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年9月30日,培訓班結束了三天,各地的學員已經散去。


    長林是地方首長,不敢久留,第二天就向王雋辭行迴大屋圍了。


    他這是第一次參加培訓,感覺受益良多。首領教的一切,他都充滿了新奇和喜悅。那怕是唱歌,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是那麽的新穎。


    還有那個圍棋,實在是太好玩了,那是智者的戰鬥,博大精深。現在也就美琳能和自己比比。以後一定要戰勝這個對手,成為首領之外的第一人。


    當然,作為一地掌管者,他更加看重數學和語文。


    數學和他的工作息息相關。兩塊長方形田的麵積,那塊更大?以前都隻是估計。現在用首領教的計算辦法,長乘於寬,結果馬上就知道了。這,實在是高明的之極。還有語文,有話可以寫成文字傳達,也是大大方便了以後的工作。以後有什麽公布的,在竹板上刻上文字,掛在牆上,大家便知道了……


    不枉此行!他決定,後麵的提高班,每期都要設法親自參加。工作嘛,就讓副手頂上一段時間。


    至於奎克,雖然惦記大屋圍的軍隊,但南麵毛族情況未明,作為軍事負責人,他必須留下來直麵戰爭,不能馬上迴去。


    培訓班結束後的第二天上午,奎克去了王雋的住處。


    找首領的人太多,都是辭行的,奎克見狀和首領打了個招唿,說下午再過來。


    吃過午飯,奎克便去了找王雋。


    房間裏好幾個人正在圍著一個大陶罐搗鼓什麽。奎克還在走廊上,就聞到了一股獨特的氣味,很誘人。


    走近一看,王雋正在用一個竹勺子從大罐裏舀起淡綠色的液體。


    味道正是液體散發出來的。


    “快來嚐嚐我釀的桃子酒。”王雋看見奎克,招唿道。旁邊站著美琳、英子貝麗、和托思。


    美琳用小碗盛了半碗酒給奎克,請他品嚐。


    “這是……酒?”奎克端著碗,困惑地望著王雋。


    “是。你先喝一口,看味道怎麽樣。”王雋對他神秘一笑。


    奎克小小抿了一口。


    甜甜的,酸酸的,還有桃子的果香,以及……,那是什麽味道?喝下去一股氣直衝鼻腔,好像馬上會讓人興奮起來,十分奇特。


    這幾種味道合在一起,口感不一般了。


    喝完一口,剩下的半碗,奎克一飲而盡。


    嘖了一下嘴,奎克大聲稱讚好東西。


    “再來一碗吧。”他湊身大罐,直勾勾望著裏麵的東西,然後把碗遞給美琳,想過個癮。


    美琳給他添了半碗,笑道:“喝多了,會醉人的。再說,釀酒很費水果,酒很珍貴的。”


    “‘醉’是怎麽個樣,不會死人吧?”奎克問。


    一旁的王雋笑著對美琳道:“奎克難得來一趟,讓他多喝點。”


    美琳於是把碗倒滿了。


    奎克一口氣把碗裏的酒幹完,用手揩了揩嘴,籲了一口氣,嚷道:“這酒怎麽做的,實在太好喝了。過癮。”


    他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


    但顯然這點酒還遠沒讓奎克喝醉。


    托思認真地對奎克說道:“首領試了很多次,才釀出這個味道。”


    王雋道:“我隻是動口。具體操作都是托思。”


    “奎克你倒會撿日子,才釀好就讓你撞上了。”貝麗懟道。


    王雋道:“不礙事的。奎克難得留在明珠城,釀出來的酒,本來就是拿來喝的。”


    能釀成功,王雋已經很高興了。奎克不過是分享自己的喜悅。


    一開始,他還想著沒有酵母怎麽能釀酒呢。


    後來想起了大學同學提起的一樁往事。


    那同學說他的堂兄家的院子裏有個葡萄架,每年都結很多葡萄。自己吃不贏,都拿來送人了。後來不知道哪裏打聽到的方法,試著釀葡萄酒,不需要放什麽酵母,釀出來的酒還特別醇特別好喝……


