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和剛才一樣,穿著一身紅嫁衣,臉色雖然蒼白,但是那水靈靈的臉蛋看起來卻格外讓人憐惜。


    付小琴就這樣站在我的麵前,眼神之中還掛著一絲天真,她當年到天葬山的時候,僅僅七歲,所以縱然十二年過去了,她的思維,始終停留在七歲的時候。


    雖然付小琴的智商隻有七歲那般,但她心中卻是能夠明白許多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全力配合我爸他們完成這移魂術的最後一步。


    “葉南哥哥。”


    付小琴叫了我一聲,聲音依舊是之前那樣的空靈,不過之前每一次聽她這樣叫我,都會讓我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這一次,我在聽到她這聲音的時候,內心最柔軟的那處地方卻完全被觸動。


    “嗯。”我看著付小琴,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即說道:“小琴,你肯定也知道完成這移魂術最後一步的後果吧,你會煙消雲散,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不會勉強你。”


    付小琴盯著那一雙大眼睛,足足看了我很久,最後說道:“葉南哥哥,你從小就對小琴好,小琴也喜歡葉南哥哥,如今小琴隻是遊離在這天葬山中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每天都是在煎熬與折磨之中度過,葉南哥哥,小琴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煙消雲散。”


    說到這裏,付小琴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痛苦,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就好像某些得了癌症的重病患者一樣,與其每天躺在醫院裏全身插著管子,遭受那種被病魔折磨的痛苦,倒不如一死了之。


    “葉南哥哥,小琴想要解脫,而在這解脫之前,小琴可以幫助葉南哥哥繼續活下去,小琴自然願意。”


    聽著付小琴的這一番話,不經意間,我的眼眶早已經變得濕潤,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地點了下頭,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


    “答應我,葉南哥哥,要好好的活下去。”


    付小琴嘴裏又發出那種銀鈴一般的笑容,我從她那笑容裏麵聽出了一絲解脫,而此時,我表哥則是看了一下手中的時間,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道:“時間不多了,她們應該快來了。”


    說完這句話後,表哥直接將手中那一支鐵棍抽成兩半,然後重新組合成了那一米多長的棍刀,提著棍刀便朝著城隍廟外走去:“一會我出去擋住她們,你們盡快。”


    見我表哥提著棍刀出門,我爸也是走向了之前被我表哥砍成兩半的銀槍麵前,將其撿了起來:“丁先生,之前你被我和小琴控製,到這城隍廟中主持冥婚儀式,那其實就是移魂術最後一步的方法,現在一切都拜托你了。”


    丁六九先是微微點頭,隨後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異樣神色:“飛龍哥,你中了生死符,十二年來一直用所有功力將其壓製,七天前你為了進山找付小琴,已經讓生死符重新反噬一次,那生符威力肯定比之前大不少,如今生符重新被你壓製,你若是在再其釋放出來,恐怕生符會變死符。”


    我一聽,臉色也是一變,急忙一把拉住了我爸的手,不住的搖頭:“爸,你不能再拿迴你功力了,這樣會害死你。”


    我爸朝著我淡淡一笑,然後伸手輕輕地在我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道:“我老了,也時候去見你姑父和大姑了,那個女人不是普通人,而她背後的那股勢力,肯定也非同一般,她這次來,肯定還會帶了很厲害的高手,光憑你表哥一人,肯定是擋不住的。”


    “但是爸...”


    我還想說些什麽,卻是直接被我爸阻止:“如果這次,你有機會活下去,記得去京都找你娘,她肯定沒死,告訴她,我葉飛龍一直都很想她。”


    說完這句話後,我爸的眼眶變的有些濕潤,他提起那兩截銀槍,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


    而屋內,羅啞巴第一時間將原本一片狼藉的城隍廟收拾了一番,就連一開始被我爸斬成兩段的神龕,也被他重新拚在了一起。


    做完這些,羅啞巴又開始去拚那四分五裂的城隍神像,不過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麽拚,都無法將那城隍神像重新拚湊。


