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仿佛這城隍廟周圍的時間、空間全部都凝固一般,剛才還打的熱火朝天的城隍廟也是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和表哥就這樣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張黑白照片許久,隻感覺腦海裏麵亂成一灘漿糊,根本就無法理清這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為什麽會這樣?”


    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我終於戰戰兢兢的開口:“得了衰老症的是付小琴,為什麽我,也得了衰老症?”


    我深吸一口氣,始終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我根本不會懷疑這張照片上嬰兒的身份,因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可以確定,這個嬰兒,絕對是我。


    我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表哥,說道:”表哥,你比我大接近三歲,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你給我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爸和你媽他們,早年為何會在京城頤和園,他們為什麽又會突然來到這窮鄉僻壤的龍溪村,為何八個月的我卻蒼老的猶如老頭一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不知道。”表哥很果斷的迴應了一聲:“當時我也隻有三歲,三歲的記憶,我很模糊,根本記不起來,我唯一記得的便是,當年我媽和你爸他們把我們帶到了這龍溪村,要不是曾經我在一張相片上見過我爸,我甚至連我自己的親爸我也記不得了。”


    表哥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痛苦,最終,他用自己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捶打:“我感覺,我小時候有些記憶,被刻意抹去了,很多事情,我根本記不起來。”


    而這個時候,羅啞巴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對著我們咿咿呀呀不停的亂叫,我覺得他很吵,被他吵得一陣心煩意亂,我下意識的就推了羅啞巴一把,嗬斥讓他滾一邊去。


    不過,一直站在旁邊的丁六九卻是突然衝過來攔下了我,他第一時間將我手中的那一張照片給拿了過去,那一張布滿疤癩與濃瘡的臉上衝刺著一種另類的震驚。


    “這件事情絕對有蹊蹺,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們現在所見到的這樣,真相,很有可能被我們搞錯了。”


    “什麽意思?”聽道丁六九這句話,我和表哥都楞了一下,對著旁邊的丁六九問道。


    “一時半會我也無法給你們做具體的解釋。”丁六九說了一句,轉身就朝著城隍廟內走:“葉南,你那裏還有沒有香燭和紙錢?”


    “有?”


    我急忙應了一聲,跟著丁六九走進了城隍廟,進去之後,我第一時間將之前剩下的那些香燭和紙錢拿了出來,交到了丁六九的手中。


    丁六九急忙將這些擺到了之前城隍廟放神龕的位置點燃,隨即便從旁邊撿來一個石塊,以極快的速度在他麵前畫出了一張八卦圖。


    畫完之後,丁六九將那一張黑白照片擺到了八卦圖的中央,又順手從兜裏摸出來了五枚銅錢扔到了那八卦圖上。


    我一眼便看出那五枚銅錢是紙做的,也不明白這丁六九算卦為何喜歡用紙做的銅錢。


    詭異的是,這紙做的銅錢在被他扔出去之後,先是在空中緩緩飄蕩落地,但落地的瞬間,卻是發出鐺的一聲,就好像是真有銅錢落到地麵上一樣。


    丁六九口中再次念道起一陣我聽不懂的咒語,他將自己的雙手全都伸了出來,按在了那銅錢上麵,然後在那八卦圖上來迴移動。


    整個過程丁六九都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而我們也都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等待丁六九的卜算,就算是那一直在一旁吱吱呀呀個不停的羅啞巴,此時也都安靜下來。


    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丁六九終於卜卦完成,神奇的一幕發生,那五枚紙做銅錢居然緩緩的飄向空中,組織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晃眼看去,宛如一張符籙。


    我們所有人都盯向那張符籙,還在思考這到底是啥玩意,卻在此時,一團冥火在那符籙上麵閃現,瞬間將那符籙燒成灰燼。


    見狀,丁六九急忙一把抓起了那一張黑白照片,隨後翻向照片的背麵,在那背麵之上,出現了一幅與剛才空中那符籙一模一樣的圖案。


    丁六九是瞎子,根本就看不到那個圖案,但是我卻看到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道:“是誰那麽狠毒,居然下生死符。”


    聽丁六九這樣一說,我表哥也是眉頭一皺,他第一時間衝上前去,一把抓過丁六九手中的照片,看向黑白照片後麵的那一幅圖案,眉頭也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我馬上去把舅舅找迴來。”表哥立馬說了一聲,提著那棍刀就要朝著城隍廟外走。


    見我表哥如此心急的模樣,而且從他的眉宇之間,我更是看到了一絲的自責與緊張,我頓時猜到了一些,從表哥此時的反應我便可以看出,這時候表哥對我爸的態度,應該是有了一個極大的轉變。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我們誤會我爸了?表哥一定是明白了什麽,其原因,就是丁六九口中所說的這一張生死符。


    雖然我依舊是渾渾噩噩的,但不得不說此時我的心中卻是長舒一口氣。


    丁六九並未去攔住我表哥,而是讓他找到我爸之後馬上帶他到城隍廟這邊來碰頭,表哥嗯了一聲,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表哥走後,城隍廟內隻剩下我、羅啞巴以及丁六九三人,丁六九將那一雙隻有眼仁沒有眼珠的眼睛對準我這邊,問道:“葉南,看一下現在幾點。”


    我急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迴答道:“十點。”


    丁六九聽後,急忙掐指算了起來,很快,他手上的動作定格,說道:“葉南,你陽年陽月陽時出生,是天生全陽命格,全陽命格雖然不多,但並非鳳毛麟角。”


    “所謂,雙為陰、單為陽,而你出生的時間和地點,卻是極陰之時,子時,乃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鬼門大開,百鬼夜行,而你卻能夠在這陰氣最旺盛的時候,帶著陽火出生,壓得一切陰邪沒有半點脾氣,乃是天生純陽命格,萬中無一的純陽麒麟兒。”


    這一番話,之前在鬼市的時候丁六九就已經給我說過,雖然這次他解釋的更加的詳細,但我依然是一點都聽不懂。


    事實上丁六九也不需要我聽懂,他急忙問道:“之前那個女人,在開車將我撞下山崖之後,是不是對你說過,要在你二十歲生日這天晚上來找你?”


    毫無疑問,丁六九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成年付小琴,我急忙點頭說是,不僅如此,那女人還說我欠她一樣東西,今晚就過來取。


    丁六九聽後,整張臉都變得格外的嚴肅:“果然是搞錯了,今晚對你最大的威脅,根本就不是這個小的,而是那個大的。”


    說完這句話後,丁六九一把就抓住了羅啞巴的手臂,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這一整件事情中很多內幕,你應該就是葉飛龍他們所安排的一枚棋子,目的便是讓你把一些重要的信息傳達給我們,對不對?”


    羅啞巴聽不到丁六九到底在說些什麽,隻是站在旁邊不停咿咿呀呀的亂叫。


    此時,丁六九再次掏出一把紙做的銅錢扔到了地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改變著方位,那羅啞巴居然像是看懂了丁六九的這一番擺弄一般,興奮地直點頭。


    丁六九舒了一口氣,對著我說道:“你爸他們之所以會選羅啞巴,看中的就是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這裏麵一定蘊含著諸多秘密,不能輕易讓有心人知道。”


    說完這句話後,丁六九朝著羅啞巴重重的點了下頭,而那羅啞巴的臉上頓時變得格外的興奮,拉著我和丁六九便朝著城隍廟外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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