    根據這條線索,王雋便試著也來釀果酒。


    為此,他特地找了一個陰涼的山洞作為作坊。因為屋子裏中午太熱,山洞裏的溫度才比較合適。


    前麵許多次都失敗了,要不是沒洗幹淨,要不是選料不純,要不是沒密封好……


    在配方、加工、密封等等各個環節不斷摸索後,釀出來的酒從一開始發酸到越來越醇,到今天終於達到了王雋想要的口感。


    他的心裏充滿了成功的喜悅。


    “你看你看,王雋什麽時候都護著奎克。”貝麗酸溜溜的說道。


    “我怎麽覺得,首領特別照顧你呢。”奎克打趣道。喝了兩碗酒,好像話都比平時多一點。“行軍打仗,要是途中能喝上一口酒,那才爽呢。”奎克憧憬道。


    “你臭美吧。”美琳笑著挖苦道,“王雋說了,酒這東西,少喝有益,多喝誤事。”


    “還會誤事?”奎克不解。


    “的確,喝多了會醉的。”王雋道,“醉了會神誌不清。”


    奎克這才警惕起來,說道:“那還真的不能亂喝,怕誤軍事。”


    美琳給在場的每個人都舀了半碗酒,讓眾人嚐。


    房間裏一片讚美之聲。


    王雋手裏端著酒,問奎克找自己是不是為毛族人的事情。


    “是的,首領英明。”


    “人都在,坐下慢慢說。”王雋示意大家坐下。


    眾人趕緊找位置坐下。


    “毛族人這些吃人的敗類,我們必須剿滅。”奎克坐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雋點頭表示同意,問他:“你有什麽主意?”


    “他們不過來,我們便殺過去。”奎克右手用力做了個斜劈的動作,鬥誌昂揚地說道。


    “是啊,都過去十幾天了,毛族人還沒動靜的。不會是怕了吧。”貝麗困惑道。


    “是有點奇怪。或許毛族人在做準備吧。我們等山田的情報,摸清了情況再決定。”王雋道。


    “我都有點等不及了,我們蝴蝶島的人天天盼著她們過來呢。”貝麗道,平日裏甜甜的俏臉此時布滿殺氣。


    “不要輕敵。”王雋提醒道,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如果敵人按兵不動,我們主動出擊也無妨,但要先弄清楚敵情。”


    美琳想起一件事,扭頭對貝麗說道:“抽空我們駕竹筏往南走一走吧,下次出征,我們走水路。”


    奎克點頭道:“倒是的。走水路節省體力。”


    “戰備都做得怎麽樣了?”王雋轉頭問英子。


    “幹糧、武器、工作調整……這些都安排好了的。就是幹糧有點緊。一打仗,幹糧就消耗的特別快。”英子道,“還好,貝麗那邊捕的魚很多,曬幹了,也能當糧食。”


    王雋若有所思道:“是這樣的。打仗打的就是錢。”


    “‘錢’是啥東西?”貝麗問。


    “這個……”王雋發覺這個問題不好解釋。


    “就是可以用來換糧食、兵器等等的一種特殊物品。”美琳倒是經常聽王雋提起,知道“錢”是什麽。


    貝麗更加糊塗了。


    “以後你會知道的。”王雋望著發呆的貝麗說道。他把話岔開,說道:“我猜想毛族人還是會過來明珠城的,等多幾天吧。”


    ——


    果然,兩天後,公元1年10月3日下午,王雋和奎克、美琳正在住處商議軍情,代瑪風風火火衝了進來,大聲道:“起狼煙了。”


    三人立即起身走到外廊上,遠遠便望見河對岸遠方的一座山峰上有狼煙升起。那是敵人來犯的信號。


    王雋仔細辨認了,山頭上就近同時有三堆狼煙升起。


    三堆狼煙,那是最高警戒級別,說明過來的敵人數目眾多,遠遠超過我軍。


    “怎麽會是三堆狼煙?”奎克有點不解。


    “莫非山田找到的部落還不是全部,又有別的部落匯集在一起?”美琳分析道。


    王雋臉色凝重,說有這種可能。


    他衝衝奎克說了聲:“集合隊伍,準備迎戰。”


    “是!”奎克立即下樓去了。


    很快,明珠城響起了緊急集合的海螺號聲。


    需要參加戰鬥的族人,英子都安排在就近工作。不到十五分鍾,戰士們便在操場集合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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