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夜奴婢還需守夜。”月言說道。


    “守夜?”笑笑問道。


    月言道:“姑娘,守夜乃是宮中規矩,寢殿外頭由公公守著,而寢殿裏頭,則是由宮女們守著,每日輪班。”


    “這也太辛苦了,我自己會點拳腳功夫,不必你們,你們就安心迴去睡吧!”笑笑推搡著月言,但愣是沒有推動。


    月言閉口不言,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姑娘,奴婢知道姑娘心地善良,但此為宮中規矩,實在是不能逾越,還請姑娘就莫要再為難奴婢了。”


    “你這是做什麽呀,時常動不動就跪,這膝蓋還要不要了!”笑笑連忙將月言攙。


    笑笑見說不動別人便就此作罷,左不過人界有人界的規矩,也輪不到自己來管,也就這幾日受著,過幾日離開了,也就無事了。


    夜深時分,小泉子過來了。


    “姑娘,皇上有令,這幾日由奴才來侍奉姑娘。”小泉子道。


    “也好,這宮裏也就你與我熟悉些,也好說話,替我謝謝慕容弦!”


    “姑娘!不可直唿皇上名諱。”月言驚唿,連忙阻止笑笑再往下說下去。


    “為何?這名字取了不就是讓人叫的嘛,為何不可,再者,方才在禦書房,我也是這麽稱唿的。”笑笑不明所以。


    “奴才知曉姑娘不拘小節,故而皇上也沒有吩咐多加約束,但這直唿聖上名諱之事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便又是一樁麻煩事。”小泉子解釋道。


    “你們人界還真是麻煩,說句話都要思前想後。”笑笑喝了口水,嘀咕道。


    “姑娘方才說什麽?”月言見笑笑嘴唇蠕動,便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這天色已晚,休息吧,休息吧。”笑笑假笑了一下,心中感歎道,不行,得趕緊走,離開這,不然,就這樣呆在皇宮裏,不得悶死。


    第二日,笑笑前一晚一夜未睡,被明晃晃的燈晃了一夜,這精神不怎麽好,有氣無力的。


    “月言,今晚可以將燈全滅了睡嗎?”笑笑支著腦袋看向在一旁忙著的月言。


    “姑娘可是未休息好?”


    “是呀,那燈燭晃了一夜。”


    “姑娘見諒,這寢殿之中必須要留燈盞兩三,是為了主子晚上起夜之用,故而不能全滅,若是姑娘實在覺得難受,今後便搬遠些就是了。”月言將早膳放置在笑笑麵前。


    “也好,對了,一會兒找人將那美人榻搬至那顆柳樹下,我要補個迴籠覺,正好曬曬太陽。”笑笑吩咐道。


    “是,姑娘。”月言離開,為笑笑辦事去了。


    用過早膳之後,笑笑在後園轉了一圈,消了食,便在柳樹下躺了下來。


    “哎呀,真是舒適啊!”笑笑感歎一聲,小泉子與月言則是侍候在一旁。


    約莫睡了半個時辰,外頭傳來了嬉鬧聲,笑笑皺了皺眉,被吵醒了,揉了揉耳朵,道:“外頭什麽事情,怎麽這麽吵?”


    小泉子正坐在石凳上打盹,見笑笑醒來,便立馬站起來,道:“姑娘息怒,奴才這就命人出去查看。”


    “不必了,我們一道出去瞧瞧。”笑笑將身上的毯子一掀,穿上鞋子便朝著後門走去月言見狀,立馬喚人將東西收拾了,小泉子則是陪著笑笑一同出去了。


    後門出去便是方才傳來嬉鬧聲的禦花園,笑笑躡手躡腳,輕手輕腳的藏在一棵稍顯粗壯的樹後,聽著那些個人閑聊,也試著做一迴“聽牆角”的快感。


    “你聽說了嗎,昨夜皇上的禦書房闖入一女子,生的極為好看,但來路似乎有些奇怪。”一個身著藕粉色宮裝的女子說道。


    “姐姐也聽說了?據說那女子生的美豔,皇上帶進禦書房,一同用完膳才出來的,還賜居錦秀宮的一宮主位。”這會子說話的年紀小些,長得算清秀,不過這身材著實是好,胸前白花花的一片肉感十足,身著深綠色的宮裝。


    “這皇上算是要將此女充入後宮?這錦秀宮可是貴妃等級的居所啊!”


    “這個倒是不知,但那女子的來曆不明,聽守門的侍衛說,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其他人出沒在禦書房。”


    “莫不是此女是妖女?”


