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依然是個不眠之夜,今天一早,刑場周圍就聚集起了許多民眾以及政府官員,同樣還有一些閑來無事做的貴族們,除了首席執行官格雷以外。

    “亞輝,格雷怎麽沒有到?”審判者問在他身邊的那個聖騎士學徒,口氣相當嚴肅,“維拉斯侯爵都來了,你去打電話問問他的情況吧,他身為首席執行官,這個必須他出席的場合,他居然沒有來,到底有沒有把女王陛下放在眼裏?!”

    亞輝看著窗外瑾的身影:“我想他應該是用最後一秒來尋找一個不是醫生縱火的證據吧。”

    這時,10點的鍾聲敲響了,審判者聆聽著鍾聲,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散發著聖光的厚重的書:“走了,亞輝,審判的時間我已經問了他許多次了,他執意要今天,他居然還尋找希望,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麽不想好了,非要到現在才反悔。”

    審判者走出監獄,亞輝尾隨其後。

    瑾看到了亞輝就覺得反感,亞輝是皇家騎士團中最出色的聖騎士學徒,僅次於審判者,可以說皇家騎士團的其他長老級人物的實力都屈居於他之下,亞輝也是血族,他是史密斯公爵的二公子,他的哥哥愛德華也是一個才華出眾的人。亞輝是瑾的那些摯友中的其中之一,但是在幾年前當瑾和離聽說皇家騎士團大規模屠殺血族的消息之後,瑾對亞輝的態度徹底改變,盡管瑾沒有聽說過亞輝加入了這場戰鬥,但是瑾一直認為他對他的部下屠殺自己的同胞視而不見明顯是他的錯,於是兩個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格雷在此之間想和瑾解釋什麽,但是每到格雷向瑾提起亞輝的時候,瑾總會生氣,有時會轉移話題。今日一見,瑾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迴避,但是他自己心裏清楚,醫生和自己的關係很好,格雷說審判者不會答應,其中有亞輝的成分。

    “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沒有看到審判者。”伊沫看著瑾,心裏感覺很緊張。

    瑾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帶上犯人的那個大門。

    審判者看著瑾,看出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決定把醫生的名字放在最後,也許對那些民眾來說,處死醫生並不是多麽重要:“裁判開始!”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為執行官沒有出場感到詫異,畢竟今天處死的這些犯人都是執行官昔日親手抓住的,為此人們議論紛紛。

    “安靜!”審判者嚴肅的說,“執行官大人有事情要處理,所以今天由我和我的首席弟子來裁判罪犯。”說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

    “今天我們要處死50餘人。我們先處死那些讓人們深惡痛疾的毒品走私犯。”審判者看著那個大門,“把犯人帶上來!”

    犯人們依次走上刑場,瑾仔細的看著過往的犯人,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

    “哥哥,這些是毒品走私犯,沒有醫生啦。”伊沫踮起腳尖,在瑾的耳邊輕輕的說,“你不要擔心,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相信格雷,他一定是為了尋找線索,做出最後的努力。”

    “真的?”瑾半信半疑。

    伊沫指著審判者身邊的亞輝:“你看那個哥哥,他好像也在尋找格雷呢!”

    瑾的信心頓時從懸崖上跌落下來,冷冷一笑:“嗬嗬,假的吧!”

    頓時,現場一片歡唿,第一個毒品走私犯的人頭落地劊子手糾起犯人頭顱上頭發,向眾人展示。眾人拍手叫好,瑾卻把伊沫抱在懷裏,不讓她看到,離也捂著她的眼睛。

    審判者看著瑾懷裏的小女孩,大聲嗬斥道:“放肆!這是刑場!快迴去處死其他犯人!”

    劊子手,迴到了斷頭台,等待著下一個犯人,犯人們嘴裏嘀嘀咕咕的,好像在祈禱什麽,但是,對瑾和離而言他們是在做無用功,於是花時間來向虛偽的聖光祈禱,不如用生命的最後一秒來反思自己的過去,多看看盛開在牆角的小花,多看看天空中的雲彩,也許運氣不好會是陰天,但是對其他沒有吮吸日行者之血的血族來說,或許陰天才是好天氣,仰望天空是不足取的。

    夜幕降臨,最後一縷陽光照射在醫生的身上,漸漸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沒有人想看一個殺了一個女人的犯人的死刑。過了不久,平民們走淨了,不願意走的那些人,也被血族的魔法控製住精神趕走了,留下的隻有血族,他們想借此機會找迴他們的公道,並不願意看醫生的頭顱是怎麽落地的。

    “維拉斯侯爵,您已經等了一天了。”審判者開口,“可惜,執行官大人沒有來,那麽製裁是不是要開始了。”

    “我想不必了!”格雷駕馭者一匹白色的快馬趕到刑場,牽著馬,拍了拍瑾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別擔心親愛的,我不會讓醫生死去的。”

    “格雷……你……”瑾想說什麽,但卻被格雷用食指堵住了嘴。

    格雷走到審判者身邊:“我想你可以把他縱火的罪名抹去了。”

    “為什麽,你找到證據了嗎?”

