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戴子明吃痛地捂著被劃傷的脖子,鬆開手一看,已經滲出了不少血。


    他頓時著急忙慌地撕了一塊衣服,將衣服纏繞在脖子上,防止更多的血流出來。


    “賤人!”戴子明狠狠踢了兩腳在翻過來的車上,玻璃碎片落在風淨言身上,被她下意識用胳膊擋住。


    風淨言閉著眼睛皺眉,很明顯,她剛剛已經傷到了戴子明,隻不過並沒有讓對方喪失掉行動能力。


    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很不利。


    然而下一刻,風淨言就感覺對方又重新湊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向外拖。


    “你這個賤人!看我不弄死你!”戴子明一邊拖著人往外挪,一邊不忘控製住風淨言的雙臂。


    等到他將人從車上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條腿朝著他的方向重重襲來。


    腿上傳來的劇痛,讓戴子明悶哼一聲,唿吸加重。


    “砰——”風淨言被他摔在地上。


    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讓風淨言不自覺地弓起身子,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卻隻能看見眼前的一片模糊。


    風淨言看著那個削瘦了許多的人影,翻了個身,撐在地麵上,眯起眼睛,眉頭緊皺。


    “你……吸毒了?”


    戴子明在之前最落魄的時候,都也是十分健碩的身體,剛剛戴子明拽她出來的時候,她能明顯的感受到,對方仿佛皮包骨一樣的手掌和胳膊。


    以及……他現在在做的不像是正常人會做的事……


    “我隻是品嚐了一下以前的快樂而已,怎麽能說是吸毒?這很舒服的,別著急,我們得先離開,等會兒會給你的!”


    說著,風淨言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著往前拖,身下的玻璃碎屑磨損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她覺得身體似乎早已經破皮,甚至還嵌入了不少玻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翻了,撞的身體後知後覺開始麻木,她感受不到身下傳來的疼痛。


    唿吸間,風淨言聽到了遠處出來警車的鳴笛聲,她眯著眼睛,聲音無力地開口:


    “戴子明,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你這是在犯罪!”


    說完,風淨言用力掙脫掉自己的手臂,硬撐著自己的身體推開戴子明,費力站起來,眯起眼睛和戴子明對峙。


    “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逃掉嗎?這裏出了車禍,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戴子明,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收手?”戴子明厭惡地看了眼自己被輕易甩脫的手掌,上前狠狠推了一把風淨言,惱道:“你懂什麽!”


    “我早就已經被你給毀了!”


    風淨言本身就站得困難,視野也受阻,被戴子明一推,就跌倒在地。


    “反正我都已經毀了,臨走前讓你這個仇人也嚐一嚐我所吃的苦頭也是好的,放心,我會定時定量給你的。”戴子明說著,喉嚨裏溢出難聽的笑聲。


    風淨言抿著唇,想要站起來,緊跟著又是一道力度,把她按壓在地上。


    風淨言眉頭緊蹙,抵住戴子明按壓住自己的手,心中漸漸發寒。


    再堅持一會兒,拖到有人找來就沒事了。


    “你是不是還在期待著有人來救你?讓我猜猜,你那個哥哥迴來了,你是在等你的哥哥來,還是警察?”


    “我似乎看到你和鏡鏡走的很近,你們兩個,關係很好嗎?”


    戴子明一邊喘息一邊笑,在不斷有冷風吹過來的江邊,風淨言咬著牙,用力掀開對方,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


    她張開口,想要喊出救命兩個字,忽然有一道燈光打在了風淨言的臉上。


    “那邊出車禍了,有人打120了嗎?”是橋上的人在說話。


    這裏還在市區!風淨言唿吸粗重了幾分,伸出手想要求救。


    “救命……”她用沙啞的聲音張了張口,卻根本沒能將聲音傳遞到那邊。


    緊跟著,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


    可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麽手電筒,風淨言雙眼刺痛感明顯,下意識避開這道燈光,卻忽然被身後的人一撲,整個人傾斜著倒入湍流的江水中。


    “人掉江裏了,快去救人!”橋上發出一道驚唿聲。


    在落入江麵的同時,風淨言聽到戴子明用癲狂的聲音說:“有你墊背,我不虧哈哈哈哈哈!”


    風淨言張了張口,“你,瘋了……”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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