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笑笑把東西拿進去。”


    沈言笑輕車熟路的去摸上他的房間,依舊是趴在門口,輕輕擰開一條縫去看顧西晏。


    他的房間她有來過,這一次和上一次感覺不太一樣,沉悶了些,好像采光不好,有些背陰。


    他到處翻找著東西,把房間搞得有點亂,他這個整理得當非常有條理原來這個時候就有了啊。


    沈言笑躡手躡腳的進屋子,然後關上房門,現在她完全不怕顧西晏,說來說去他還是小時候那個可愛認真地小男孩呀,心裏也沒黑暗到哪裏去。


    早在沈言笑來的時候顧西晏就知道了,他記得她的腳步,所以他並沒有放下手上正在尋找的醫藥箱。


    沈言笑作弄似的從他身後往前一跳,準備嚇他來著,誰知道他那麽淡定,除了背後僵住了一下,半點反應都沒有。


    一把將手上的零食全都丟在他床上。


    顧西晏:“......”


    她覺得無趣,用胳膊搗搗他,極為不情願的嘴裏嘟囔了三個字,咬著嘴巴能說的多清楚,這含糊不清的又吊人胃口。


    顧西晏這才抬眸,看著她一點歉意的低著頭,嘴裏又嘟囔了兩句,都是一些聽不懂的話,他耐心終於被耗光。


    “出去!”


    沈言笑扭扭捏捏的晃著身子,一副紮根在此的模樣,絕對不會輕易低頭認錯的。


    “我說了......”他沉聲,透著不耐煩的語氣,“出--去!”


    果然怕顧西晏的不單單是他的氣勢還有他的聲音,帶著嫌棄厭惡的說著出去兩個字。


    明明隻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怎麽老成的氣息這麽重,別人可能因為顧西晏這麽一兩句就哭著跑開了,或者離他八丈遠,沈言笑不是這種人,顧西晏從小就被她給支配,大了一點就不怎麽好打了而已。


    沈言笑單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右手臂上,顫的顧西晏牙齒都疼,這力道是要謀殺嗎?


    她是練跆拳道的,下手也沒有什麽意識,就是隨手那麽一打,她還嫌棄顧西晏肉厚打的她手掌都疼了呢。


    “矯情什麽,不就腫起來了嗎,又不是消不下去。”


    這種聽不懂他意思的女生也怕隻有沈言笑這一個了,對了她還不是聽不懂,她就是臉皮厚。


    顧西晏眼皮一跳,漫不經心的揉揉自己的右胳膊,拿著棉簽的手都有些抖。


    “......”他剜了一眼沈言笑,隨後去拿創口貼,發現連撕包裝袋都沒什麽力氣,他這下才有些恐怕沈言笑。


    這......


    沈言笑看他要拿不拿的樣子,拎著他的醫藥箱就出門,他的屋子真的光線不行。


    “沈言笑!”


    顧西晏現在是真的火大,沈言笑是真的能讓他輕易火大的人,什麽事情都有點無理取鬧,真的讓人很煩躁。


    她把東西都拿都院子裏,地上飄著少許的落葉,院子裏還有兩個小板凳,顧奶奶正在廚房忙碌,也沒有注意外麵的動靜。


    她坐好之後顧西晏才從房間裏走出來,慢悠悠的,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也許是彈鋼琴的人需要靜心所以他做什麽事情都是不急不躁的。


    “晏晏你快過來,我幫你上藥啊。”


    “......”


    確定是上藥嗎?


    不是單方麵的嘲笑嗎?


    顧西晏討厭自己的小名,尤其是晏晏這個詞,沈言笑三歲的時候總是看著飛來飛去的燕子嘴裏叫著燕燕,每次沈言笑這麽叫,顧西晏都覺得她在喚燕子一樣。


    不過樂此不疲,她叫慣了,總改不了。


    他乖乖的坐在她麵前的小板凳上,因為是短發,額頭光潔一片,那腫起來的地方像個小包一樣,周圍還有青色的痕跡。


    她塗上消毒水,用棉簽沾上藥水,又吹吹他的額頭,距離拉近,顧西晏屏住了唿吸,有些難受。


    她的動作特別的熟悉,就像是做過很多次一樣,吹吹額頭就跟哄小孩似的。


    他以為是曹阿姨經常給她塗藥,她怕疼的,所以阿姨可能就會這樣吹吹傷口。


    其實沒有什麽用,就是心裏安慰,他現在有些慶幸沈言笑還有溫柔的一麵,沒有把他的醫藥箱藏起來他就謝天謝地了。


    沈言笑一邊吹著他的額角,一邊跟他搭話,想要解除危機還得滲入到他的生活當中,上一世因為高中沒有在一個學校,沈言笑也不知道以後的發展,一切都在揭示她所做的事情對未來發生了改變。


    她現在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做夢,真實的情感帶到現世她也不敢怠慢,每晚的噩夢也還在繼續。


    “你是不是考上了恆池一中?”沈言笑明知故問。


    他沒有迴答,隻是眼神低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東西,他不否認在沈言笑的認知裏麵就是承認。


    這個小東西還挺壞的,話說的不是很多,卻又是以後那樣斯文敗類的,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


    “那還挺恭喜你的,你怕是以後要考清華的吧。”他考上了,但是沒去,去抓她了!


    直接去了她所在的城市在那裏繼續的生活,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裏,打亂她所有的計劃。


    顧西晏就是一個悶葫蘆,她隻要猜的對,說的對都沉默,但是也有一大半是不想講話,他那雙手可貴了,不知道阿姨給他弄了多少保險去保他的手。


    現在也是一樣,看上去修長,骨節分明。


    沈言笑的手其實也一樣好看,就是她拉小提琴,左手的指尖都有些疤痕,那是一開始練的時候磨破的。


    “汪阿姨沒有來嗎,你今年是一個人在這裏的?”


    “嗯”


    他難得的迴她一個字,汪閑麗的確沒有來,她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也是學鋼琴的,雖然現在把心思全都落在了兒子身上,但是她也不能忘本。


    兩個人坐著有一話沒一話的聊著,基本都是沈言笑在說,顧西晏應,惜字如金,不肯跟她多開嗓兩個字,那一小段的撒嬌打小報告沈言笑也很難見到。


    這孩子從小就這個德行,性子慢的要死,卻也不全然這樣,就是感覺慢吞吞的,什麽事情都不急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說他這個樣子吧重要的事情又從來沒有遲到或者缺過。


    有時候沈言笑跟他講話都覺得無趣,就像自己一個人說著獨角戲一樣,讓人想忍不住去打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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