    “哼,定是個狐媚子,不然皇上隻見了一麵便會這般?”一個聲音尖細的女人說道,揉著手中的手絹,眼裏都是不屑的神情。


    一旁的笑笑倒是偷聽的帶勁,不過,小泉子倒不是很樂意了,畢竟怎麽說笑笑也是他現在的主子,容不得別人在背後隨意議論。


    小泉子輕咳了兩聲,將那幾位妃嬪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隨後推搡著笑笑從樹後走出來,向麵前那三個閑聊的妃嬪行了個禮:“見過胡婕妤,安婕妤,徐昭儀。”


    那三個人初次見笑笑,一時被笑笑的容貌驚歎的未迴過神,小泉子又咳嗽了一聲,三位妃嬪這才迴過神,她們見笑笑沒有階品還不曾行禮,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那個年紀稍大點的胡婕妤便道:“許久未見泉公公了,怎麽,如今不曾在皇上跟前侍奉了嗎?她又是誰?”


    “瞧著模樣倒是好看的緊,身上的衣物卻不是妃嬪階品的衣物,還如此的沒規矩。”安婕妤冷哼了一聲,說實在的,還真是嫉妒有這樣美貌的人。


    徐昭儀膽子偏小些,沒敢說話,隻是一直盯著笑笑看,看得笑笑有些不舒服。


    笑笑嘴角輕笑,認出了方才說自己是狐媚子的那道聲音便是那安婕妤,見小泉子正要解釋,便出手攔下,自己親自來:“諸位好,本姑娘的確不是什麽後宮中人,不過也真是巧了,本姑娘正是婕妤方才口中的狐媚子。”


    安婕妤沒有想到笑笑會這麽直接,眼神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道:“沒規矩,即便是皇上安排進錦秀宮的,也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怎可如此放肆!”


    “規矩是什麽我還真不知,不過,本姑娘向來就是個恩怨分明的,能動手的絕不誰廢話,你方才說本姑娘是狐媚子,本姑娘便來教教你怎麽說話!”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巴掌的聲音,手速極快,沒有人看見是什麽時候打上去的,如今,安婕妤一扭頭,這白皙的臉上便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你!你!”安婕妤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笑笑正要發作。


    小泉子見狀立馬擋在笑笑前頭,道:“安婕妤息怒啊,姑娘乃是皇上的客人,這要是出了點什麽事,皇上怪罪下來,可是擔當不起啊!”


    “泉公公,你敢威脅本婕妤!身為婕妤,難道還怕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徐昭儀胡婕妤你們別攔著我,看我怎麽教訓這丫頭!”


    此時的安婕妤已經將手臂上的袖子挽了起來,以一種潑婦的形式想要衝上去,幸好前頭還有人擋著。


    “安婕妤這是要教訓誰啊!”一道複又磁性的低沉的聲音響起,是慕容弦,本來他是想要來看看笑笑昨晚睡得可還安好,卻沒成想在此碰到這樣的鬧劇。


    安婕妤等人一聽聲音便認出了是皇上,趕緊跪在地上,道:“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怎麽迴事?一個婕妤,竟如同一個潑婦!”慕容弦嗬斥道。


    “皇上,是她,是這個丫頭,這丫頭打了妾身一巴掌,現今臉上還是火辣辣的,還請皇上做主啊!”安婕妤倒是會哭訴,惡人先告狀。


    慕容弦自然是不會聽信一麵之詞,看向笑笑,語氣明顯溫柔的很,問道:“笑笑,這是怎麽了?”


    “皇上,我隻不過是在幫您教訓出言不遜之人。”笑笑也不遮掩,實話實說。


    “哦?安婕妤說了什麽不堪之言?”


    “也沒什麽,就是說我是狐媚子,不過這三個字,著實有些不大順耳罷了。”說著,笑笑還掏了掏耳朵,這會子,還真感覺到耳朵有些不舒服。


    “如此,安婕妤,你安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會有如此教養,居然用粗鄙之言。”


    “皇上,皇上明鑒啊,妾身真的沒有。”


    “行了,小泉子,你說。”


    小泉子上前,行了個禮,說道:“迴皇上,原本姑娘是在錦秀宮的後園中小憩,卻不料被禦花園的嬉鬧聲所吵醒,於是出來看看,沒成想,卻碰到了偷偷在姑娘背後詆毀的安婕妤,說話甚是難聽。”


    “你還有何話可講?”


    “皇上,皇上恕罪啊!”安婕妤此時倒是跪地求饒了。


    笑笑嗤笑一聲,道:“現在認罪了?那你方才說你冤枉之時,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慕容弦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眉毛一挑,便看見安婕妤跪坐在地上,虎軀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慕容弦,嘴裏道:“皇上饒命啊,妾身不是有意欺瞞啊!”


    “好了好了,安婕妤殿前失儀,出言不遜,還犯了欺君之罪,但,究其原因,罪不至死,著其降為昭儀,罰去月例三個月,禁足於宮中一月,靜思己過。”


    安婕妤還想辯解,虧得胡婕妤機靈些,按著安婕妤的頭磕在地上謝恩,連忙將安婕妤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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