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哀求都來不及,清白之軀就這樣被奪了去。


    這讓她以後,有什麽顏麵去見她的飛羽哥哥。


    一想到步飛羽,司馬醉兒的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飛落而下。“飛羽哥哥,飛羽哥哥……”


    她哭喊著。


    身上的男子聞聲,身子頓了一頓,不過須臾,卻仿佛得了更大的動力,猛一陣發狠。


    劇烈的疼痛,讓她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一了百了。


    可偏偏,那男子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一般,“司馬家的姑娘,果然……”言語中的未盡之意,盡是譏諷。


    司馬醉兒聽到男子在她耳畔低低的譏笑,動作卻越發的厲害。


    風也罷,雲也罷,雨也好,浪也好,一切都被極其緊密地攪在了一起,再難分離。


    司馬醉兒隻感覺到自己猶如伏在浪濤之上,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巨大的衝擊力終於讓她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乍然昏迷之際,仿佛聽見有人咬著她的耳朵,不停的呢喃著她的名字。“醉兒,醉兒,司馬醉兒……”


    “飛羽哥哥……”


    這世上,會叫她醉兒的,隻剩下飛羽哥哥了!可是,她再也沒有臉麵再見她的飛羽哥哥了……


    司馬醉兒恨不得自己就此長眠過去,再也休要醒來。


    “給我把她弄醒!”恍惚間,司馬醉兒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緊跟著,隻聽嘩啦一聲,一陣刺骨的冰冷澆了她一身。


    司馬醉兒是被一桶冷水給潑醒的。


    司馬醉兒悠悠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覺得渾身上下宛若被巨石碾過一般,沒一處不酸痛疲軟。


    “稟教主,瑟瑟姑娘醒了!”


    瑟瑟姑娘?教主?


    她明明被那麵具男子奪了清白……。現在又打哪冒出來一個教主?是有人救了她嗎?


    身上的疼痛讓司馬醉兒渙散的神思慢慢的聚攏了迴來。司馬醉兒死灰的心又燃起一絲絲希冀。


    也許,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上天,興許對她不會這麽殘忍……


    司馬醉兒掙紮著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一絲不掛,歡愛的痕跡一覽無遺。司馬醉兒的心顫了一下,極快地拉過錦被,將自己包裹起來,一見周圍的環境,心中的希望頓時一點點的消退。她——仍處身在花房之內。


    而在離床榻不遠的太師椅上,麵具男子就大馬金馬地坐著,身側站著妖媚無雙的潯陽別館的館主狄秋娘,而他的腿邊,正伏跪著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以極其撩人的姿態,替他按摩。


    麵具男子半露的臉上帶著一絲饜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銀色的麵具襯著嘴角那抹冰冷的笑,讓司馬醉兒差點又暈死過去。


    “你敢再給我裝暈,信不信我立刻讓人辦了紀如甄?”男子嘴皮微掀,輕飄飄的話語卻讓司馬醉兒一個激靈。


    甄兒果然被他們抓了。


    “放了甄兒!”她顧不得自己身上不著寸縷,裹著錦被就下床朝男子奔去。


    “大膽!敢對教主無理!”束手立於一旁的狄秋娘身形一閃,一腿朝她掃來。


    她初經人事,一晚的顛鸞倒鳳,此時全身發軟,尤其是兩條腿,將將一沾地,便自己整個軟了下去,哪裏再吃受的住如此一擊?


    司馬醉兒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麵具男子踱步到她麵前,緩緩地蹲下,伸指挑起她的下巴。“放了?司馬家欠我蕭家的,你們倆,不過是利息罷了!”


    “蕭家?教主?”司馬醉兒腦子嗡嗡作響,腦海裏奔騰出司馬家被滅門那晚的情景來。一個又一個鮮血淋漓的畫麵,自腦海中閃過。


    父親前腳被奪了兵權,後腳魔教就圍了鎮遠侯府。


    她把步飛羽送進密道,讓他前去紀家搬救兵。可是,她沒能等來步飛羽搬出紀家的兵馬,司馬家就慘遭滅門。


    往日人聲鼎沸的鎮遠侯府,成了人間煉獄。


    蕭氏的大旗在侯府上空獵獵作響,男子冰冷的刀尖,還滴著父親溫熱的血。


    大門外,傳來魔教教眾山唿賀喜之聲。“恭喜教主大仇得報!”


    記憶中那個如煉獄的殺人惡魔與眼前的麵具男子終於重疊在了一起。


    “教主……”司馬醉兒猶如醍醐灌頂。“蕭成歡,你是蕭成歡!”


    “倒還不笨!”麵具男子嗤笑一聲。


    “蕭成歡!”司馬醉兒赤紅著眼,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蕭成歡,你這個惡魔,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蕭成歡另一隻手一把揪住司馬醉的發,用力地往後一扯,司馬醉兒一陣吃痛,頭不由地往後仰了仰,整個麵寵在蕭成歡麵前展露無遺。蕭成歡看著司馬醉兒,低低的笑,笑聲陰冷。“遭報應的難道不是你們司馬家嗎?司馬雍背信棄義,草菅人命,我蕭成歡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而你,司馬醉兒,不過是父債女還,你司馬家欠我蕭家的,從今天起,我會一點一點的要迴來……”


    “魔教作惡多端,為禍鄉裏,我爹不過是奉旨討逆,替天行道!”司馬醉兒怒道。


    “好一個奉旨討逆,替天行道。司馬老賊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蕭成歡大手一揮,將司馬醉兒掀翻在地,五指緊緊地掐著司馬醉兒的頸脖。


    司馬醉兒覺得脖子仿若要被生生折斷,頓時喘不上氣來,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不,不可能,你胡說!”司馬醉兒淒聲道。


    “不可能?”蕭成歡一手將司馬醉兒的脖子死死掐住。“你的好爹爹一定沒有告訴過你,他的鎮遠侯是如何得來的吧?他一定沒有告訴過你,他是如何殺害他的結義兄弟,奸辱義嫂侄女,逼得母女二人懸梁自盡的吧?”


    “不——”司馬醉兒喘不過氣來,隻艱難地辯道:“不可能——”


    蕭成歡手中力道猛然收緊,厲聲道:“本座親眼所見,你跟我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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