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為愛而結婚的人

    清晨延釗帶琉璃飛往實景基地。

    琉璃看著精神煥發的戀人雀躍在山水之間,似被感染,琉璃指著光禿禿的山際問道:“日出時能在那兒拍攝嗎?”

    攝影師說道:“如果你願意晚上住在山上就可以。”

    延釗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山上的設施較簡陋。”

    琉璃調皮的問道:“延釗,你有困難嗎?”

    延釗寵溺的揉著琉璃的發,“去吧,他們在等你。”

    琉璃在椅子上堅持了兩小時,一男一女把琉璃從頭到腳的翻新。

    他們讓琉璃照鏡子,琉璃不肯,眯著眼跑出化妝間來到臥室,站在延釗的麵前,讓看報紙的延釗吃了一驚,琉璃轉了一圈,延釗笑得眼睛都小了,楞了一會說道:“很特別。”

    琉璃笑出聲說道:“你說我今天好看,我不會生氣。”

    延釗站起,擁上琉璃說道:“你每天都很漂亮。”

    延釗拉起琉璃的手,一行人到達目的地,攝影師是琉璃挑的,喜歡他作品的風格,簡約又神秘,琉璃希望自己的婚紗照也能如此。

    延釗依著琉璃,先拍室外,大自然的召喚,很快兩人融入其中,攝影師沒有要求兩人要做些什麽隻是跟著他們,走場換景,琉璃覺得輕鬆,笑一直漾在臉上。

    晚飯後,琉璃仍興奮的上妝,攝影師在室內布景,琉璃和延釗提著建議,延釗握緊琉璃的手,時不時就會問道‘累不累’,琉璃對他笑或搖頭,不時也會親吻他一下,延釗很滿足,就問的越勤,琉璃笑罵他使壞,攝影師沒放過兩人歡喜的時刻。

    夜在深也掩飾不了歡樂,忙了一天,琉璃仍異常興奮,看著躺在身邊的延釗說道:“這夜好靜。”

    “空氣也不錯。”

    “溫柔鄉。”

    延釗握著琉璃的手,有些顫抖和自己一樣緊張。

    琉璃看著延釗問道:“明晚我們就可以去山上。”

    延釗伸手理順琉璃睡亂的發問道:“為什麽選那座禿山。”

    “照出來你就知道了。”

    延釗靠近琉璃,琉璃往牆根擠,延釗笑道:“我隻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

    琉璃不在退後試著靠近延釗,那種緊張慢慢被興奮取代,最後朗聲哈哈大笑。

    延釗放開琉璃的胳膊,琉璃滾到牆根,仍笑個不止。

    延釗按滅了燈一點點靠近琉璃,隔著空氣琉璃仍能感覺到癢,笑的直喘,“你在靠近,我就要跳起來了。”

    延釗翻身摟緊琉璃製止住她的大笑說道:“讓我好好抱抱。”

    琉璃仍緊張,延釗試探的說:“其實那種事沒你想的那麽嚇人,不要徒增自己的恐懼。”

    “我什麽都沒想。”

    “那你為何笑個不止。”

    “不知道。”

    “琉璃,有的事我們可以順其自然。”

    “我沒有抗拒。”

    延釗看著琉璃,琉璃頭頂著延釗的肩笑出聲說道:“不行,莫名其妙就想笑。”

    延釗放開琉璃,轉過身。

    琉璃爬到他麵前,問道:“你生氣了。”

    延釗抱緊琉璃說道:“我真的好累。”

    琉璃不再掙紮,延釗是真的累了,幾個白天黑夜下來沒瞌幾小時眼,琉璃安靜下來,窗外有蚊蟲的低嚀聲,今日夢鄉伴著自然的氣息。

    清早,琉璃和延釗乘車到半山腰,沿途花色綿延,如一張繽紛絢爛的地毯,讓每個人都如癡如醉。實在太美,讓不愛遊戲花叢的琉璃玩的不亦樂乎,延釗怕琉璃花粉過敏,讓她吃下兩粒藥,車一點點行進,琉璃挑著琉璃喜歡的花叢,越靠近山頂琉璃越愛,因為這片段花已不再有那種混雜熏人的香氣邊走邊拍,琉璃笑著對延釗說,我定是這最美的蝴蝶。

    琉璃坐在車上,延釗已睡著,前排的攝影師看著遠方說道:“濃烈混著淡雅。”

