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景仙那般模樣,玉華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道:“可有想到些法子?”


    雲景仙道:“法子倒是有,隻是比較兇險,要看蘇姑娘神識與怨神識融合的情況。”


    “最壞的結果是什麽?”玉華問。


    “剝離不清,殘存體內,亂心智,永墜魔道。”


    玉華怔住了,顯然沒有料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雲景仙看著玉華神色漸黑,便寬慰道:“此幾率乃是千萬分之一,不易遇到,故不必如此憂心,查看兩個神識的融合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玉華:“此番還請雲景仙走一趟了。”


    雲景仙:“無妨,你我萬年至交,情分如此,難得見你對人這般在乎,必定相幫。”


    見玉華拱手想要一謝,連忙道:“先別謝,事情成了在言也不遲。”


    “好。”二人相視而笑,又談論了些以往的趣事,過了好半晌,才肯作罷。


    人界的蘇笑在第二日起床時就聽見新月來報,說是李賦瑤又送了好些東西過來,為了禮數,又不得不起身去謝恩,這可是差點把蘇笑的好脾氣給磨沒了,要知道,蘇笑最不喜的便是早起,這一點,倒是與玉華一樣。


    “蘇姑娘,皇後娘娘有話讓奴婢相傳。”來的那個便是昨日那個李賦瑤身邊出言不遜的那個年輕宮女。


    “何話需告知?還請皇後娘娘不吝賜教。”帶著起床氣的人,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宮女言:“蘇姑娘,皇後娘娘說,昨兒個迴去想了很久,覺著昨日的確是自個兒的不是,見著些年輕漂亮姑娘,便先入為主,故今日,送來這些,便是來道歉的。”


    那宮女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此番要皇後要自己低聲下氣的說這些話,自然是不肯,語氣硬邦邦的,讓人生不了喜。


    蘇笑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東西,更多的都是些金銀財寶,不愧是皇後娘娘,背後有財大氣不粗的李泉希撐腰,現如今,有勢力雄厚的慕容衍,果真是橫著在東皇大陸走,都沒有人敢不敬,這蘇笑倒是第一個打臉李賦瑤的,李賦瑤自然是會覺得新鮮。


    “歉禮民女收下了,煩勞姑娘稟報一聲皇後娘娘,民女隻想尋得一個靜心落腳之處,無意宮廷鬥爭,還請皇後娘娘放心。“


    “好,那蘇姑娘好生歇息,奴婢這就去向皇後娘娘複命了。”


    宮女走後,蘇笑摸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金銀珠寶,忍不住笑出了聲,心想先頭玉華用自己的十萬兩來替自己贖身,還得蘇笑自己為此傾家蕩產,還被玉華戲耍了一番,如今,倒是有人眼巴巴地上門送銀子,還真是世道不同,有錢,任性!


    拿起其中地一個羊脂玉鐲,拉過新月的手,比劃了一番,覺得甚配,便直接幫新月戴上了。


    新月膽子小,如此貴重之物不敢接受,此番已經跪在了蘇笑麵前:“新月多謝姑娘好意,但這東西是皇後娘娘所賜之物,新月實在是不敢接受,再者,新月隻是小小宮女,戴著這樣上好的玉鐲招搖過市,實在是不妥。”


    蘇笑無奈地搖搖頭,將新月扶了起來,拿過放在梳妝台上的手帕,將那羊脂玉鐲放入錦帕中,隨後包起,置於新月掌中,道:“不許拒絕,若是於禮不合,那便偷著戴,不被人瞧見就是。”


    新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接受。


    蘇笑見新月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後便打發了人去為自己準備早膳了,自己則開始洗漱。


    正在洗漱時,房中突然發出一陣佩環敲擊的聲音,隨後屏風後麵一道青白相交的光閃過,蘇笑感受到了熟悉的青蓮香,心中便猜到了是誰,淡定的走到門邊關上門,這才道:“出來吧。”


    蘇笑本以為隻有玉華一人,卻未曾想到還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不是婉言,不是畫憶,蘇笑皺著眉頭看著玉華,心中很不是滋味。


    “瞧著這模樣,怕是誤會了。”雲景偷偷對著玉華說道。


    玉華隻是笑笑:“無妨。”


    瞧著那姑娘行為舉止間有些英姿颯爽,瞧著也必定不是一般的神仙,但看到人家與玉華湊得近了些,臉色便開始有些不好了。


    雲景見大家都不說話,有些尷尬,也不希望玉華能夠出聲介紹自己了,便輕咳一下,出聲道:“蘇姑娘,早些時候便聽著玉華兄時常提起,今日總算是見著了,當真是個妙人。”


    蘇笑向來耳根子軟,而雲景雖說前世是個女將軍,不苟言笑,但萬年來與怨那廝為了消磨時光,也就練就了些情商與嘴皮子。


    “閣下是?”


