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胖子作為一個盜墓賊,對屍煞肯定也有研究,他肯定也知道對付這種五行屍唯一的辦法就是砍下對方的腦袋。


    但是在場除了霍央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憑我手中的這把劍,根本不可能將鐵甲屍的腦袋給砍下來,因此,我一個勁的攻擊對方的脖頸,本就是作死的打法。


    而此時,我的確是做出了一個極其瘋狂的舉動。


    那鐵甲屍一把朝著我這邊抓過來,原本我是有能力躲開的,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躲避,任憑那鐵甲屍一把將我提到了半空之中。


    他的拳頭仿佛一柄鐵錘砸在了我的肚皮上麵,就算我催動全身真氣做以抵擋,卻依舊感覺腹部一陣痙攣。


    而在鐵甲屍一拳轟向我的時候,我沒有任何逃避,硬抗他這一拳,而我手中的劍,則是再次劃向他的脖頸位置。


    口子明顯深了一些,緊接著鐵甲屍再出第二拳,我還是沒逃,又是一劍,這一劍下去,幾乎已經能夠看到對方皮甲下麵的血肉了。


    “你這是在找死嗎?”


    麵對我這種違背常理的打法,鬥篷下的煉屍人冷笑連連:“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煉屍人雙手劇烈的抖動起來,而這個時候,我也明顯感覺到了鐵甲屍渾身的屍氣大放,而他這一拳的力量,足以打碎一個成年壯漢的五髒六腑。


    就算有真氣護體,也不能硬抗這一拳,要不然絕對會受非常重的內傷,說不定骨頭都得被他給打散架。


    情急之下,我先出一招,斬龍劍第三次砍在鐵甲屍的喉嚨處,豁口終於出現,就算是那血肉,也被我砍出了一道長約五厘米的口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一腳踢在鐵甲屍的胸前,借力後仰,但是因為我不顧一切的第三間拖延時間,這一拳還是有幾近一大半的力量打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整個人被轟飛到了空中,砸在了後麵的鐵網上麵,最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口鮮血直接從我嘴裏噴出,我甚至感覺死亡就在眼前。


    “真是作孽啊。”


    見我被打的這麽慘,白發胖子直接捂臉:“這個家夥,明明可以躲過這致命幾拳的,卻為何還要執迷不悟的去攻擊對方的罩門,這明擺著是無用功好不?”


    不止白發胖子有這個想法,劉老和苗峰他們也都不解,而對麵的劉棟和煉屍人他們,同樣對著我接連搖頭。


    拳場突然死寂一秒,緊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議論聲,我這種作死的打法,甚至很多門外漢都看出端倪,認為我這也作的太厲害了一點。


    如果剛才在鐵甲屍身手抓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躲過去,而不是繼續用劍攻擊,肯定是能夠躲過去的,到時候就算是不敵,也能認輸保一條命。


    但如今我三劍之後,別說是砍下鐵甲屍的腦袋,就僅僅一條不痛不癢的口子,卻是換來了鐵甲屍的重創,如此一來,我就算是想認輸,也沒有機會了。


    “葉南敗了。”劉老歎息一聲:“剛才他其實還有認輸的機會的,不過現在,卻是連認輸兩個字都喊不出來了。”


    說著,劉老看向李皇帝,很認真的說道:“你願意保住他嗎?”