    琉璃應道:“淡雅混著濃烈。”

    “他很愛你。”

    琉璃臉上有淡淡的笑目光注視著山尖。

    盼來了山尖,天地朦朧,琉璃選了一套極長的婚紗,山上的探照燈開著,所有人都擺弄著琉璃的婚紗,潔白悠長,在迎接晨曦那一刻琉璃站在了岩石尖上,靜靜的看著遠方烏雲翻滾,點點散開,赤金的光芒點點聚集,穿透雲層照在琉璃的臉上,琉璃崇敬的遙望,似一個虔誠的教徒。

    延釗明白琉璃的喜愛,攝影師迅速的捕捉了這短暫又神秘的瞬間,暗歎不是每個人都能宣泄出這樣不染塵世的美。

    快樂、美麗的三天,兩人迴到家,把兩人拉迴現實,開始各自的忙碌。

    單位那邊延釗幫琉璃請了家,至於為何如此順利,琉璃沒有細問。

    晚飯後,延釗洗漱好又被叫了出去,走到時候讓琉璃早些睡,琉璃守著家,三天沒迴來,開始一點點擦著地,清除落地的灰塵。

    (四十一)刺眼的色彩

    琉璃選好照片,攝影師讓明天去取,兩人去結婚登記處領了結婚證,琉璃看著兩人的照片,延釗說道:“晚上迴爸媽哪?”

    “不要。”

    “我不想到時我不在家,媽又找你。”琉璃笑著說:“都是為我們好。”

    “我不想你有任何負擔。”

    “好。”

    琉璃約了於蔚,延釗送她到目的地,琉璃看著眼前奇怪的店麵,好似自己是走夜路遇到紅狐的那人,幸與不幸就在這一瞬間決定,琉璃走進去,店裏的擺設很怪異,琉璃很不喜歡,色彩混雜炫目,人易衝動。

    琉璃找到於蔚,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招唿,琉璃繞著滿場看來一圈,在牆上寫著提示語,本有的食欲一下沒了更有怒火在燃燒。

    於蔚看著琉璃不願的表情說:“樣樣要最好,當然要付出代價。”

    琉璃皺眉問道:“為什麽要約這。”

    “有人要見你。”

    琉璃似領會說道:“看樣我必須吃飽,可我討厭這。”

    “職業感真敏銳。”

    琉璃本想說,她領了證,來慶祝下,看於蔚是沒這心情,自己也不自討沒趣,“我不想猜謎,是他想見我,我在等五分鍾。”

    “琉璃,見不見她你考慮清楚。”

    “我有得選嗎?倒是被動變主動了,我不是來自討沒趣的。”琉璃麵有慍色,站起身,於蔚遞給她一袋東西。

    琉璃抓起袋子走了出去,心裏罵道破房子裝修的色彩斑斕,激起人的無名之火。

    琉璃找了家冷飲店,一口氣點了三個最大的冰激淩,端著盤子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吃了兩口就扔了勺。

    於蔚坐到琉璃對麵,兩人同時看著袋子,麵有倦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琉璃胃疼,電話響起,裏麵傳出一個女聲:“延釗昨夜在我這。”

    琉璃皺眉。

    最後聽到那女人說要見自己,琉璃看表,還有一小時,琉璃合上電話,胃絞痛似全裝著酸水。

    於蔚有事先走了,琉璃在冰屋坐了三小時,跟蹤不算還要求見麵,琉璃覺得可笑,自己在明她要是想見,繼續跟蹤就是。

    琉璃走到酒店門口,摸了包裏的結婚證,心一陣絞痛。

    琉璃沒準點赴約,不知是否真湊巧,於蔚走了進來,坐在離琉璃不遠的地方。

    琉璃看著眼前的女子,是很美,琉璃相信貌似清純的她每天忍不下三小時這樣的打扮,那繽紛的指甲和簡單的布料很是吸引人,是嘲笑自己梁延釗真會挑。

    琉璃點了份牛排要了最貴的紅酒。

    那女子似明白也不作聲,兩人相安無恙的吃完,魅力女子先開口:“我叫林子雅,延釗出差要下星期才迴來。”

    琉璃低頭嚼爛最後一塊,招來服務員,省了甜點和副食又叫了份牛排。片刻,琉璃拾起還沒放冷的刀叉,把肉一點點撕裂,送進嘴裏。

    林子雅看琉璃似無心答話,摸不清狀況亂了陣腳,楞是把床第之事與了琉璃分享,琉璃氣急,壓下火氣強裝輕輕的拿起杯子咽下一口紅酒,麵上仍平靜的聽著趣事,似在說與她不相幹的男人。

    琉璃吃完最後一塊,問道:“還有嗎?”

