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完,有大顆的洶湧的淚水從他的眼中奪眶而出。


    他絕望痛苦的聲音,讓我的心中像被無數把利刃刺穿了一樣疼痛和無助。


    同樣,坐在前排座位上的兩位男士,也清楚地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喬雨的車子在一瞬間也開得飄忽不定起來。


    而賈卿自知和我結婚,會對醒過來的安瀾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可是,他又如何能夠料到,被醫生宣布無藥可治的安瀾可以恢複起來呢。


    他無法去責備他,又無法去勸導他,隻能靜默地坐著,麵無表情可心中卻巨浪翻滾地木然坐著。


    這一刻,車子中的氛圍沉悶到了極點,就像是全部的空氣被人抽走了一般,我感到窒息,感到焦灼,感到絕望,感到痛苦和不安。


    “安瀾,你靜一靜,聽我說好麽?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要拋棄你的念頭......。”話說至此,我的淚水也開了閘似的流淌了出來。


    此刻,太多解釋的話語已經蒼白無力,我如梗在喉,無法去訴說清楚這件事情。


    也許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內心不夠堅定,才在最後時候放棄了安瀾。


    可是捫心自問,我真的已經盡心盡力了,我已經愛到絕望,愛到沒有退路,才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怪隻怪上天捉弄,命運無常,害的我和安瀾失之交臂。


    一對有緣人就這樣被無情的命運洪流給生生拆散,此刻,他坐在離我最近的距離,可是我卻覺得,他距離我是那麽遙遠。


    而安瀾他眼睜睜開著我離他而去,卻也無力去挽留,隻能將滿腔的思念和心中的苦澀及酸楚都化作默默流淌的淚水。


    汽車行駛了一程,外邊的天氣變得陰沉了起來,有淅淅瀝瀝的牛毛細雨,從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落下來,一如我現在和安瀾的心境。


    看著那哭泣的天空,看著流淚的安瀾,看著沉默的喬雨和賈卿,就這樣走在迴鄉的途中,我的心似冰凍,心如刀割。


    這一程迴鄉的路是這樣漫長,這樣沉默和沒有盡頭,透過淼淼的雨幕,我仿佛看見了我和安瀾的過往。


    那時的我和他,一起攜手走在春光裏,我們一起歡笑,一起逗樂,一起無拘無束地奔跑著嬉戲著。


    可是,那畢竟都結束了,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家鄉地界。


    看到了闊別多日的老家,我暫時忘卻了和安瀾的種種心酸,我想起來我此行的重大任務和使命。


    那就是趁著喬雨在,我要盡快查清楚我自己的身世,和母親死亡的真實原因。


    另外,那個女鬼我們也是要辛苦走一趟,將她送迴她棲身的山洞裏去的。


    這次迴鄉,我想讓喬雨到多年前女鬼遇害的案發地,實地勘察一下,看看當年的她是如何被人深更半夜謀害致死的,同樣,我們要調查清楚,那個殺人潛逃的兇手是否就是姓陸的老總?


    想到了這裏,我抖擻精神,指揮著喬雨,讓他將車行駛到那個女鬼被害的的地方停了下來。


    “喬雨,我帶你來的地方,就是我壇子中所裝女鬼當年遇到襲擊身亡的地方,她口口聲聲說,和我們公司有重要業務往來的那個陸總就是殺死她的兇手,我有點將信將疑,你好好看看,看她所說的一切是否屬實?


    我想不明白的是,當年姓陸的,怎麽會跑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我暗中調查過陸總的資料,他的籍貫一欄上老家標注的並不是我們這個地方。”


    “喔,此事既然如此蹊蹺,我是應該好好探究一下了。


    走,我們下車一起看看去。”


    喬雨,停穩了車子,迴頭招唿眾人下車。


    “安瀾,我想你大概可以走路了,來,我攙扶你下來活動一下腿腳吧。”說完話,喬雨已經拉開了安瀾所在一側的車門,伸手去攙扶靜默無言坐著的安瀾。


    “安瀾可以走了,這麽快?”聽到這個喜訊,我不免吃了一驚。


    抬頭看向安瀾,他也是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


    “我可以走路了,真的麽?真的麽?”他嚐試著將自己的一條腿慢慢移動到了車門邊。


    我走下車去,站在喬雨的身邊,試圖去攙扶安瀾,被安瀾拒絕了。


    “我可以的。”他用兩手扶著車門,抖抖索索緩慢移動了出來,然後繞著汽車,自行嚐試著走了兩步。


    那兩步看上去是如此遲緩,可是那畢竟是安瀾自己在走啊。


    這個可喜的進步,讓安瀾徹底忘卻了情感上的劫難和傷悲,他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高興地手舞足蹈,就連剛才那一張陰雲密布的臉上,也重又浮現出了輕鬆的笑容。


