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暗暗驚訝,按說王妃已經是王府的人,賜姓也應該姓元,這姓沈算是怎麽個道理?


    元靖羽麵不改色,好像理所當然,不知道有沒有察覺裏麵的不妥。


    沈清菀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蔡公公心中一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爺看來這懼內的名聲是坐定了。


    攘外先需安內,沈清菀沒找到機會對付王氏,她倒是主動湊上來了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好歹奶了自己一場,元靖羽也跟著去了,要不然王氏不會死心的,也好教她知道,誰才是忘恩負義的那個。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秦美人的院子,闔府的人都偷偷打探著,都想看看王妃怎麽處置秦美人。


    顧側妃站在門口,不能出院子,站門口總沒錯的,看到元靖羽過來,盈盈下拜,身子柔軟弱不禁風,微抬著頭含情脈脈的看著元靖羽,很好的刷了一下臉。


    元靖羽多餘的眼神都沒看她一個,倒是沈清菀停了下來,說道:“顧側妃,看這氣色是大好了呢,林美人應該把本宮的話帶給你了,你支取的那些補品銀子,都從你的月例裏麵扣,什麽時候填補了虧空,什麽時間再領,院子裏有小廚房,自己開火兒吧!


    別把本宮當傻子,府裏開源節流,本宮都沒做衣衫填首飾,你個側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是想幹嗎?本宮也是為你好,乖乖的大家都好,別自個兒作死,沒聽說過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嗎?”


    顧側妃含著淚看了元靖羽一眼,柔聲道:“王爺,您就眼睜睜看著卿雲受委屈嗎?婢妾也是想早日康複,好伺候王爺,您忘了我們的孩子了嗎?”


    沈清菀告誡自己不要動怒,可聽她這樣說,還是忍不住怒火湧上來,一撒手,就要獨自走開,好給他們留下恩愛的時間。


    元靖羽趕緊抓著她的手,有些委屈看著她,“王妃想把本王獨自扔在這兒嗎?好狠的心呢,王府一應事務都交給你打理,我可是半個不字不曾說過呢!”


    沈清菀臉色緩和一些,沒搭理顧側妃,推著他繼續走,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有本事你來咬我呀?


    顧側妃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元靖羽的態度讓她心寒,痛的無法唿吸,這次的眼淚是真的嘩嘩的往下流,下雨似的,止都止不住!


    魏嬤嬤跪在地上,哀求道:“王妃,饒了側妃這一遭吧,沒了月例,滿院子的人吃什麽啊?”


    沈清菀不為所動,冷冷道:“別給本宮哭窮,顧側妃的陪嫁可是不少呢,幾年都吃不窮的,買衣衫首飾怎麽不知道用自己個兒的錢?還有臉去公庫裏要,都是你這老刁奴教唆的,側妃才會行差就錯,沒處置你你還有臉求情,真以為自己臉大啊?


    王府多事之秋,本宮沒那麽多功夫更你們耍花槍,再敢不守規矩,直接攆到莊子裏去,別以為本宮不敢啊!”


    說完推著元靖羽就走,步子加快很多,顛簸的元靖羽有口難言,府裏女人多了真是麻煩,以後可不敢惹王妃的!


    王氏守在門口,看到元靖羽居然也來了,大喜過望,興衝衝上前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安康,秦美人盼著王爺盼的眼珠子都綠了!”


    沈清菀嗬嗬一笑:“眼珠子綠了那是餓的,秦美人這是想吃了王爺不成?”


    身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王氏的臉一下子綠了,可不敢反駁,隻能低著頭訕笑一聲:“王妃真會開玩笑!”


    等她看清楚身後跟著的沈喜,沈木,忍不住驚唿出聲:“劉恩,王冠,你們倆怎麽會在這兒?”


    沈喜善言辭,道:“奴才現在叫沈喜,他叫沈木,王嬤嬤別喊錯了,娘娘慈悲,讓奴才們近身伺候,本就是奴才們的本分,為什麽不該在這兒?我們二人善醫術,聽聞秦美人病了,王妃開恩,讓我們給秦美人診治,王嬤嬤前頭帶路,耽擱了就是奴才們的不是了。”


    王氏臉色陰晴不定,看元靖羽沒反應,隻好帶路去秦美人房間裏了。


    秦美人額頭上帶著一個玉石抹額,臉色蒼白,弱不禁風似的,倒像是那麽迴事兒,看到元靖羽,還真的閃出綠光來了,沈清菀看著很可悲,後宅的女人呀,一輩子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活得毫無自我,一定要引以為戒!


    元靖羽一揮手,沈木拿出帕子墊在她的手腕,沈喜上前把脈,臉色肅穆,還真像那麽迴事兒。


    他又讓秦美人伸出舌頭看看,額頭也抹了抹,最後道:“秦美人這是有些氣血不和,女子的通病,熬兩副藥喝喝就好了,沒大礙的!”


    秦美人捂著額頭,滿臉痛苦道:“可是婢妾頭痛欲裂,夜裏難以安睡,這可如何是好?”


    腦疾在現代醫術發達的時候都有很多不解之謎,何況是醫術地下的古代?她這一手倒是用的熟練。


    沈喜無奈:“脈相上沒有顯示出腦部有毛病,恕奴才醫術淺薄,查不出原因來。”


    沈清菀端坐在一旁,沉著臉說道:“怎麽沒法子了?本宮記得醫術上有記載,腦子疼說明裏麵長了瘤子,隻要打開把瘤子拿出來,再縫合之後,自然就好了,沈喜,作為醫者,敢於挑戰新的病情才行的,秦美人這病就交給你了,沈木打下手,一定要治好秦美人!”


    秦美人臉色慘白,驚唿道:“把腦子打開,那人還能活嗎?”


    沈清菀信誓旦旦道:“能的,有的人腦殼破個洞,補好了照樣活的好好的,秦美人不要諱疾忌醫,有病就要治,還有,這一頭的秀發得剃光了,否則對手術不好,蔡公公,有沒有剃頭的好手?術前工作先給做好了。”


    蔡公公忍著笑,道:“劉一刀閹人無數,這點兒小活兒大材小用了,奴才把他喊來就是。”


    王氏看他們來真的,元靖羽老神在在看熱鬧,任他們胡鬧,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嚎道:“王爺,可使不得,會出人命的,從未聽說有剖開人腦殼的事兒,我們不治了,秦美人能忍的住呢!”


    秦美人也趕緊點點頭,眼淚都嚇得收迴去了,別說破開腦殼,隻是把頭發剃光就沒法忍受,寧可死了也不要剃光頭,醜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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