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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卿年的催促之下,府的一眾護衛們很快將李家和王家的兩個少爺送迴了各自的府去。


    李鐵柱迴到家第一件事情是找到自己的父親,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後者,結果不出意外被自己的父親痛罵了一頓。


    “你這逆子,成天到晚不學無術也罷了,還淨給我捅簍子,惹些麻煩事兒出來。”這小兔崽子一天天的是不讓人省心,這倒好直接是被人家送迴來的。


    李家家主揮舞著幹癟的手臂,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朝著自己兒子腦袋瓜扇過去,嘴裏毫不留情的痛罵著。


    在外麵飛揚跋扈的李公子此刻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站在自己父親跟前,麵對前者的指責,他一句話也不敢反駁,溫順的像隻綿羊。


    “逆子,你怎麽不說話了,在外邊兒狂的跟什麽似的,怎麽迴到家裏變成這慫樣了,你的那股子勁兒呢?哪裏去了?”


    李家家主見到自己這獨子仍舊不吭聲兒,他氣的胸膛起伏,吹胡子瞪眼地喝問道。


    李鐵柱伸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嘴裏連連告饒道:“父親,你別打腦袋了,你兒子本來不聰明,再打下去我這腦袋更不好使了,要是不好使了日後誰還為你養老送終啊。”


    李家家主聞言一愣,怒極反笑地說道:“打傻了更好,變成傻子之後說不定你徹底安分了,也省得每天出去給我惹麻煩,我也能消停幾天。”


    說罷,他舉起手臂作勢欲打,李鐵柱嚇得轉過身去,大唿小叫地嚷嚷起來。


    “父親,孩兒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再也不跟人打架鬥毆了,父親放心啊。”


    見到李鐵柱這副不爭氣的模樣,李家家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舉起巴掌朝著李鐵柱腦袋扇過去,卻被後者接二連三躲避了過去。


    由於了年紀,動手收拾自己的孩子對於李家家主來說都是一件苦差事兒,打了李鐵柱半晌,對方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依舊活蹦亂跳的,而他自己則是累的氣喘籲籲,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活像一隻煮熟的大蝦。


    “給我滾,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今後別讓我知道你在外邊兒犯事兒,不然我定要將你逐出家門,替我李家清理門戶。”


    李家家主一腳踹在李鐵柱的屁股,同時歇斯底裏的咆哮道。


    李鐵柱還從沒見過自己父親發這麽大的火,他有些委屈的揉著自己的屁股,耷拉著腦袋朝著大門之外走去。


    “站住,我還有事兒要問你。”


    在李鐵柱前腳剛踏出大門時,他父親那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李鐵柱雖然心百般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膽戰心驚地轉過身去,重新麵對自己的父親。


    “對於你這事兒,那新任縣令怎麽說的。”


    李家家主雙手背負在身後,望著門口的李鐵柱沉聲問道。


    李鐵柱聞言一愣,他揚起腦袋仔細迴憶


    了一下,衝自己的父親如實說道:“那縣令大人隻說了讓我請人將損壞的東西修繕一番,之後還要繳納五百兩白銀給衙門,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李家家主聞言眯了眯眼睛,繼續追問道:“王家那小兔崽子呢,他受到了何種懲罰。”


    李鐵柱顯然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突然關心起王家公子來,他呆滯了一瞬後方才老老實實的答道:“王青峰那混蛋跟我一樣,都需要繳五百兩銀子,隻不過人家受到的待遇可我好多了。”


    聽到前半段話,李家家主臉沒有露出任何的異色,直到聽完了後半句話,他才感到有些驚訝,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那新任縣令故意偏袒王家少爺,未曾秉公執法?”


    李鐵柱聞言潑浪鼓似地搖著自己的腦袋,嘴裏不假思索的迴答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至少他迴家之後不會像我一樣受這種皮肉之苦,他父親一大把年紀了,整天還顧著貪玩享樂,根本無暇顧及那家夥。”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本來都快消氣的李家家主頓時又氣著了,他抓起麵前擺放著的紫砂茶壺,用力朝著李鐵柱的麵門砸了過去,嘴裏怒喝道:“混帳東西,你的意思是說老夫管你管的太寬了是吧。”


    他的這幾個動作稱得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顯然以前經常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來對付自己的獨子。


    “啊,老爹,咱不是說好了不動手了嗎,你怎麽又拿茶壺砸我,這玩意兒造價不菲,砸壞了多可惜啊。”