    林子雅臉色有些發白,穩住情緒劃開手機,順著玻璃推給琉璃,琉璃看著滑到眼前的手機,頻閃了一下就暗了下去,瞟過一眼琉璃心在滴血,想著梁延釗的睡姿琉璃仍笑著說道:“他很性感。”

    林子雅漲紅的臉已經恢複聲音有所拔高的問道:“你堅持和他結婚。”

    琉璃拿起桌上的紅酒泯了口,優雅的說道:“結,到時讓梁延釗給你發貼。”

    林子雅顫抖的起身,旋風似的來到琉璃身邊,取走手機,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厲害。”

    咯噔作響的鞋音已遠,於蔚坐到琉璃對麵,看著琉璃交握顫抖的雙手,歎氣道:“本想早些告訴你。”

    琉璃有些哽咽,緩了片刻說道:“真有事沒有早晚之分。”

    兩人坐了一會,琉璃去前台結帳,第一次刷了梁延釗給的卡,卡還到手裏,琉璃不小心折斷。

    於蔚伸手握上琉璃的手說道:“輸人不能輸氣。”

    “走吧,我堅持不了多久。”

    琉璃坐進車裏,脫下擠腳的鞋用力的丟在座位上,鞋彈起碰到琉璃的頭,琉璃蜷著身子靠著車門,雙手糾纏關節泛著白,身子忍不住發顫。

    於蔚看著琉璃折斷的卡,驅車停在海洋館門口,認為這靠近海,那種浩渺能讓人清醒喚醒人的寬大胸襟。

    天黑了下來,停的車也陸續開走,於蔚躺在椅子上收音機裏播著別人的蜚短流長。

    兩人到家,於蔚把買好的食物裝好,琉璃洗漱好,兩隻眼睛腫的似核桃,鼻子和嘴都腫著,於蔚皺著秀眉似看到多恐怖是事物說道:“好醜。”

    琉璃無視於蔚,用心的吃飯,隻要傷心就會不停的吃東西,知道她吃飽,撐的胃負荷不了,似那樣才能擠著心髒,讓心髒的作用減少些。

    於蔚打開電視,裏麵播著酸掉牙的情歌,受不了琉璃那哭比笑醜的臉,放了張外語碟,清雅嫵媚的聲音穿透琉璃的心,琉璃摸著手機看著梁延釗來電,對於蔚說:“我在洗澡。”

    於蔚傳達了琉璃的意思,坐在她身邊說道:“想解脫自己就放手。”

    琉璃看著於蔚問道:“我們怎麽認識的?”

    “高三學校讓填家庭情況表。”“當時便相知相交。”

    於蔚似看透今生說道:“迴首已是八年前之事。”

    琉璃感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於蔚頭看著沙發語重心長的說:“給自己留條後路。”

    “離婚前後有什麽區別。”

    “沒什麽,闖進你生活的人來了又走。”

    琉璃嘲笑:“太多人,沒能擋住物欲橫流的攻勢。”

    “你也沒能擋住梁延釗。”

    “就算現在我也沒看到他的瑕疵。”

    “整整在你生命中轉了一個年輪,他是值了,有人要記住他一輩子。”

    “還惦記彌撒嗎?”

    “惦記沒用,說來奇怪,在國外生活七年也沒學會對性的開放。”

    “沒有自然是好事。”

    於蔚驚訝的問:“你和梁延釗?”問完朗聲笑道:“難以置信。”

    琉璃的手機忽閃忽閃,於蔚遞給她說道:“不想迴去住就過來。”

    琉璃撥通了吳越的電話,說了這的地址,讓他來接。

    琉璃換號衣服,用冰敷著臉。

    於蔚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吳越,相互招唿後,吳越的眼睛一直盯著琉璃,於蔚笑出聲,誰說世界到處都是癡男怨女,以前她不信,現在不信不行。

    琉璃似石木說著吳越的來意,於蔚的笑聲越來越大,仍琉璃牽著紅線,吳越似很配合與於蔚眼神交流,那真心於蔚已看盡,是琉璃的聲音讓他擔心,於蔚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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