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曉鳶這麽一問,程安雨再次迴憶起黑衣人的那頭紅發。


    如果按照柳深深的發色推算,那個黑衣人的身高、體型確實和柳深深相差無幾......


    而結仇......該不會是柳深深被竹子教訓,不服氣來找自己出惡氣?


    程安雨聽竹子提過兩嘴他對柳深深和李娟的懲罰,竹子畢竟還年少,除了胖揍一頓和恐嚇,並沒有做出什麽破格過火的事。


    隻是這柳深深,沒有向警察告發她那些下作齷齪的行為就罷了,居然還迴來反殺自己,真是沒救了!


    和柳深深牽扯的事情太多,太複雜,太黑暗......因此程安雨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蘇曉鳶,隻是笑著迴應,“不知道啊,我也挺莫名其妙的。”


    既然程安雨都不清楚,那蘇曉鳶也就不追問了,在醫院裏好好伺候著程安雨,等待著警方的消息。


    果然,沒兩天,警方的調查結果就出來了。


    因為小區裏到處都是監控,加上指紋匹配,犯罪嫌疑人很快就找到了。


    而正如程安雨推斷的那樣,這個人就是柳深深。


    潛逃到老家的柳深深,被押送到西城,關押等待審訊。


    程安雨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警方的電話,通知程安雨過去警局指證犯人。


    程安雨的傷口還很嚴重,蘇曉鳶本來已經勸了程安雨不要去了,但程安雨執拗著下了地,拄著拐杖就往外走。


    隻請了半天假的蘇曉鳶也沒有辦法,隻好將半天假改為一天假,護送程安雨到警局。


    因為有傷在身,程安雨隻是去警局確認了一下罪犯,並沒有過多逗留。


    不過,落網後依舊猖狂的柳深深卻沒有收斂半分。


    在見麵指證的時候,柳深深那陰森恐怖的眼神,讓程安雨和蘇曉鳶深感不適。


    “怎麽樣,被人捅的滋味不好受吧?”柳深深囂張地叫囂,“要不是有竹子給你撐腰,你算個什麽東西!呸!”


    柳深深的出言不遜讓蘇曉鳶十分不爽,蘇曉鳶抬高下巴,怒氣騰騰地斜睨著鐵柵欄裏的人,不客氣道:“你捅了人還不知悔改,是不是警察給你判少了!”


    說著手腳蠢蠢欲動,準備上前給柳深深點顏色看看。


    屋子裏的警察見兩人這麽激動,板著臉大嗬一聲:“這裏是辦案的地方,不是給你們吵架用的!請注意你們的言辭!”


    警察都發話了,蘇曉鳶隻能將還未發泄的怒火強行吞咽下去,憤恨地斜瞅著樓深深,試圖用眼神將其殺死。


    相反,一旁的程安雨倒顯得淡定許多,程安雨麵無表情地聽著柳深深狗叫,從容道:“哦?那要把你之前做的事,告訴警察嗎?”


    此話一出,柳深深如同吃了鱉一般,咬牙切齒地還想反駁,卻又不敢出聲。


    蘇曉鳶還在好奇程安雨說的話什麽意思,程安雨已經率先拿起了拐杖,佝僂著腰站了起來。


    蘇曉鳶明白這是要走了,連忙起身攙扶,和程安雨一同離開了警局。


    後來,由於故意傷人罪,柳深深被判處一年三個月的有期徒刑,並立即執行。


    從此,蘇曉鳶就再也沒有見過柳深深。


    ......


    蘇曉鳶寒顫一般抖動了下身子,從迴憶裏走了出來,而後就看到奕星和劉安一直在盯著發呆的自己看。


    蘇曉鳶臉蛋不禁微微泛紅,慌亂地垂下眼眸,趕緊抬手擋在嘴巴前,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奕星和劉安一直在等蘇曉鳶說有關程安雨和柳深深的事情,但才問了幾句話,蘇曉鳶就好像元神出走一般,直到剛剛才有了動作。


    劉安趕緊抓住時機問蘇曉鳶,“程安雨和柳深深之間有什麽淵源嗎?”


    “她們倆兒很早就認識了,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不小的摩擦......”


    蘇曉鳶誠懇地迴答,緊接著


    蘇曉鳶整理整理頭緒,將程安雨被柳深深拍攝裸照、錄像,以及柳深深給程安雨捅刀子兩件事,簡單幾句概括後,告訴了奕星和劉安。


    而後蘇曉鳶又補充,“這其中除了被捅那天我在場之外,其餘的都是一場火災之後,程安雨才告訴她的,因此很多細節隻有程安雨才最清楚。”


    “火災?”


    盡管蘇曉鳶的聲音很小,但奕星還是捕捉到了這個敏感的詞匯。


    “我說了嗎?”蘇曉鳶瞪圓了眼睛看向奕星,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說出了這個詞語。


    “你說了。”劉安肯定道。


    “那搞不好是我記混了,不好意思。”蘇曉鳶說完,一臉歉疚地笑著,端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起水來。


    奕星和劉安都覺得剛剛的蘇曉鳶有點奇怪,還想追問,又被蘇曉鳶一句記混了嗆了迴去。


    奕星也抬起水杯,在腦海中分析著蘇曉鳶提供的信息。


    信息雖然不多,但確實都是重磅級的消息,且都有證據,奕星必勝決心又堅定了幾分!


    畢竟如果說柳深深隻是作為一個第三者插足別人的婚姻,就去殺人這樣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但有了這些信息的加持,一下子就全部都說得通了。


    且不論現在柳深深是否承認對程安雨下手,光是照片和錄像的事情,就已經夠給柳深深到鐵門裏麵去喝一壺了!


    有了思路的奕星連忙問起蘇曉鳶,“當初柳深深拍攝的那些照片和視頻,現在在哪裏?”


    可蘇曉鳶隻是從程安雨嘴裏聽來的這些,根本沒看過那些東西,更別提哪兒還存著這個東西了。


    所以蘇曉鳶隻好搖搖頭,抱歉道:“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劉安張大了嘴巴,有些失落。這才看到點曙光,關鍵證據還不知下落,空歡喜一場的劉安,急得在辦公室裏直打轉。


    還抱有一絲期待的奕星坐在沙發上,緊盯著蘇曉鳶道:“你再迴憶迴憶,想想看程安雨有沒有提過存在哪裏了?”


    蘇曉鳶努力地迴想,但確定的是,這件事確實超出她的認知範圍了。


    “那好吧,你迴去以後再想想,想起來的話,請務必盡快給我們打電話。”


    奕星說著,將蘇曉鳶送出了警局,轉頭就拉著劉安,去向聶警官報告最新情況了,隻留下辦公室裏“叮鈴鈴”響個不停的電話,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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