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茫然的看了玉華一眼,便瞧見玉華衝著自己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插手。


    慕容弦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疼痛難忍,綰夕也不廢話,對著李蘭華便道:“你與這些人費什麽口水,若是完成不了那人的命令,我倆都得死!”


    話至此處,玉華眉頭緊鎖,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順手收了李蘭華脖子上的捆仙索,笑笑驚訝的看著玉華,並不知道玉華想要做什麽。


    “仙上,你到底站哪邊的!”慕容弦氣急,衝著玉華吼道。


    “吼什麽吼,本就是你們人界的事情,管我師父什麽事!”笑笑見慕容弦吼自家師父,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


    慕容弦瞪了笑笑一眼,懶得與女人爭吵,倒是玉華,聽到笑笑護著自己,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李蘭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禁製鬆了以後,靈力噴湧而出,一個靈狐族長,這靈力比那綰夕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慕容弦作勢要衝上去,結果還未靠近就被一掌甩在了柱子上,吐了好大的一口鮮血,看得笑笑也有些不忍心。


    笑笑一臉著急的看著玉華,拉了拉玉華的袖子,想要讓玉華出手阻止,但奈何玉華跟個沒事人一樣,不動分毫,就在這時,李蘭華又出手了,笑笑想要衝上去阻止,不過還是被玉華給拉住了。


    若是慕容弦再被打一掌,可能另外的半條命也沒了吧。


    預料中的結果沒有發生,一道暗灰色的光擋在了慕容弦的身前,慕容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在場的其他人可是清楚的很,擋在慕容弦身前的正是剛剛趕到的施念卿。


    施念卿現下是魂體,慕容弦根本看不見,李蘭華與綰夕一臉的驚詫,看著施念卿飄到了笑笑的身邊。


    “你怎麽現在才來?”笑笑問道。


    “說來也怪,不知道哪個混蛋吹的笛子,招來了好些魔道的人,我差點抵擋不住。”施念卿本身是已經找到地牢的入口,卻不料有許多的魔界之人圍在周圍,本來是看見了鬼鬼祟祟的李蘭華,卻不料,那些魔界的人來糾纏,施念卿抵擋了好一會兒,差點撐不住。


    笑笑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念卿說得吹笛子的不正是自己嘛,想到了幽術所囑咐的事情,便選擇了隱瞞,道:“魔界?你這不是擋住了嘛!”


    “哼,可要了我半條小命,若非九溪仙人及時趕到,我怕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九溪仙人也來了?”笑笑四處張望了一番。


    “別找了,九溪仙人說他還要去布雨,便先行離開了。”


    慕容弦對笑笑的自言自語一臉懵,跟撞鬼了一樣,不過,也的確是撞鬼了。


    這一次,玉華磚頭看著笑笑,道:“將皇上扶起來,堂堂人界主宰,躺在地上像什麽話。”


    笑笑無語,方才就是想扶,不是你老人節不肯嘛。


    當然,這話沒有說出來,笑笑屁顛兒屁顛兒到慕容弦跟前,將人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安置在椅子上。


    隨後便聽見玉華手拿捆仙索,一臉嚴肅的說道:“靈狐一族乃神界旁支,算得上是半仙,這數萬年來,你們安安穩穩生活在籬山,如今,你李蘭華甚為靈狐一族族長,不安撫靈狐安心於籬山居住,反而帶頭挑起兩界戰事,傷人界帝皇,今革去族長一職,如若有袒護者,等同下場,毀內丹,打迴原形,此生不得再修煉術法。”


    聞此,李蘭華的神色驟然變冷,冷笑一聲,道:“方才還道為何尊上不出手,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蘭華跳啊,尊上真是好計謀,蘭華怕是生生世世都望塵莫及了。”


    玉華淡然一笑,道:“你若是想要保你狐族靈狐無憂,那便就此收手。”


    “事到如今,我還能收手嗎?”


    “蘭華,與神界之人廢什麽話,今日若是沒有成功,碰著了那個人你我還是一死!”綰夕催促道。


    慕容弦聞言輕咳了兩聲,問道:“朕倒是很好奇,你二人所言之人究竟是誰,這麽想要朕的命。”


    “本尊也甚是好奇。”玉華也來湊了個熱鬧。


    李蘭華並不想隱瞞,他並不像綰夕,做事情衝動,如今玉華在這裏,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手,不僅是今天,更甚者以後,若是今日玉華要處置,可問責整個靈狐一族,李蘭華冒不起這個險,歎了口氣,按捺住蠢蠢欲動的綰夕,道:“尊上,此人是誰,在下並不知曉,那人是在在下被縛上捆仙索後找到我的。”


    “哦?他說了什麽?”


