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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崢周圍的一眾楊府護衛見到秦南嶺靠近,他們全都麵露警惕之色,紛紛伸手握住了懸掛在腰間的佩劍,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秦南嶺雙眼平視前方,眼隻有楊家少爺一人,其他的人全都被他自動過濾掉了,他抬腳大步朝著楊崢走了過去,背脊挺得筆直,宛若一柄插在土地裏的長槍。


    “你這家夥想要幹什麽,趕緊退後,別過來了。”


    最前方的楊府護衛虎目一瞪,雙眸凝視著秦南嶺厲聲說道。


    秦南嶺聽到這聲嗬斥卻是麵不改色,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依舊不疾不徐地朝著楊家少爺走去。


    “不知好歹的家夥,非要我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才知道厲害是吧。”


    那楊府護衛見到秦南嶺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張嘴寒聲說道。


    說話的同時,他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掌欲朝著秦南嶺的胸膛推去,妄想一下子將後者給推倒在地。


    秦南嶺瞥了那家夥一眼,抬起手掌快若閃電地拍在了後者的脖頸之,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那出言不遜的楊府護衛給震暈了,原地倒了下去。


    秦南嶺的動作一氣嗬成,周圍的其他護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癱軟在了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你們這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麽,都給我啊,將這小子給我廢了。”


    楊崢麵色微變,抬頭左右環視一圈兒,色厲內荏地喝吼道。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一眼,紛紛抬起腳步朝著秦南嶺逼近過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秦南嶺看也不看那些人,他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楊崢,犀利的眸光仿佛能夠將後者刺穿似的。


    楊崢到了這一刻,心終於升起了一絲畏懼之感,他瞪著秦南嶺,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秦南嶺,你究竟想要幹什麽,還不快給我站住。”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發現秦南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楊崢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地朝著左右看去,尋找著秦南嶺的身影,同時嘴裏驚唿道:“快保護我。”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聲音戛然而止了。


    秦南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楊崢的身前,正伸出一隻粗大的手掌攥住了後者的脖子,漆黑如墨的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楊崢,仿若兩道深不可測的深淵。


    楊崢唿吸急促,瞪大了眸子跟秦南嶺對視著,臉既有驚懼又帶著憤怒。


    楊崢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曾經對他逆來順受,俯首帖耳的楊府雜役,如今竟然敢這般對待他。


    周圍的一眾楊府護衛見到自家少主給秦南嶺攥住了脖子,紛紛投鼠忌器,站在兩旁大氣也不敢出,生害怕秦南嶺一怒之下將楊崢給掐死在這裏。


    “楊崢少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庸碌,一丁點兒長進都沒有啊。”


    秦南嶺望著楊崢輕聲說了一句,他扭了扭脖子活動著,骨骼摩擦的聲音跟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的。


    楊崢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由於脖子被秦南嶺掐住的緣故,他隻能發出咿唔的聲音,像是一個還沒有學會說話的孩童。


    見到楊家少爺這副狼狽模樣,秦南嶺搖了搖頭,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脫離了束縛,楊崢一屁股坐在了地,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脖子,一張稱得俊俏的臉早已經脹成了豬肝色。


    “你這卑賤的奴仆,竟然敢動手傷我,你究竟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楊崢顫顫巍巍地從地站起身來,滿臉憤怒地衝秦南嶺咆哮道。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秦南嶺掐住脖子,這種事情在心高氣傲的楊家少爺看來簡直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秦南嶺聽到奴仆這個稱唿,深邃的眸子之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許寒芒,他前一步,逼視著楊崢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我念在你父親的份兒,屢次三番忍讓你,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遜,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楊崢聽到這話睜了睜眼睛,嘴裏毫不示弱地威脅道:“我不信你真敢動我,你如今也隻是衙門裏一個小小的捕頭而已,我多想對付你有的是辦法。”


    秦南嶺聞言挑了挑眉峰,前一步攥住楊崢的衣領子,像拎著一隻雞仔似的拎著他朝一旁的臭水溝走去。


    再三被秦南嶺這般對待,楊崢白皙的俊臉浮現出了一抹病態的紅潤,他揮動著雙手不斷掙紮著,嘴裏厲聲說道:“你這雜碎,趕緊放我下來,你若是敢傷我一根毫毛,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秦南嶺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根本不理會楊崢的話語,走到那條流淌著汙水的水溝旁時,他將楊崢舉了過去,咧嘴笑道:“楊崢少爺,我來幫你醒醒腦子。”