    見狀,丁六九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羅啞巴的麵前,他朝著羅啞巴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而自己則是掐指算了一陣,道:“移魂術最後一步已經失敗了三次,如今第四次,需要借助陰神鑒證才能成功,時間不多了,現在不可能有多餘的時間重新拚湊城隍神像,隻能請神。”


    說完這句話後,丁六九看向旁邊的羅啞巴,道:“你天生便是通靈體質,現在你別亂動,讓我上你的身,然後請城隍爺歸位。”


    這羅啞巴雖然聽不懂丁六九到底再說些什麽,但是他卻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馬停止了手中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隻見丁六九身體一晃,瞬間上了羅啞巴的身,隨即羅啞巴手裏麵立刻掐起了複雜的手印,開口念道:“本縣城隍,正直之神,執掌冥界,統率陰兵,我今虔誠,請降來臨,釋疑解惑,分剖雲雲!”


    話音剛落,城隍廟內頓時刮起一陣陰風,緊接著我便看到羅啞巴的身體猛地一顫,丁六九的鬼魂瞬間從他體內飄了出來,而羅啞巴整個人的神態都多出了一絲的威儀。


    隻見羅啞巴慢慢的走向了那神龕的中間,就這樣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給人一種氣勢凜然的感覺。


    “趕快。”


    丁六九喊了一聲,我和付小琴自然是知道剛才他通過請城隍神咒將城隍爺的一絲神魂給請到了這羅啞巴的身上,我們沒有猶豫,第一時間來到了那神龕之前。


    很快,丁六九那詭異的一聲音調再次響起:“地府陰神城隍爺鑒證,一拜天地。”


    上次在聽到丁六九這種詭異的聲音之時,我是頭皮一陣發麻,而這一次,我的心中更多的則是酸楚。


    我和付小琴手牽著手,就這樣對著東南方一拜,隨即丁六九的聲音再次響起:“二拜城隍。”


    這一句,和平日裏成親儀式不一樣,因為這次儀式,不需要拜父母,而是要拜鑒證陰神,我看了一眼麵前的付小琴,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問道:“小琴,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付小琴朝著我投來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很堅定的點了下頭:“葉南哥哥,不要自責,這是小琴心甘情願替你做的。”


    說完這句話後,我和付小琴相繼看向被城隍爺上身的羅啞巴那邊,拜了上去。


    而在我們在這城隍廟中舉行這移魂術最後儀式的同時,我表哥和我爸則分別守在城隍廟門的兩邊,一臉嚴肅的注視著那邊黑夜中的動靜。


    表哥和以往一樣,他向來不苟言笑,隻是提著棍刀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而我爸此時並沒釋放出生死符,而是將目光移動到了我表哥的身上:“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成為詭道中人,一年前,部隊那邊把你的死亡證明和死亡撫恤金交到了我手中,其實我當時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


    “因為我是兵王,所以你認為兵王不可能這麽容易死?”我表哥也轉頭看向了我爸這邊,說道。


    “不,因為你是瘋子謝行風的兒子。”


    “我爸當年很厲害嗎?”我表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惘:“你當年被稱為狂人,這瘋子,能比狂人還厲害?”


    “比我厲害多了。”我爸苦澀的歎息一聲;“要不是因為我們一家拖累了你的爸媽,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是一方豪雄,當年在天葬窟中,要不是有你爸,我們三個也早就死在了裏麵。”


    說到這裏,我爸長歎一聲:“你爸是蓋世豪傑,天涯,你以後的路還很長,但是一入詭道深似海,以後無論你成長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一定要謹記,你爸雖然被人稱為瘋子,但他始終有自己堅持的信念和原則,所以,你身上流淌著你爸的血液,千萬別走歪路。”


    說完這句話後,我爸走到了表哥的麵前,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表哥雖然不太明白我爸這句話的意思,卻還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緊接著我爸便揚起了手中那半截銀槍,那銀槍在他掌心旋轉兩圈之後直接射向他的額頭,霎時間一道淡淡的血光在他額尖竄起,那詭異的符文再次浮現在了我爸額頭之上。


    “天涯,我這次釋放生死符,便意味著生符變成死符,一會我拿迴功力,失去理智,但是可以憑借最後一絲信念和你一起對付那個女人,但是一旦這件事情之後,無論成敗與否,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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