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奕星突然接到消息,王凱明要自首!


    奕星皺著眉來到審訊室門口,朝裏一臉狐疑地看著胡子拉碴的王凱明。


    “這是怎麽迴事?”


    奕星問剛剛過來,大口喘著粗氣劉安。


    “略施小計而已。”


    劉安喘了半天,才直起腰來,對著奕星wink一下。


    “搞什麽?”


    奕星愈發好奇,在劉安的拉扯下,走進審訊室。


    “警官,我交代,程安雨確實是我殺的。”王凱明一臉冷峻,隱隱透出一種視死如歸。


    劉安轉頭對視了一眼奕星,眼裏盡是這把穩了!


    “你為什麽要殺程安雨?”劉安擺出嚴肅的態度,擲地有聲地邊問邊做記錄。


    奕星望著一臉滄桑的王凱明,心裏是股說不上來的別扭。


    “那天晚上我的確見過程安雨,但一開始不是衝著她去的。”


    王凱明低沉的嗓音響起,迴蕩在安靜的審訊室。


    聶警官站在屋外,安靜地聽著。


    “我不知道她怎麽知道的柳深深,看到她給我發的照片的時候,我就慌了。”


    “我趕到那裏的時候,她們倆兒正在吵架。”


    “見事情瞞不住了,我就和程安雨說我們離婚吧,她不同意,爭執了一會兒,我就起了殺心,把她推下海了。”


    王凱明說完,眼神晦暗地斜靠在審訊椅上,好像剛剛說了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奕星有所懷疑,“那那封遺書哪裏來的?也是你放在程安雨身上的嗎?”


    王凱明:“她不止一次寫過遺書,從生完孩子得了產後抑鬱症開始,她隔三差五就會寫遺書,那是我從家裏拿來的。”


    劉安心一沉:“所以你一開始就想殺了程安雨,所以才提前準備了這封遺書?”


    王凱明知道這和他一開始說的並不是衝著程安雨去的有悖,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點點頭。


    奕星懷疑的情緒被放大:“為什麽突然自首?”


    王開明靠著椅子不說話。


    奕星再次提問:“一開始為什麽說你沒去過月牙海灣?”


    王凱明:“我以為有遺書就會以自殺結案,沒想到你們會追查這麽久,我累了,不想裝了。”


    奕星臉黑得像塊鐵,目前並沒有掌握王凱明最直接的犯罪證據,即使得到了王凱明的口供,也沒辦法直接對他進行定罪。


    和奕星不同,劉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案發時間是幾點?”


    王凱明:“淩晨一點。”


    劉安:“程安雨是在什麽地方落水的?”


    王凱明:“在南邊一個礁石處,爭吵的過程中被我推搡落水。”


    奕星:“案發之後你去了哪裏?”


    王凱明:“我帶著柳深深從小路離開了月牙海灣,迴家。”


    奕星:“所以你承認那天晚上那個遛狗老大爺看見的是你和柳深深?”


    王凱明:“是。”


    奕星:“出租車司機田金是怎麽迴事?”


    王凱明:“我怕行蹤暴露,就聯係了田金幫忙載我們迴家,還給了他好處費。”


    奕星冷著臉,這倒是和田金交代的一樣,但問題又來了,“你是怎麽認識的田金?”


    王凱明:“他以前是個貨車司機,專門負責給公司搬運貨物,後來轉行做出租車司機,拉到我就會給我免單,我就記了他的號碼,有長途生意就給他介紹。”


    王凱明交代完,抬起頭看向奕星,“我已經認罪了,你們什麽時候給我定罪?”


    奕星奇怪地看向王凱明,“你這麽著急?”,隨即補充“隻有口供沒有證據不能定罪。”


    “我有證據!你去問柳深深,她親眼看見我把程安雨推下水!”


    奕星看向王凱明的眼神更加複雜了,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草草結束了審訊,將王凱明送迴看守所,麵色鐵青地坐在的辦公桌前。


    劉安推了推奕星,“這人都承認了是他殺的了,你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奕星板著臉,“我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突然間就自首了,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嗎?”


    劉安看神經病的眼神一般盯著奕星,“大哥,我看你才不正常吧。”


    奕星耳歎了口氣,不再爭執,問起李娟的事,“在哪兒抓到的李娟?”


    劉安嘿嘿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看到的。


    這話倒是不假,劉安確確實實是在一天閑逛的時候發現的李娟。


    根據刑偵隊提供的線索,劉安跋山涉水追著李娟到了貴州的都勻市。


    這裏交通發達,道路開闊,一到夜晚燈火通明,和劉安印象中貧窮落後的貴州完全不一樣。


    而且當初電影《無名之輩》還在這裏取過景。


    跟了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的劉安,趁著夜色來到石板街,在一個小攤上買了份衝衝糕,邊走邊吃。


    沒兩口就發現前麵簇擁了幾個身著民族服飾的女孩,正在拍照打卡。


    劉安眼含笑意地看著她們掐腰擺首,看著看著就察覺了不對勁。


    劉安掏出懷裏的手機一看,我去!這不是李娟嗎!


    好家夥!他追她追得這麽辛苦,她倒好是上這兒來旅遊來了!


    劉安將吃食揣進口袋,掏出隨身攜帶的手銬,衝上前去就火速銬住李娟纖細的手腕。


    邊上幾個和李娟同行的小姐妹,被劉安的操作嚇得尖叫連連,紛紛往後退拉開距離,滿是驚恐地看著李娟和劉安。


    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的李娟,看看手上多出來的“銀手鐲”,又看看劉安,目光兇狠地問:“你幹什麽!放開我!你瘋了嗎!”


    說著就將手腕往手銬外扯,像是逃開什麽髒東西。


    劉安嗬嗬一笑,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李娟對吧,跟我走一趟吧,這裏人這麽多,你也不想我做得難看吧?”


    看到劉安工作證上的警徽,李娟的鼻孔陡然擴大,變成“牛魔王”了,“你是西城的警察?”


    劉安點點頭,將手銬的另一邊拷在自己手上,搖搖手,“走吧!”


    李娟不甘心地環視四周,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自己的姐妹都在,壓抑著不敢發作,強忍著怒意對那群女孩喊:“我有點事先走,你們先玩。”


    說完在那群女孩和路人的注視下,低著頭快步跟著劉安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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