    “是的”格雷很堅定,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徽記,麵向廣大的血族,“目睹火災現場的那個目擊證人確實向我隱瞞了一些事情,他是個吝嗇的人,在大火結束之後,他進入到廢墟之中,把這枚用純金打造的徽記收藏了起來,為了不願意失去這枚徽記,他向警方隱瞞了事實真相……”

    “這……這枚徽記我認識!這是皇家騎士團的徽記,在我們血族集會地殺人,留下了好多這種符號!”一個血族打斷了格雷的話。

    格雷拔出劍,猛然架在他的脖子上,還笑眯眯的:“大家稍安勿躁,這位先生說的很好,這枚徽記確實在我們的記憶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但是,請大家看看亞輝胸前的那枚徽記,那才是真正的皇家騎士團徽記!據我的一番調查,這徽記是一些邪教徒以聖光的名義,故弄玄虛,自稱是‘皇家騎士團’,蠱惑人心。”格雷收迴他的劍,又迴到了審判者身邊,“這麽一來,幾年前的那場大規模屠殺並不是皇家騎士團一手所為,而是邪教徒的傑作。”

    “很好”審判者拍手,給予肯定,“那醫生縱火事件你又是怎麽理解的呢?”

    格雷繼續說:“根據醫生的口供,他當時隻帶了一個火把和幾瓶高含酒精的葡萄酒,來到了範達爾男爵的果園處,起先很不理智的像果園扔去了一個火把,奴仆們紛紛趕來滅火,而火不但沒有熄滅,反而卻越燒越旺,但是距離醫生下一次向果園仍葡萄酒還存在這一段時間,然而這段時間內,奴仆們完全可以將火熄滅,但卻沒有,這就說明還有另外的一個犯罪團夥作案。”

    “為什麽是團夥呢?”亞輝問道。

    “如果單憑一個人的實力,是完全不能造成這麽大的火災的。”審判者思考著,“再加上,這枚徽記,醫生縱火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

    “是的。”格雷點頭。

    “但是,你為什麽如此相信醫生呢?你難道就不認為他的口供有假嗎?”審判者質問他。

    格雷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信,才把那個目擊證人找來了。”

    這時,一個戴著兜帽的人走上刑場,跪在審判者麵前,發出著受刑之後的人的聲音:“審判者大人、執行官大人,寬恕我的貪婪吧!”

    “哦?你把帽子摘下來。”審判者命令他。

    格雷搖搖頭:“算了,我和他說好了,讓他蒙麵受審,他的形象絕不公布於眾,不然他死也不會透露半點事實的。”

    審判者可以理解:“那好吧,你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發生的情況交代清楚。”

    “是!是!”目擊證人磕頭,“那天晚上我出來等著我那將要迴來的行屍走肉的不孝子,這時,看見一個人拿著一個火把和幾瓶酒走向範達爾男爵府果園的後側,他先向果園裏扔了一個火把,就出來了好多人拿著水桶滅火,然後,我看見那個人什麽也沒有做,但火卻越燒越旺,他甚至還喝了一瓶酒,醉醺醺的,然後才把其餘的酒扔向果園,我真奇怪,為什麽那個人隻把火把扔向果園,而前門也同樣著火,於是我就來到警察局,報了警。”

    “原來是這樣,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走了,這個醫生會嘉獎你的。”審判者看著瑾,“縱火的人是邪教徒已經被確認了,那他殺人該如何是好呢?”

    “審判者大人就放了他唄。”瑾說。

    “維拉斯侯爵,你確定要把這個犯人帶走嗎?”審判者看著他。

    瑾走上前去:“嗯,是呢,讓他在我這裏改造也不錯。審判者大人就手下留情唄,這件事情我會和女王陛下解釋清楚的。”

    審判者猶豫片刻:“唔……那好吧。我宣布,犯人無罪施放!”

    伊沫很高興,正準備走上刑場把捆在醫生身上的繩索解開,卻又被離拉了迴來。

    亞輝知道她要幹什麽,立即把醫生的繩子解開:“好了醫生,你沒事了,迴去吧!”

    “真的嗎?”醫生鎮定若素,“嗬嗬,好像夢一樣……”

    格雷拉住瑾的手,看著亞輝:“證據我找到了,你可以原諒他了嗎?”

    瑾像孩子一樣笑了笑,他和亞輝之間的矛盾圓滿的化解了,不,應該是血族和皇家騎士團之間的矛盾化解了。

    格雷走到目擊證人的身邊:“你,我帶走,審判者說要好好嘉獎你,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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