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瘋了!厲臻,你這個瘋子!瘋子!”厲夫人像是炸毛的貓,掙紮著,扭動著,隻可惜,依然掙脫不了繩索的束縛。


    “哈哈哈!柔雨晴,我的確瘋了!可那又怎麽樣?都是被你們逼的不是嗎?你可知道每天吃剩飯剩菜的滋味兒,你可知被人一口一個喊著私生子,聲聲罵著不要臉的滋味兒嗎?”少年像是一頭衝破了束縛的馬,肆意的吐露著多年來的不公和悲哀。


    他怒吼,他暴躁,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不,你不知道,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厲夫人,帶著偽善的麵孔,做著肮髒之極的事情,別人都誇你心善,實際上是個什麽樣的,你我心裏都清楚。”厲臻伸手,擦掉沾染的鮮血,明晃晃的刀子,在厲夫人的眼皮底下,晃悠悠的。


    “厲臻,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不要你的心髒了,再說了,你殺人是犯法的,殺了我,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連哄帶威脅,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懂,隻知道畏畏縮縮的少年?


    “犯法?嗬,你不是要我的心髒?這就不犯法?夫人,您當初,就不應該把我帶迴厲家!”泛著寒光的刀子,猛然朝著女人紮下,驚恐的尖叫聲隨著匕首紮入肉裏的噗嗤聲,停下。


    血,一滴,兩滴,三滴,綻開出一朵朵鮮豔的花,少年愣住了,刀,就那麽突然的落下,毫無預兆,與地磚發出清脆的碰撞!


    “小……小櫟!”少年臉色蒼白,跌跌撞撞的丟下了刀,看著她流血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學會動刀了?”小姑娘的聲音,冰冰涼涼,卻是揮散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公和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一把抱住女孩,淚水滴下,他怎麽能傷了她?那是他生活之中,唯一的光啊!


    “乖,不怕,有我呢!”汐櫟柔和下聲音,小可愛還是個青澀的少年,陰暗的生活逼得他不得不彎腰,在不該承受那麽多的年紀背負了太多,是個可憐的娃。


    “小櫟……對不起!”哽咽的聲音,少年的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好似這樣,才能證明,這個女孩,的的確確出現在他身邊。


    “這個女人的確該死,但不應該賠上你的一切,螻蟻罷了,何必你親自動手?不是還有我嗎?”汐櫟歎氣,年少輕狂,總是容易衝動,誰還沒有個犯錯誤的時候?


    更何況是小可愛,小可愛做什麽都是對的!


    安撫好少年,撇了一眼已經嚇的瘋瘋癲癲的女人,打了個電話,厲父急急忙忙的帶人趕了過來,彼時,厲臻已經抱著汐櫟到附近的醫院包紮好了手。


    兩人手牽手,相互依偎站在溫暖的街燈下,橙黃色的燈光似乎暖和了兩人,厲父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情有點複雜:“汐小姐。”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也能對人如此恭敬?


    厲臻下意識的簽緊汐櫟的手,後者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手心,看著厲父:“人在裏麵。”


    “謝謝汐小姐。”厲父點點頭,撇了厲臻一眼,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風風火火的就要往巷子裏走,身後悠悠傳來女孩的聲音:“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想厲總是個明白人,比我這個小姑娘要清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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