    李鐵柱手忙腳亂的將隔空飛過來的紫砂茶壺接在手裏,裏邊兒裝的滾燙茶水不斷濺出來,濺在他的手掌心,疼的他一陣呲牙咧嘴,愣是不敢叫出聲而來。


    “父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去犯事兒了,您大人有大量,犯不著跟我計較啊,這次放我一馬吧。”


    李鐵柱將手的紫砂壺放在一旁的桌,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


    李家家主年過半百,精力也早已不當年,他胡亂發了一通脾氣,竟然開始有些疲倦了,心的火氣也消減了不少。


    “你站那麽遠幹嘛,給我滾過來站著。”


    李家家主瞪著自己的兒子,沉著臉吩咐道。


    李鐵柱聞言身子一顫,以為自己這個老父親還要揍他一頓,不過他也不敢反抗,心不甘情不願地移動著雙腿,緩緩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父親,您剛才罵了我又打了我,現在一定也累壞了,坐下來歇息會兒吧,孩兒這去給您燒壺好茶過來。”


    李鐵柱抬起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怯怯地說道。


    李家家主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都說虎父無犬子,我李鐵嶺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


    說著他搖了搖頭,麵帶淒然地坐迴到了藤椅之。


    李鐵柱見狀,心悄悄鬆了一口氣,他緩步走到自己父親身後,伸手搭在自己父親的肩,小心翼翼


    地替其揉捏著肩膀,嘴裏訕笑著說道:“父親大人,孩兒來替您揉揉肩,你喝點兒茶水消消氣兒,別再跟孩兒過意不去了。”


    李鐵嶺歎了口氣,微眯著眼睛享受著自家孩子的服侍,憤怒的心緒總算平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輕聲開口說道:“待會兒你便從府取一千兩銀子,盡快差人給那紀縣令送過去,不得耽擱。”


    李鐵柱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取一千兩銀子作甚,那紀卿年隻罰了我五百兩銀子。”


    李鐵嶺翻了翻白眼,淡淡的說道:“你懂什麽,這叫人情世故,照我說的做行了,別問那麽多。”


    李鐵柱聞言也不敢反駁,恭順地點了點頭,輕聲答應道:“父親大人大可放心,孩兒即刻去操辦此事,一定不會出岔子的。”


    李鐵嶺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擺了擺手,有些疲倦地說道:“你現在去辦吧,讓侍女扶我迴房間,我要休息一會兒。”


    李鐵柱點了點頭,將手指放入嘴裏吹了兩聲口哨,聲響剛剛傳出去,立刻有著兩個侍女踮起小腳,快步走了進來。


    “你們將我父親扶迴房歇息吧,好生伺候他老人家,不得懈怠。”


    李鐵柱看了那兩個侍女一眼,故作威嚴地開口說道。


    兩個侍女年齡皆不大,聽到自家少爺的吩咐之後,她們乖巧的點了點頭,怯怯地走到了楊家家主的背後,一左一右將其攙扶起來。


    李鐵柱見狀,衝著自己父親微微欠身,行了一個禮,見到父親沒有什麽話要說,他便轉身抬腳朝著門外走去,壯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這片院落之。


    與此同時,在衙門之,紀卿年正坐在桌案前,眉頭緊鎖地盯著麵前擺放著的一堆奏折。


    以往的她根本沒有任何為官的經驗,眼下這些奏折看在她的眼跟天書似的,她完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批閱。


    在此期間,秦南嶺一直靜靜地守候在一旁,紀卿年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他都會認真答疑解惑。


    “阿年,若是看累了的話,今天到此為止吧,你才剛任不久,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秦南嶺見到紀卿年愁眉苦臉的,他忍不住出聲提議道。


    紀卿年翻看著麵前的案,苦笑著說道:“今日事今日畢,今天若是處理不完這些公,那又得留到明天去做了,這樣日積月累,往後的無數年裏我都別想休息了。”


    秦南嶺聽到這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一臉認真地說道:“不是還有我嗎,以前慕容老爺子批閱不完的公都是我來替他收尾,你若是真的看不完了,我來幫你是。”


    紀卿年聞言微微一愣,想了想後還是搖了搖頭,婉言拒絕道:“那怎麽能行,你一天到晚都要外出巡邏,有些時候我這個做縣令的還忙,我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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