    李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冷笑:“無用之人,我保他幹嘛?死就死吧。”


    “葉南。”


    韓鬆和殷飛他們則是急得不可開交,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卻沒有得到我半點迴應,一直胸有成竹的霍央也是色變,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


    而太子和苗峰的臉上則是寫滿了興奮,似乎他們都認為我這次是死定了。


    觀眾席上已經有人開始歡唿,這裏絕大多數人都是將籌碼押在了鐵甲屍的身上,所以我死了,他們就贏錢了。


    這些站在巴蜀市上流社會的達官顯貴們,眼中的人命不值錢的,見我這麽慘,他們最多替我歎息一聲,然後就興奮地等著接下來數錢。


    白發胖子也是一樣,他雖然對於我的作死連連歎息,但是在確定這場擂台賽鐵甲屍必將殺死我之後,他那一張堆滿肥肉的臉上也是笑開了花:“一百萬的賭注,一百三十萬的獎金,哈哈,高利貸還了都還能賺二十多萬,太他媽爽了。”


    大袍哥劉棟更是不停點頭,他貪婪的看向李皇帝和韓鬆這邊,似乎認為大學城那邊的地盤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我躺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以最快的速度讓真氣在受傷的位置流轉了一個周天,終於感覺緩過氣來。


    而此時那鐵甲屍就站在我的麵前,煉屍人也是冷笑起來,發出那沙啞的聲音:“你真傻,你那把劍或許真能砍下我這寶貝的腦袋,但至少也得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你用自己的性命換來這不痛不癢的三劍,我都替你惋惜。”


    “你下地獄吧。”


    話音剛落,隻見那煉屍人的雙手猛地向上一抬,就如同那一曲激情的鋼琴曲彈完之後收手的姿態一般。


    鐵甲屍立馬噴出一口濁氣,他彎下身來,準備用雙手扣住我的腦袋,然後將我的腦袋獰向後頸窩。


    “就是現在。”


    我之前鋪墊了這麽久,等得就是這個機會,鎮屍符被我以閃電般的速度摸出,趁著鐵甲屍背對煉屍人,以及離我距離最近,甚至是對方鬆懈,毫無防備的時候,鎮屍符瞬間被我貼到了那鐵甲屍的額頭上。


    “定。”


    我催動鎮屍符,低吼一聲,隨即那剛才還氣勢洶湧的鐵甲屍立馬變成木偶一般,就這樣彎身傾斜向我這邊,一動不動。


    “怎麽迴事?”


    最先發現這其中貓膩的自然是操控鐵甲屍的煉屍人,他不斷地變換著手指的姿勢,卻發現無論他如何施展控屍術,這擂台上麵的鐵甲屍卻依然是一動不動。


    很快,剛才還沸騰的觀眾席突然雅雀無聲,所有人都是用著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我們這邊,臉上寫滿了不解。


    “怎麽迴事,那個家夥還在等什麽,為何遲遲不對葉南下手?”太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像是巴不得我馬上就死一樣。


    而此時,太子旁邊的苗峰則是大駭,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我貼在鐵甲屍上麵的那一張鎮屍符,轉眼間臉色就變得一片鐵青。


    “這是怎麽迴事?”韓鬆他們也都是疑惑的很,一旁的霍央則是嘿嘿一笑,道:“這就是葉南的底牌。”


    “什麽底牌?”韓鬆問道。


    “誅殺那鐵甲怪物的底牌。”


    同時,劉老也是看出了這其中端倪,他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口中則是不停地說著:“看走眼了,我居然看走眼了。”


    觀眾席上所有人都呈現出懵逼狀態,緊接著就開始討論這到底怎麽迴事,為啥那鐵甲屍突然就不動了,還在推測他是不是想慢慢玩死我。


    劉棟也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他看向煉屍人那邊,有些生氣的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把那小子給我殺掉?”


    煉屍人還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內,他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妄圖重新操控那具鐵甲屍。


    但是結局不盡人意,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如同是拿著一隻沒有上電池的遙控器一樣,壓根就不可能操控得了鐵甲屍這一具遙控機器。


    “是鎮屍符。”煉屍人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但是,這鎮屍符僅僅隻能維持十來秒鍾的時間。:”


    想到這裏,煉屍人又有了底氣:“苟延殘喘十秒又何妨,到最後還不是難逃一個死字。”


    死字剛從煉屍人的口中說出,他的臉色卻是瞬間凝固,他像是發現了什麽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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