    “在下雲景,蘇姑娘好。”雲景全然是一副公子爺的做派。


    蘇笑看了眼玉華,後者似乎並不想說什麽,蘇笑頓時心中生了些煩躁之氣,但礙於雲景仙在這兒,也不能太過於矯情,便還是迴了個禮:“雲姑娘好,不知雲姑娘這是……”


    “蘇姑娘不必姑娘姑娘的叫我,從前在下是位將軍,不怎麽喜歡講禮數,隨意些便好。”說是這麽說,但計上心頭,想要戲耍玉華一番:“蘇姑娘,在下乃是玉華兄摯友,此番人界遊離,碰巧遇著便過來瞧瞧。”


    蘇笑眼睛一眯,道:“原來是紅顏知己啊!”


    語氣陰陽怪氣,玉華忍不住眉毛一挑,瞪了雲景一眼,後者隻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說話。


    而這一幕,落在蘇笑的眼裏便成了眉目傳情。


    蘇笑心中冷哼一聲,果然男人無論是神還是人都不靠譜,前些時候還來撩撥自己,沒幾日便與女神先攪在了一起。


    雲景自然也感受到了空氣中濃濃的酸味,正想再火上澆油一把,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姑娘!早膳已經備好,是在房間裏用嗎?”是新月。


    蘇笑沒有理會另外兩個人,此刻心中極其不滿,直接上前開了門,而玉華與雲景見狀,便立即閃身暫時離開片刻。


    蘇笑對新月道:“今日正好有暖陽,便去院中吧,早膳過後,便將東西拿出去曬曬。”


    “是。”


    蘇笑見新月走了,便迴頭,瞧見房中的那兩人已經走了,神色一黯,心中酸澀之意更濃,即便如此,也隻能自己寬慰著自己:“罷了罷了,想別人作甚,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話分向另一頭,雲景其實是被玉華強行拽走的,皇宮裏某個角落裏隱身的一男一女拉拉扯扯。


    “這是作甚,趕緊放開!”雲景被玉華拽的生疼,用術法將玉華的手彈開。


    雲景的仙術在玉華的眼裏並不算什麽,隻感覺手中一癢,便鬆開了,將手背在身後,道:“那你方才說得又是什麽話,是成心的?”


    雲景:“方才我所言並無差錯,你我本就是相識幾萬年的摯友,倒是你那小丫頭,硬說什麽紅顏知己,我瞧著,倒是畫憶……”


    玉華白了雲景一眼,雖然臉上的神情還是黑的,但是眼角處明顯有笑意,說明並未生氣,相反,還很高興。


    雲景見狀,繼續敲邊鼓:“瞧著蘇姑娘那個樣子,你莫不是還未拿下吧,若真是如此,你怎對得起你神界第一美男的稱號?”


    玉華不想理會雲景,負手轉身便想迴淨心院去找蘇笑,雲景這才收斂了些,趕緊叫住玉華,說迴了正事:“說些正經的,蘇姑娘的事不可再拖,故今日晚上我便會為她探查神識情況,而如今最棘手的便是……”


    見雲景猶豫著,玉華問道:“何事,不必支支吾吾。“


    雲景道:“是殤玨琴,昔日怨就是因為有人彈奏殤玨琴才能成功從通天塔中引出,故而此番也是需要殤玨琴為輔助,可如今殤玨琴在天君的手中,便有些棘手了。”


    “的確棘手,這些時日我與天君關係惡化,若我去借,天君即使是肯,也必定會設下絆子,屆時,怨得事情便瞞不住了。”


    “那還有何合適人選?”


    思索了良久,玉華想到了一件事,說道:“近日,醫聖戚荇壽辰將至,可讓蒼術去借殤玨琴一用,理由便是祝壽。”


    “這主意不錯,那便由你去找蒼術,我在這兒看著蘇姑娘,記住,今晚,務必將殤玨琴帶到。”雲景叮囑著。


    “好。”說完後玉華便飛身而去。


    “什麽!你要讓我去問天君拿殤玨琴!”蒼術急得簡直想要跳腳了。


    玉華淡定得喝了口茶,說道:“時間就是人界日落西山之前。”


    “玉華,你行行好,誰不知道拿玩意兒天君寶貝得很,又是神器,你這不難為我嗎?”


    “行了,原是想讓你師父借的,若不是你師父曾立下誓言,此生不上神界,我又怎麽會讓你去。”玉華覺得自己得想法還是挺有道理的,找不到師父,隻能拉著徒弟了。


    “我還真是謝謝你哦!”


    “不必客氣。”玉華欣然地接受了這個“謝意”。


    “蘇笑身體無礙?”瞧著玉華這般淡然自若地模樣,蒼術猜測。


    “雲景看著,但時間一久,便不會有性命之憂,故,越快越好。”


    蒼術點點頭,道:“我也是命苦,為尼奔波地這一趟,你可得好好犒賞我。”


    “蘇笑親自釀的果酒,等著你。”


    “雖說蘇笑釀的不怎麽稀奇,但總歸來說還是有些盼頭。”話音剛落,蒼術便又去了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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