    是啊,安瀾,人生沒有絕路,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必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對於久病昏迷的你來說,現在最最奢侈的東西就是健康,有健康在,一切都好說,若健康不在,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慢慢地,他又鬆開了手,搖晃著不依靠任何人的攙扶,向前獨自走去,一步兩步,他像個機器人一樣的步伐,沒有招來任何一個人的取笑,我們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然後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安瀾,好樣的,你徹底戰勝了病魔,重新會走了。”就連賈卿也欽佩萬分地在誇獎安瀾。


    “喬雨,想不到你的藥這麽管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安瀾實現了從昏迷到蘇醒,又到下床走路的飛躍,這真是一個神奇的變化啊。”我忍不住感慨起喬雨所帶藥丸的神奇功效來。


    “看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你們是否想知道,我為什麽離開你們去了那麽久才返迴?”


    我們大家聽喬雨如此說,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在我迴去以後,去尋找這個藥丸的珍稀配料時候,出了點意外,這才導致我遲遲未歸啊。”


    “啊,意外?喬雨,我是一直想詢問你來著,可是一直有事情,無法顧上細問,你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整整耽誤了大半年才趕迴來?”


    安瀾聽到了喬雨為自己采藥出了很大的意外,也歉意地慢慢走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喬雨。


    “喬雨兄弟,謝謝你,多虧有你,我才能夠重新慢慢康複,你告訴我,究竟你遇到了什麽事情?”


    喬雨歎息了一聲,說道:“哎,說來話長,那一晚,我騎著飛龍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趕迴到了我的故國龍城。


    當我迴去以後,因為我臉上的灼傷,被同族人當作怪物給抓了起來。


    他們擔心我臉上的傷口是受到了來自外星球的致命微生物的毒害造成的,他們更擔心我用身體帶迴來外星球的可怕病毒和微生物。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守護龍城的大天使,就派人將我抓了起來,囚禁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實驗室中。


    我的手腳都被他們用儀器束縛了起來,無法動彈。


    龍城中負責科研的人員將我從頭到腳研究了個遍,最後在確認我的傷不過是某種*引起的尋常灼傷外,他們才將我給釋放了出來。


    從我被囚禁,到我在密閉的實驗室中養好傷口,又被釋放出來,已經整整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為了盡快找到治療安瀾疾病的神藥,我焦心如焚,一刻也不敢耽誤,就匆匆趕到了位於龍城一個神秘的禁地附近,因為師父他老人家就住在附近。


    這裏之所以被稱為龍城的禁地,是因為這塊地域裏生長著很多奇花異草和珍禽異獸。


    守護龍城的大天使有令,不許任何人擅自闖入,因為這裏的珍稀藥材都是用來加工各種高檔靈藥的,高檔的靈藥又多用來給龍城的權貴們滋補身體或者治病療傷用的。


    每一粒靈藥都價值不菲,彌足珍貴。


    過去,我的師父負責為龍城的權貴們煉製丹藥,所以,他可以來迴自由出入這塊禁地。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曾經帶著我到過那個神奇的地方。


    那裏的風景比仙境還要迷人,到處鮮花盛開,蝴蝶和飛鳥翩躚,各種奇形怪狀香味撲鼻的水果,掛在枝頭。


    而在山林間,樹木蔥翠,青草碧綠,泉水晶瑩清澈,山林中奔走著很多叫不出來名字的可愛野獸,他們見到師父和我並不知道躲避,依舊悠閑自在地在林中覓食嬉戲。


    師父曾經把煉製好的丹藥送給我了幾瓶,當我追隨著師妹的蹤跡,來到你們居住的城市時,不小心在爆炸中丟失了最後一瓶靈藥。


    當我迴到了龍城,從囚禁地方被釋放出來後,我就匆忙來尋找師父他老人家幫忙。


    這一晚,我找到了師父,可是師父卻無奈地告訴我,近年來,他因為身體老邁,再加上我私闖人族禁地,違反禁令,他已經不被權貴們信任,被替換了下來,負責去禁地采藥和製藥的事情已經交給別人去做了。


    見到師父因為我而迫不得已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我心中很是痛苦。


    最主要我難過的是,我失去了偷偷跟隨師父闖入禁地,去偷采靈藥的機會了。


    為了救治安瀾,我冒著生命危險,瞞著師父,在一個深夜,孤身一人,騎著我的座駕金龍,偷偷闖入了那個神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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