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我給猜中了,這個小土堆,還真是一個墳塚。


    因為此時我看到的這個硬物,就是一口棺材,一口隻有四尺不到,通體呈暗紅色,表麵還雕刻著密密麻麻奇怪符文的紅色小棺材。


    我嚇得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著後麵坐了下去,一臉緊張的盯著前麵的那一口紅棺材,幾乎崩潰的對著旁邊的丁六九喊道:“瘋子,你們全他媽都是瘋子,不是說要進山找我爸麽?為什麽會把我帶到這裏來刨墳?”


    見我情緒比較激動,丁六九立馬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別在這裏大喊大叫,我的情緒依舊無法平靜,直到丁六九說了接下來這一番話。


    他說這個地方,就是羅啞巴讓我們來的地方,同時還問說這天葬山幾十年都沒人敢進來,你什麽時候聽說過這裏會有這樣一個埋著一口紅棺材的墳塚?


    我一聽,腦子瞬間嗡的一聲就炸開了。


    我緩緩的將丁六九的手給撥開,然後湊近了那樣一口紅棺材的麵前,越看這越像是一個小孩的棺材。


    我的腦海裏麵頓時浮現出了很多關於十二年前那天晚上的畫麵。


    十二年前,我爸、大姑以及付叔三個人一起,用一輛牛車把付小琴推到了這後麵的天葬山,迴來的時候,那牛車上麵就放著兩把帶著血跡的鐵鍬。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在猜想,那天晚上,我爸他們一定是把付小琴砍死埋在了這後山裏麵,不過十二年後,付小琴迴來了,因此我對當年的那個猜想產生了懷疑,不過如今看來,這個猜想很有可能並沒有錯。


    這一個墳塚,難不成就是十二年前付小琴被埋下的那個墳塚?而這一口紅色的小棺材,難不成就是付小琴的棺材?


    想到這些,冷汗便不由自主的順著我的額頭滴下,但是這也不對,當年我爸他們進山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那牛車裏麵拉著這樣一口棺材,既然如此,那這一口棺材是從哪裏來的?


    “難不成,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我爸他們帶付小琴進山並不是偶然,而是在很早之前,他們便謀劃著將付小琴砍死埋到後山,而這一口紅色的小棺材,其實是早就被我爸他們準備好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這樣,那豈不是說我表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十二年前那晚的那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而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我爸他們計劃已久的陰謀。


    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一旁的丁六九則是吩咐我過去,將那口棺材給打開。


    我打了一個哆嗦,接連搖頭,說道:“丁先生,這棺材裏麵肯定是裝著付小琴的屍骨,不能開?”


    “誰告訴你這裏麵裝著的是付小琴屍骨的?”


    丁六九突然地一句話讓我一愣,我還沒緩過神來,一旁的丁六九居然親自將手摸向了那棺材蓋的邊緣,那棺材似乎並未釘上棺材釘,居然很輕鬆的便被他給推開了。


    伴隨著一陣詭異的摩擦聲,那棺材蓋正一點一點的被丁六九給打開,而此時我的神經也是瞬間繃直,根本不敢仔細的去看那裏麵到底裝著的是什麽東西,因為我非常害怕會像電視裏麵演的那樣,付小琴的屍體會突然從那裏麵蹦出來。


    不過當我真正看到那棺材裏麵裝著的東西的時候,濃烈的驚訝卻是瞬間占據了我全身的恐懼。


    因此在這一口紅棺材裏麵,根本就沒有付小琴的屍骨,而是放著一口白色的箱子,我一下子便認了出來,這一口箱子,正是六天前成年付小琴提著三十萬現金來我家的那一口箱子。


    “怎麽會裝著這口白箱子?”


    我當時就傻了眼,本能的便撲過去將那一口白色的箱子給抱了起來,然後就要打開:“六天前我爸提著這口箱子進了這山裏麵,現在這箱子被裝進了這口棺材裏,那我爸呢,他去了哪裏?”


    縱然是陰算丁六九,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棺材裏麵居然會裝著這口白箱子,此時的他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樣。


    而我則是下意識的就按下了這口白箱子的開關,想要把箱子打開,就在我按下開關的那一刹那,丁六九卻是突然叫了一聲:“停下來,別開箱子。”


    但是,這一切都晚了一步,因為箱子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我給打開了。


    我並不認為這箱子裏麵會有什麽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六天前,我就看到成年付小琴將這一口箱子打開過,那裏麵裝著的是三十萬紅彤彤的現金鈔票。


    但是,詭異的是,此時這箱子裏麵裝著的三十萬鈔票,怎麽全部都變成了冥鈔?


    我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手也是一抖,這一口白箱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就這樣睜大著雙眼,一臉癡傻的看著那箱子裏麵的冥鈔,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籠罩我的全身。


    丁六九此時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隻見他的雙手在空中亂抓了幾下,終於摸到了那一口白箱子,他第一時間想將那一口白箱子給蓋起來,卻在這個時候,這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詭異的陰風。


    陰風從四麵八方吹來,冰冷刺骨,唿唿的風聲猶如萬千惡鬼在空中咆哮。


    在這一陣陰風的吹拂之下,那箱子裏麵的冥鈔被卷到了空中,霎時間這一片區域之內,到處都是在空中飛舞的冥鈔,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將這些冥鈔撒到空中,祭奠亡魂一樣。


    大量的冥鈔順著陰風吹到我的臉上,遮蔽了我的視線,我不停的用手想將這些冥鈔給扯開,不過無論我怎麽扯,都不斷有冥鈔朝著我臉上刮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旁邊突然傳來丁六九的一聲大叫,我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急忙問丁六九怎麽了,但是卻根本沒有人迴答我。


    這一陣陰風越吹越大,到後麵甚至到了一種能將人刮跑的地步,最後是我死死的用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根藤條,才沒讓我被這一陣風給吹到懸崖下麵。


    陰風足足持續了接近兩分多鍾,最終風停之後,這遍地都是那被吹亂的冥鈔,我長籲一口氣,還好旁邊有這一根藤條讓我抓住,要不然說不定現在已經掉到了那懸崖下麵。


    “丁先生,你沒事吧。”


    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是卻沒有得到丁六九任何的迴應,我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隨手朝著四周看了一番,卻發現丁六九居然不見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心想該不會這丁六九是被剛才這一陣陰風吹到了懸崖下麵去了吧?


    我又連續喊了好幾聲丁六九的名字,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迴答,我急忙起身朝著四周找了一圈,但是這周圍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丁六九的身影。


    “完蛋了,這老瞎子真被剛才那陣風給刮到懸崖下麵了。”


    我渾身都被冷汗給打濕,現在這種情況,我哪裏還有心思去尋找我爸和丁六九的下落,看著這遍地冥鈔以及那一口紅色的小棺材,又看看那邊散發著陣陣死亡氣息的天葬窟,我全身都顫抖了一下,然後便飛快的朝著山下跑。


    一路上我啥都不敢想,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這一片邪山,很快我便跑到了山腳的位置,這一路下來我慌不擇路,隻遵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原則,周圍的荊棘則是一遍又一遍的將我身上刺的鮮血淋漓。


    前方,已經影影綽綽的出現了龍溪村的亮光,我緊張的心情這才放鬆了一點,就在我打算加快速度出山迴村的時候,一隻冰冷刺骨的手臂,卻是突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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