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寶貝,別動!”


    女人的低吟聲伴隨著男人沙啞的呢喃低語。


    蘇淺鼻子裏聞到的,全是強烈的男人荷爾蒙氣息,有那麽一雙靈活又冰涼的手指,一點點撕開她的衣服,一路點燃身體裏的火……


    厚厚的窗簾遮擋住透進來的月光,曖昧的氣息充滿密閉的空間裏。


    她驚恐極了,不知道壓在身上的男人是誰,想要掙紮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冰涼的唇忽然將她的聲音堵了迴去,化為滾燙的吻吞噬她的理智。


    黑暗中,男人沉沙啞呢喃著,聲音隱藏著情浴。


    “寶貝,很快就好。”


    藥物起了作用,在蘇淺最後的理智消耗殆盡,朦朧中她似乎看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漸漸的她失去理智,柔.軟的纖細手臂本能環住男人的腰,劇痛傳來,指甲深深陷入男人那結實的背脊。


    ……


    清晨。


    蘇淺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渾身出了一身冷汗,睡衣濕噠噠的黏在後背上讓她很不舒服。


    她茫然的盯著窗外下起的雨滴,良久沒有迴過神。


    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多少次做這個夢了!


    蒼白的娃娃臉上升起一抹緋紅。


    這時,臥室的門被人敲響。


    “表小姐,先生讓你過去,快一點。”


    “哦,知道了。”


    蘇淺才想起,今天是大表姐的婚禮,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自己。


    來到客廳,舅舅和舅媽果然陰沉著臉看著她!


    “舅舅,舅媽……”蘇淺聲音很小。


    舅舅白清源微微蹙眉,眉宇間帶著嫌惡。


    “怎麽才起床?”


    “對不起舅舅,昨晚連夜打掃迎賓的大廳,所以睡的有點晚……!”


    所以她起床晚了!


    舅媽徐慧冷冷盯了她一眼,這一眼就看的蘇淺渾身發毛。


    她意識到接下來等待她的,一定是一場狂風.暴雨。


    然而徐慧卻並沒有指責她,而是吩咐一旁的幾個下人。


    “快去將婚紗拿來,珍珍的婚紗穿在她身上肯定會大一點,但是現在拿去改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那就將就一下吧!”


    蘇淺聞言渾身一顫:“舅媽,大表姐的婚紗為什麽要我穿?”


    徐慧根本就不理會她,繼續吩咐下人道。


    “去通知賀家的大管家過來,就說這丫頭雖然年紀小一點,但是長得還算過的去,如果滿意就讓她替珍珍嫁過去!”


    蘇淺臉上一瞬蒼白,隻覺背後生出一抹寒意。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女傭抓住手臂架去化妝間。


    有人在她臉上抹著什麽東西,有人開始扒她的衣服。


    一套潔白的婚紗,直接套在她身上!


    “舅舅……”


    她近乎哀求的看著自己的舅舅,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


    白清源歎口氣,說出的話卻讓蘇淺從頭涼到腳!


    “淺淺,珍珍逃婚了,你也知道賀家不是我們白家能招惹的起,白家養了你十八年,這次就當什麽都還清了!”


    一旁的徐慧不耐煩道:“和她費什麽口舌,就算一條狗養了十八年也該知道報恩。”


    蘇淺咬著嘴唇,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舅媽……你答應過外公會等我完成學業的,我才十八歲……”


    一把掌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徐慧紅著眼睛怨毒的盯著她。


    “還真像你那個不要臉的媽,還想在白家白吃白住嗎,嫁不嫁人是我說的算!”


    “我不嫁!”


    蘇淺一把推開女傭往外跑,緊接著腦後一痛,她被人打暈!


    耳邊浮遊著徐慧尖銳的聲音。


    “賀澤川又老又醜,整個空城都知道他的三任未婚妻還沒嫁過去就被他給玩死了,這種變.態男人你不嫁真讓珍珍去嫁?”


    深夜。


    蘇淺清醒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中可以看清這裏是一間布置奢華無比的新房,腦袋裏的仍然疼的厲害!


    她發現這裏隻有她一個人,長長的鬆了口氣。


    傳言賀澤川又矮又胖還禿頭,最喜歡虐待她這種小姑娘。


    蘇淺渾身一個機靈,不行,她一定要逃走,不能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老變.態!


    她快速跳下床,觀察了一圈,迅速有了主意。


    蘇淺順著窗外的大樹爬下二樓,落地的時候不小心拐到腳,疼的她吸了吸鼻子,心髒跳個不停!


    提著婚紗一瘸一拐的往遠處的公路走。


    男人雙手放在口袋裏,漆黑的眼眸望向窗外。


    那一瘸一拐的單薄身影快速遠去,他妖異的薄唇勾起淺淺的笑,帶著戲謔意味。


    小丫頭有點意思,居然會爬樹,倒是小看她了!


    按下內線電話:“讓她走,誰也不許攔著她。”


    “好的,二爺!”


    男人轉身邁開大長腿,背影高大挺拔,步伐不慌不忙。


    他賀澤川過了門的媳婦兒,怎能說跑就跑?


    “二爺,您怎麽出來了?”


    下了一樓,老管家祥叔守在那裏。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莫非,二爺真像外界傳言那樣不解風情?


    男人腳步微微一頓,隨意的一個姿態,都透出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如同玉樹般屹立,可讓任何人看上一眼都無法忽視。


    哪裏是傳言的那樣又老又醜?


    漆黑的眸心淡淡,睨向祥叔,薄唇輕啟。


    “太太出門散心,告訴爺爺,不必擔心。”


    祥叔疑惑:“太太出門了?”


    賀澤川漆黑的眸心一冷,一股威嚴從他身上擴散而出,祥叔急忙低頭。


    “二爺您去就是了,家裏我知道該怎麽說!”


    賀澤川邁開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那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一塵不染。


    走出門外,賀澤川淡淡出聲。


    “跟上我。”也不知他在對誰說。


    黑暗中,快速出現一群黑衣人,訓練有素的恭敬九十度彎腰。


    “是,二爺!”


    雨夜的街頭異常的安靜,蘇淺眼睛裏出現一抹茫然,離開了白家之後,她除了剩下的這一身婚紗已經一無所有!


    雨水淋在她身上,潔白的裙擺濺起了點點泥漬,她終於忍不住在一間銀行前停下來,如同喪家犬般,走進櫃員機室蹲下來抱住肩膀,渾身忍不住瑟瑟發抖。


    要迴白家嗎?


    迴去之後舅媽一定會將她送迴賀家,她就算死,也不要嫁給那個男人!


    終於忍不住抽泣。


    “既然冷的發抖,為什麽不迴家?”


    一道聲音打破了她封閉起來的世界,她艱難抬起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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