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在明珠城開學了。


    這是王雋一直念叨的事情。一拖再拖,今天才得以正式開學。


    教室是一間三十平方米大小,專門搭建的單層臨時建築,就在宿舍的旁邊。


    教室裏麵靠牆的地方擺了一個竹架子,上麵放著一塊大黑板。黑板前麵一張竹子做的桌子,上麵放著兩盒粉筆。


    桌子外有五排長凳。長凳由樹幹做成,朝上的一麵削平了,有三米長,可以同時坐四個人。


    兩邊牆上有一個大大的窗戶,陽光可以從窗口直射進來。


    牆根下,擺著許多小黑板,這是為學員準備的。


    這日,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以後,第一期的學員陸續來到了教室。


    美琳站在黑板旁邊,安排進來的學員坐下。


    王雋說了,安排座位主要考慮個頭的高矮。高的坐後麵,矮的坐前麵。


    這期學員,一共有十八人,包括:


    部族領導層:美琳、桃花、菊香、代瑪;


    來自明珠城的部族人員:智聰、烏麗;


    來自石灰山的部族人員:大梁、浪平;


    來自淺水灣的部族人員:老黑、青鬆、飛歐、春秀。老黑人不聰明,但他是元老,最早在天人洞的六個人之一。他吵著要來聽課,奎克攔不住,隻好照顧了他一個名額。事實上,這也是王雋和英子的意思。飛歐以前是誇瓦的人,是偵查員,人很機靈。紐古族人增兵的情況就是他首先發現並且加急返迴報信的。春秀十八歲,個頭不高,講話快言快語;


    俘虜代表:山田、紅霞、大頭、素素。山田是艾珍的偵查員,聰明精幹;紅霞是個美女,聰慧靈巧;大頭的頭比一般人要大,說話反應快;素素文靜,平時話語不多。這四個人都很聽話,她們很早就看出王雋部族的勃勃生機,有心投靠。能參加首領的培訓班,她們都感到無上光榮。


    外來人員:洛炳、貝麗;


    培訓班都在下午上課。上午王雋要去工地指導施工,或者去開荒的地方指導那些女人修水溝築田地。


    上午除了洛炳貝麗,其他的人都會被雁舒或者美琳帶著參加當地的勞動。


    王雋初定的課程是算術、漢語、科學常識三門,後來決定加入音樂。每天四節課,每節課約四十五分鍾,課間休息十五分鍾。


    時間怎麽控製呢?


    手機早就沒電不能用了。


    王雋的辦法是沙漏。用一個兩節的竹筒,裏麵清除幹淨、晾幹後,在兩節竹筒中間的橫隔上鑽一個小孔,在其中一節裝上曬幹的純淨細沙後,把竹筒封住。竹筒一倒過來,沙便開始從小孔漏入下一節的竹筒。這樣就有了一個固定的時間長度。


    人來齊以後,王雋從外麵走了進來,走到桌子前麵後,美琳便站起,喊了聲:“起立”


    學員全都站了起來,齊喊:“老師好!”這都是美琳剛剛教會的。


    王雋說道:“同學們好!”


    美琳便說:“坐下。”


    大家齊刷刷坐了。


    王雋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現代社會每一所學校司空見慣的禮儀。現代的學生也許有人會覺得有點多餘。但在這個沒有開化的遠古,禮儀要靠一點點培養起來。


    王雋曾經想過,這些原始部落的文化接近白紙,自己在上麵怎麽凃,以後便會成怎麽樣。那麽,這些看似繁文縟節的東西,有沒有必要建立起來呢?還是說,應當保持人類的天然純真,少加上條條框框?


    他不是倫理學家,沒做過這方麵的研究,平時也很少想這些問題。


    他認為自己是不太守規矩的人,不喜歡約束。但是,遵紀守法、尊老愛幼、團結互助、集體主義等等的思想他是有的。


    所以,表麵上王雋隨意不拘一格,骨子裏,他是個守規矩的人。


    怎麽樣讓族人都遵紀守法、尊老愛幼、團結互助、有集體主義精神呢?王雋認為,這些普通的禮儀,有一定的作用,有必在這裏普及。


    王雋的第一節課是“科學常識”。


    他可不會一上來就是枯燥的漢語課。


    “海上的霧,它是什麽東西,從哪裏來的呢?為什麽果實熟了會掉落地,扔出去的東西總會落迴地麵?為什麽海上有潮漲潮落?”


    王雋上來就拋出幾個問題,問下麵的學員。


    跟他們上課,根本不用備課,上課前大致想一下講什麽就行了。


    而這樣啟發式的問題,可以調動學生的情緒,集中注意力。


    王雋隨口提出的幾個問題,果然馬上就抓住了下麵學員的心。


    是啊,這些司空見慣的現象,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大家先來說說,霧是什麽吧。請同學們踴躍舉手發言。”王雋道。


    居然沒人答得上來,沒人舉手發言。


    王雋點老黑:“你說說,霧是什麽。”一邊笑眯眯地看著老黑。


    美琳讓老黑站起說話。


    老黑的臉紅了。但他的皮膚黑,看不太出來。


    不過他是有心理準備的,根據以往的經驗,他知道自己在課堂上可能會出醜。但他還是堅持要來上課。


    “霧就是霧,就好比泥土是泥土一樣。”憋了半天,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沒有哪個學員笑話他。事實上,老黑的觀點得到了絕大多數學員的認同。


    “霧不是泥土,泥土也不是霧。”老黑又來了一句。


    我靠,老黑這水平,怎麽像哲學家在胡說。


    王雋讓老黑坐下。


    老黑籲了一口氣,坐下了,一隻手去揩額頭上的汗珠。


    王雋道:“我把答案告訴大家,霧其實是水汽。也就是說,霧其實是水。”


    此話一出,下麵一片嘩然,都表示難於置信。


    等大夥議論了一會兒,王雋開始解釋為什麽。


    “水是會蒸發的。我們做飯的時候,罐子裏麵的水越來越少,是因為燒火以後,很大一部分水受熱後變成了蒸汽跑掉了,這個大家都看見了的。但是海底下沒人燒火,海水也會蒸發嗎?會的。我們可以做一個實驗,在房間裏放一碗水,一段時間後,碗裏的水就變少了,時間長一點,會完全消失不見。這些蒸發的水汽,雖然我們看不到,但如果氣溫降低得快,就會形成霧。天上的雲,其實也是水汽上升形成的霧。霧積累多了,就成了水滴,落下來,這就是雨……”


    王雋娓娓道來。解釋的時候盡量不要涉及難懂的理論。即使涉及了,也不做詳細解釋,給學員留下一個印象即可。比方說,解釋完水汽,他順帶告訴大家,水還會結成冰。冰是堅硬的,冷的刺骨的,水成了石頭一樣的固體……


    這些熱帶的居民,一輩子也沒見過冰,也不知道天底下有冰,聽王雋一說,自然又是一陣嘩然。


    一節課轉眼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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