莊妃和梅妃聯袂離開,莊妃突然道:“我怎麽覺得小王子退婚和沈清菀有關呢,他們好像認識呢!”


    能混到皇貴妃的位子,哪個不是千軍萬馬廝殺出來的,察言觀色誰都是極為擅長的,他倆的異常早就讓眾人暗自猜測起來。


    梅妃輕笑一聲:“莊妃想多了吧?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我看著倒像是有仇呢,沒看小王子那眼神,想殺人似的,蠻夷人做事兒就是不講規矩,洪家這下丟臉丟大發了呢!”


    莊妃斜了她一眼,心道:“不就是看沈清菀強勢,想交好她嗎?當誰傻的呀?”


    她想起自己兒子,也變了口風,道:“也是啊,不過他們怎麽結的仇?這沈清菀現在還真是個人物呢,膽子大的沒邊兒了,淑妃都不放在眼裏,這搞不定她哪兒來的底氣?鎮國王殘廢一個,還以為王府想以前那樣風光的嗎?”


    梅妃道:“我倒是覺得沈清菀很聰明,王府風光的時候,低調過日子,不樹敵招惹是非,王府落寞了才要強勢起來,隻有自己立起來,別人才不敢欺負呢!


    你看看,現在誰敢輕易招惹王府?宣平侯府剝奪了世襲的權利,成國公都得給她送銀子贖迴兒子,聽說給嚇得不敢玩兒女人了呢,改玩兒男人了,淪為京都的笑柄,就連沈宰輔都不放在眼裏,本宮都有些佩服她了呢!”


    莊妃恍然:“說起來還真是呢,淑妃就是個蠢的,送上門讓人打臉,秦王殿下攤上這樣一個娘,也夠他受得了!”


    話裏滿是幸災樂禍,也打定主意交好沈清菀。


    沈清菀慢慢往外走,蔡公公弓腰塌背地扶著她,很有慈禧老佛爺的派頭,踩上花盆頂就更有範兒了!


    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麵,耶律錄旗給她很危險的感覺,像是被狼給盯上似的。


    她問蔡公公:“你說本宮長得很漂亮嗎?有沒有讓人一見鍾情,念念不忘的魅力?別拍馬屁,說實話!”


    蔡公公含蓄道:“王妃當然漂亮了,不過不是傾國傾城讓人驚豔的美,而是那種平易近人,雍容大度的內在美,讓人見了就會下意識卸下防備,覺得您是值得信任的人!”


    沈清菀嗬嗬笑了,蔡公公真是會說話,內在美這樣的詞兒都能講的出來。


    “對了,淑妃的那個貼身侍女,讓咱們的人多關照一些,指不定挨了多少揍呢,可憐見的,身邊的人就該好好護著才是,有本事拿仇人撒氣呀!這腦子,怎麽爬上淑妃的位子的?”


    沈清菀還記得那個可憐的宮女。


    蔡公公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王妃心地善良,是我們這些奴才的福氣,在宮裏打罵下人很常見,哪天不死幾個呀?


    不過都會顧忌自己的名聲,背地裏打罵,淑妃這樣不管不顧的算是頭一份兒,可架不住人家命好,有個優秀的兒子,看在秦王的麵子上,皇上也就不跟她計較了,在他眼裏,打罵下人也不算什麽,下人本就是伺候主子,讓主子撒氣的!”


    沈清菀很同情這些人,拍拍蔡公公的手,感慨道:“本宮很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可身單力薄,無法改變這些,隻能對你們好一些了,隻要你們忠心耿耿,本宮都會把你們當家人看待的,養你們終老!”


    蔡公公感動的差點兒落淚,太監的老景最是淒涼不過,年老力衰不能當差,就會發配到冷宮裏自生自滅,誰都不會想到,在這繁華的宮殿的角落裏,會有多少人衣食無著,能有王妃這一句承諾,他願意為王妃賣命,因為王妃真的把他當人看待,沒有任何的歧視。


    走出後宮,沈清菀看到耶律錄旗居然等在門口,抬頭看天,身後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候著,想催促又不敢,她下意識握緊了蔡公公的手臂


    隨即恢複從容,假裝沒有看到他,徑直往宮門外麵走去。


    沒多久,沈清菀就感覺到他緊跟了上來,心中一緊,迴頭看了他一眼,質問道:“小王子這是幾個意思?跟著本宮是何居心?”


    耶律錄旗滿含深意的看著她,盛裝打扮的沈清菀多了幾分貴氣和雍容之色,很有上位者的氣勢,可惜這樣好的佳人居然無緣,他偏偏對她一見鍾情,僅僅是這樣看著自己,就忍不住心頭發熱,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他極力克製,嘴角一咧,邪魅一笑:“這路又不是隻有王妃一人能走,王妃何以認為小王是在跟著你呢?莫非王妃想要和小王有更深一步的了解,小王很樂意和王妃做朋友的!”


    這話說的就有些無禮了,像是大街上的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似的,沈清菀知道他心有怨氣,抬腳就走,沒有搭理他。


    哪兒知道他也緊跟了上來,什麽也不說,離著兩步遠亦步亦趨的跟著,給了沈清菀很大的壓迫感,眾目睽睽之下,指不定有心人怎麽編排呢!


    她迴頭等了他兩步,倆人並肩同行,冷冷道:“我家王爺敗在小王子手裏,雙腿殘廢也是拜你所賜,這也就注定了咱們不可能成為朋友,隻會成為仇人,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小王子小心了,不要來挑釁本宮,否則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不要懷疑,我會做到的!”


    耶律錄旗心中一痛,看著她堅決冰冷的眸子,苦笑一聲,“我從未對一個女孩子這樣動過心,可惜居然是這樣的結局,造化弄人,你知道嗎?就在一個時辰前,我還想著造一座這樣的宮殿給你住,怕你住不慣草原的帳篷!”


    聽到他滿含深情的話,沈清菀也狠不下心來,臉色緩和一些,道:“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有**,本宮蒲柳之姿,不敢當小王子厚愛,當日冒犯之處,本宮給你道歉,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小王子若是執迷不悟,本宮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盡管來試試!”


    她很堅定的講明了自己的立場,眼中的警惕防範之色,讓他心中一痛,快走到宮門口才道:“我不想放棄,元靖羽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總要試試的!”


    說完大踏步的離開,沈清菀麵色凝重,這個爛桃花招的,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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