    臭水溝散發出來的惡臭熏的楊崢鼻子發酸,眼淚不斷往外流淌,這時候的他終於意識到了秦南嶺的打算,他尖聲叫道:“不要,不要扔我下去,之前是我出言不遜了,我向你道歉,你快放我下來。”


    秦南嶺搖了搖頭,淡漠的迴答道:“為時已晚,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的確要放你下去。”


    說罷,秦南嶺手掌一鬆,楊崢在空胡亂撲騰了兩下,直直地掉入了臭水溝,身穿的雪白狐裘瞬間被泥濘和汙水給染成了黑色,他的頭發也打起了結。


    “啊啊啊,秦南嶺,我與你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楊崢目眥欲裂,額角之青筋暴突,他仰天長嘯,聲音之的憤怒和恨意仿佛化成了實質。


    秦南嶺拍了拍手掌,轉身朝著台階的紀卿年走去,完全不理會掉入水溝的楊家少爺。


    走到一半,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迴過頭去,衝著那些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楊府護衛輕聲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再不去將你們的少爺


    打撈起來,他恐怕會被凍成冰塊兒。”


    那些楊府護衛聽到這話方才猛地醒悟過來,趕緊三五成群地朝著臭水溝衝去,麻溜兒的將自家的少爺給打撈了起來。


    楊崢麵色雪白,身軀顫抖,一半是因為凍的,一半是因為氣的,他恨恨地盯著秦南嶺的背影,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南嶺快步拾級而,來到紀卿年身邊兒後他微微拱手,輕聲說道:“南嶺已將楊崢教訓了一頓,不知縣令大人可還滿意。”


    紀卿年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秦南嶺的肩膀,頗為解氣地說道:“滿意滿意,當然滿意,我隻要一看見那家夥笑覺得惡心,如今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著實對我胃口,有勞南嶺大哥你了。”


    秦南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他日後若再敢來衙門前挑釁,我便將他扔進護城河裏去。”


    紀卿年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張嘴問道:“我隱約記得楊崢水性不好,扔進護城河他恐怕會被淹死吧,到時候咱們的麻煩可大了。”


    秦南嶺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望著紀卿年一臉認真的說道:“若是扔進護城河,他應該等不到被淹死的那一刻,河有很多食人魚,他會在落下去的一分鍾內被那些魚類分食的一幹二淨。”


    聽著秦南嶺這番貌似嚴謹的迴答,紀卿年的脊梁骨卻是忍不住一寒,她潑浪鼓似的直搖頭,嘴裏連聲否決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這楊崢雖然不學無術,可也是楊萬山那老家夥的獨子,他若是被咱們害死,楊萬山還不跟我拚命啊。”


    秦南嶺微微一笑,忽然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即便楊崢真的丟了性命,楊萬山也奈何你不得,頂多需要你把我交出去定罪而已。”


    紀卿年聞言一愣,有些生氣的說道:“南嶺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出賣你,這種話以後我不想再聽第二次了。”


    楊崢苦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阿年你別放在心。”


    在這時候,衙門之內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紀卿年和秦南嶺循聲望去,隻見到兩個侍女正攙扶著楊湘君緩步走來。


    紀卿年衝著楊湘君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楊崢,對楊湘君輕聲說道:“楊小姐,那位是你的親哥哥楊崢,既然他們如今找門來了,你便跟著他迴去吧。”


    楊湘君聞言一愣,皺著眉頭打量了楊崢一眼,當她瞧見後者那渾身泥濘的狼狽樣,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我是什麽楊府的大小姐嗎,那我怎麽會有這麽一個跟乞丐一樣的兄長。”


    紀卿年自然不可能告訴楊湘君真實情況,她撓了撓頭,訕訕的解釋道:“楊崢少爺一向特立獨行,標新立異,這或許是他研究出來的新裝扮,不過他的確是你的親兄長,這點你一問便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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