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隻好滿臉尷尬地留下來了,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當木雕,孔夫子說的對,唯女子於小人難養也,何況還是好幾個女人,好可怕呀!


    顧側妃抬頭楚楚可憐地望著元靖羽道:“婢妾今日得知王妃把後宅的庶務交給林美人和於側妃共同打理,就是因為林美人的父親讚助她十萬兩銀子,於側妃的娘家也給了一萬兩,這不是給婢妾難堪嗎?


    婢妾既然嫁給王爺,就是王爺的人,哪兒有迴娘家要銀子貼補婆家的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府還要靠著姻親才能支撐,婢妾完全是為了王爺的名聲著想呀,王妃這樣做讓婢妾在府裏如何見人?


    於側妃還好,林美人不過一個美人都能踩著婢妾,尊卑有別,王妃要是對婢妾有意見,大可以廢了婢妾側妃的位置,給林美人騰地方,要不然闔府的下人如何看待婢妾,婢妾萬般無奈,隻能請王爺做主了!”


    元靖羽頭疼的揉著眉心,自從讓顧側妃出來院子,就沒一日消停的時候,想想隻有他和王妃的那段日子,安穩平和,讓他難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多年征戰的疲乏厭倦都消失很多,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怎麽就成這樣子了?


    他對蔡公公道:“去把王妃請來,讓她來處置,後宅都管不好,每天忙什麽呢?”


    蔡公公道:“啟稟王爺,王妃下午就出門了,去參加長公主的賞荷宴了,還未迴來呢,怕是要用了晚膳才會迴府呢!”


    元靖羽滿心煩躁,出門都不和自己說一聲,她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道:“讓人去門口等著,王妃迴來讓她直接來見本王!”


    蔡公公答應一聲,出去吩咐一聲,恰好沈清菀剛迴來,下人趕緊給她通報。


    沈清菀皺著眉頭,問道:“知道王爺找本宮有什麽事兒嗎?”


    下人迴道:“奴才不知,不過顧側妃在王爺房裏,還隱隱傳來哭聲,怕是跟顧側妃有關。”


    沈清菀了然,打起精神去他的房裏了。


    進門就看到麵色不善的元靖羽,泥胎似的司馬睿,顧側妃抹著眼淚委屈地坐在一旁,看到她進來,一陣怨毒的目光射向她。


    沈清菀行禮:“妾身見過王爺,司馬先生好!”


    司馬睿正要起身迴禮,沈清菀按了下手,“司馬先生免了吧,自家府裏,沒那麽多虛禮!”


    說完看都不看顧側妃,也不問元靖羽為什麽喊自己來,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丫鬟上了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鎮定自若的很。


    顧側妃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恨得牙癢癢,隻好看著元靖羽,怯生生地喊了一聲:“王爺?”


    元靖羽還沒開口,沈清菀擱下茶盞,冷冷道:“顧側妃不曉得規矩嗎?本宮坐這兒很久了,你還未給本宮行禮呢,莫非忘了尊卑不成?還是仗著王爺的寵愛爬到我這個正妃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顧側妃沒想到她會拿這個發作自己,她滿心怨恨,加上王爺在身邊,底氣十足,哪兒還記得給沈清菀行禮?


    她找不出理由反駁,元靖羽也沒有表態,隻好委委屈屈地蹲下身子行禮:“見過王妃!”


    沈清菀端起茶盞又慢慢喝著,古人設計這茶盞不錯,十項全能,既能送客,又能做出高深莫測的姿態給人下馬威,她很喜歡。


    她好像沒看到顧側妃還在行禮,絲毫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


    顧側妃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一會就雙腿酸疼,堅持不下去了,同時又覺得丟臉的很,對沈清菀的怨念達到了頂端。


    王妃管教側室,元靖羽不好說什麽,司馬睿隻好咳嗽一聲,示意她差不多就算了。


    沈清菀這才道:“起來吧,以後記住了,側妃也是妾室,規矩不能亂,本宮也是為你好,傳出去外人會說咱們王府尊卑不分,王爺想要寵妾滅妻呢,被人笑話!”


    元靖羽麵帶尷尬,天地良心,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顧側妃憋屈的差點兒吐血,可還得強忍著道:“婢妾記下了!”


    沈清菀身心俱疲,還要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一肚子的火氣,看著元靖羽問道:“不知王爺喊妾身來所為何事?”


    元靖羽莫名有些心虛,看著沈清菀麵沉如水的樣子,一雙眸子幽幽的望著自己,好像能一眼看穿自己似的,什麽心思都瞞不過她,下意識道:“內宅的庶務你交給林美人和於側妃打理,顧側妃覺得不合理,她是側妃,林美人沒理由越過她去,讓她在下人麵前如何抬得起頭來?”


    沈清菀諷刺一笑,“妾身還以為天塌下來了呢,居然連司馬先生都留下來了,顧側妃好大的臉麵!”


    元靖羽被她諷刺的臉上有點兒發燒,又覺得冤枉,他不過想處理完側妃的事兒接著和司馬睿議事的,真沒有拉著他旁聽的意思。


    沈清菀接著道:“林美人的父親對本宮鼎力相助,本宮提攜他的女兒有什麽不對?就連皇上的後宮了,後妃的地位也很娘家息息相關,本宮不認為這麽做有什麽不妥之處?


    這也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是姻親對王府的態度問題,宣平侯府自從王爺受傷,可一直想和王府撇清關係呢,連小王爺沒了都沒來過府探望,本宮都替側妃心寒。


    當然,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王府今日不同往昔了,所以側妃也該有自知之明,娘家人棄你不顧怪的了誰?


    還有,今日在長公主的宴會上,宣平侯夫人可是當場指責本宮拋頭露麵,敗壞王府的名聲了,她就不想想,本宮要是不拋頭露麵,王府早就被人捏扁搓圓了,側妃哪裏能站在這兒指責本宮?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側妃要是和宣平侯府撇清關係,一心為王府打算,本宮自然會公平待你,可本宮已經說服侯府拿出銀子來,把侯府綁在王府的船上,是誰給王爺告狀,說本宮訛詐姻親來著?


    不過兩天前的事兒,側妃應該沒忘吧?”


    顧側妃被她懟的無言以對,羞憤的恨不得地上有道縫鑽進去才好,隻好低頭抹著眼淚,希望能激起元靖羽的憐惜之情,幫她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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