    “他說,要在下奪取東皇大陸之權,也就是殺了掌權人,無論是誰。”


    “真的不知道是誰?”


    “尊上明鑒,當日是深夜十分,在下靈力盡失,本就難以分辨,再加上那人身著黑色鬥篷,遮了臉,更是難以辨認。”李蘭華解釋道。


    “姑且信你一次,此番你二人已然闖下禍根,本尊自是留你二人不得,若是識相,自行了斷。”玉華冷冷道,讓眾人覺得有些殘忍。


    “尊上,蘭華隻有一件事,忘尊上成全。”


    “言。”


    “尊上,此事乃是我李蘭華一人之過,無關綰夕與靈狐一族,還望尊上法外開恩,保我靈狐一族。”李蘭華跪在地上懇求著。


    “想保靈狐自是不難,隻是她嘛……”玉華有些為難,畢竟綰夕靈力不高,地位也不高,充其量隻是個族長夫人,並非族中長老,再者,方才慕容熙便是她殺的,難保,難保。


    “尊上不必費心了,綰夕一介女流,靈力也不高,生前無法與蘭華長相廝守,那麽死後,但願相伴一生。”綰夕看向蘭華的臉,飽含著深情。


    “綰夕,你不必……”李蘭華勸道。


    “蘭華,你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決。”綰夕一臉的決絕。


    李蘭華心中已經了然,綰夕最為固執,性子執拗,風風火火,認準的事情根本不會再變,無奈地歎了口氣,拉起綰夕的手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此時的李蘭華已經將自己體內的內丹取出來,內丹是漂亮的月光色,靈狐乃是半妖半仙之體,雖是妖類,修得卻是仙術,內丹也是比平常人幹淨些。


    綰夕也將自己的內丹逼出了體外,兩顆內丹在二人的頭頂盤旋良久,隨後兩廂碰撞,碎裂成灰,二人口含鮮血,元神以滅,隻餘一口氣。


    看著兩人彼此緊握的雙手,眾人皆是一陣唏噓,此番,不知是喜是悲,這二人也許隻是被利用了而已,真的要如此殘忍嗎,那些破規矩真的比一條命還要重要嗎。


    笑笑看著玉華,忽然之間覺得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在自己的麵前,他永遠是對自己最好的那個,百依百順,寵溺萬分,而今日所見,冷若冰霜,算計於心,直至最後蘭華綰夕之死,他都沒有手軟過,那般的冷酷無情,似乎這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吧,一個神界的神尊,天條的執行者。


    慕容弦見綰夕與蘭華已死,便撐著身子將慕容熙抱起來,嘴裏輕聲呢喃著:“皇姐,弦兒帶你迴宮。”


    目送了慕容弦的離開後,看著地上因為沒有了內丹而被打迴原形的兩隻靈狐,念卿問道:“尊上,他二人……“


    “帶迴靈仙山。”玉華囑咐道。


    “是。”施念卿將兩隻靈狐抱在懷中,現下沒了內丹,元神之中隻剩下了獸類原始的本能,沒有了人的情感。


    玉華也打算迴靈仙山了,見笑笑沒有跟上來,便問道:“笑笑,走了。”


    笑笑還愣在原地,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仿佛就是在告訴自己,神終歸是神,沒有情感可言,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個天條的執行者,笑笑歎了口氣,也罷,想這麽多做什麽,左不過他隻是將自己看作是寵物,沒什麽好去瞎想的。


    笑笑背對著玉華拍了兩下自己的臉頰,最後目不斜視的從玉華的身邊經過,連一個笑臉都未能給予,讓玉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玉華一行人都迴了靈仙山,而靈狐一事玉華已經匯報了天君,得到的答案是默認了玉華的做法,並未說什麽,隻是這幕後的人,身穿黑袍,有動機的便是幽術了,再者,在那日年輕說聽見了笛聲,隨後魔界的人便紛湧而至,如此,真的很難不懷疑。


    人界的慕容弦迴了皇宮後,便命令六部著手慕容熙的葬禮,依著慕容熙在百姓口中的評分,故而沒有大肆操辦,但礙於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姐姐,也算不上節儉。


    在喪禮期間,慕容弦通知了大理寺卿楚兮,命其快快結案,無論是什麽理由,楚兮雖然不肯,但最後拗不過聖諭,還是答應了。


    在參加完葬禮後,慕容弦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可能是那日烙下的後遺症,幸虧後來玉華送來的藥丸,這才好些。


    其實玉華本是不想送什麽藥丸給慕容弦的,但是拗不過笑笑的冷眼,沒辦法便發了次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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