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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衛隊長隻感覺身前襲來一陣狂風,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腦瓜子受到了一記重擊,他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好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棒槌,而後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和行動能力,身體跟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明隱冷漠的瞥了一眼那暈倒在地上的護衛隊長,旋即蹲下身來,動作輕柔地撫摸著棗紅駿馬的大腦袋,嘴裏溫和地安慰道:“馬兄,已經沒事兒了,我將這家夥放倒了,沒個三五個時辰他別想清醒過來,這段時間裏你就安安心心地休息吧。”


    棗紅駿馬瞪著銅鈴大眼注視著明隱,好像明白這人說得什麽,野性的眸子之中少了幾分桀驁不馴,多出了一些柔和,它張開巨大的嘴巴咬了咬明隱的衣角,而後又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明隱的巴掌,那副模樣顯然是在向明隱示好。


    “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那邊兒還有個壞家夥,就讓我幫馬兄你一並解決了吧。”


    明隱微笑著拍了拍棗紅駿馬的頭顱,衝著它輕聲開口說道。


    就在這時,另外那個身材高大的護衛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顯然是聽見了方才同伴倒下去的聲音,壯碩漢子的手中提著一盞明亮的馬燈,光輝將四周的黑暗逐一驅散,他沉聲開口唿喊道:“皮猴兒你沒事兒吧,剛才那是什麽動靜。”


    皮猴兒正是方才被明隱一拳頭撂倒的消瘦護衛,明隱聽到漢子的聲音後微微一笑,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無蹤,他敲了敲身旁的木樁子,望著迎麵走來的壯碩漢子輕聲說道:“你是在找這個人嗎,實在抱歉,剛才我正在逮耗子呢,黑燈瞎火的沒有看清,誤將你這同伴當成老鼠了,一時失手就變成這樣了。”


    壯碩護衛聽到明隱的話語之後微微一愣,旋即警惕地倒退兩步,瞪著明隱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丞相府中,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明隱撓了撓頭,望著一臉警惕的漢子,繼續信口胡謅道:“兄弟別緊張啊,在下是丞相大人最近請來府上的捕鼠人,這大晚上的正在工作呢,倒是兄台為何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馬廄裏來晃蕩了。”


    壯碩護衛似乎性格有些憨直,聽到明隱的問話後,他竟然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不假思索地開口說道:“丞相大人叫我們把馬廄內的馬兒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說到這裏,壯碩漢子虎目一瞪,終於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他鏗鏘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直指著明隱怒喝道:“混帳東西,滿嘴胡話,丞相大人怎麽可能會有這等閑心來請捕鼠人,而且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莫說是老鼠,就連蒼蠅都沒有幾隻,你懵誰呢。”


    壯碩漢子說到這裏,猛地朝著前方跨出一步,厲聲質問道:“你究竟是誰,潛入丞相府內意欲何為,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明隱攤了攤手掌,轉過身衝著地上躺著的棗紅駿馬無奈一笑,輕聲說道:“馬兄,看來我被識破了呢,你說這可怎麽辦呢。”


    棗紅駿馬靈智頗高,雖然聽不懂人言,不過卻能夠透過明隱的表情和動作猜到他想表達的一些意思,它揚起一隻前蹄,隨後惡狠狠地拍打在了身前的木樁子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那截木樁子拍碎成了無數的木屑,它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在說:“給我幹掉他。”


    明隱見到這一幕,眼神略帶驚奇地看了身前的馬兒一眼,似乎沒有想到這頭畜牲竟然還能露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麵,他當即點了點頭,雙手重重一拍,讚成的說道:“那就依馬兄所言,我這就替你將這家夥解決掉。“


    說罷,明隱長身而起,一邊兒活動著筋骨一邊兒衝著對麵的壯碩漢子輕笑道:“事先聲明,我可是很強的,所以你最好拿出吃奶的力氣,不然待會兒怎麽暈過去的你都不知道。”


    壯碩漢子聞言朝著身旁的空地啐了一口唾沫,而後轉過頭來瞪著明隱,甕聲甕氣地罵道:“故弄玄虛的臭小子,膽敢擅闖丞相府,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話音落下,壯碩漢子彎下身子將馬燈綁在了自己的腰間,而後雙手握住劍柄,氣勢洶洶地朝著明隱衝了過去,手中的劍被他高舉過頭頂,看那一往無前的架勢,顯然是打算將明隱這個潛入者一擊斃命,絲毫也不留餘地。


    明隱見到對方撲了過來,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他不慌不忙地掰著拳頭,指節那裏傳出一陣陣炒豆子似的脆響聲。


    等到壯碩漢子衝到了近前,明隱才終於有所動作,他緩緩將身子前傾,雙腿微微彎曲,一直拳頭收攏在了腰間,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伺機待發的獵物,隨時準備著撲出去撕咬獵物。


    戰鬥一觸即發,護衛手中的劍刃在月光和燈光的照耀下變得一片雪白,空氣之中傳出陣陣嗚咽之聲,那是空氣被劍鋒撕裂的聲響,有一件事明隱說的不假,這個護衛此刻的確是卯足了勁兒,這一劍下去不說是劈金裂石也差不多。


    雪白的劍刃劃破空氣,直指明隱的脖頸,劍尖距離他越來越近,壯碩護衛的臉上甚至都在此刻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他仿佛能夠看見眼前這個陌生男子被自己斬斷頭顱,鮮血四濺的那一幕了。


    可是事實終歸是讓他失望了,他手中的劍在距離明隱額頭一寸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那巨大力道帶來的慣性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並沒能讓劍尖再前進一絲一毫。


    明隱的一隻手掌牢牢的抓住了壯碩漢子握住劍柄的那隻手,手上傳出的巨大力道令得壯碩漢子瞬間戰栗,劇烈的疼痛傳遞到他的手上,令得他手臂痙攣,額角之上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


    明隱衝著後者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比雪還要潔白的牙齒,他輕輕彈指,敲了敲鋒銳的劍刃,而後漫不經心地點評道:“力量尚可,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貴府上的教頭難道沒有教過你們嗎,麵對敵人的時候,可千萬不能毫無保留,若是將十分的力量都用出去了,接下來你便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護衛隊長聽到這話,雙眼中的瞳孔瞬間縮小的跟針尖兒似的,無窮的恐懼在他的眼中與心中蔓延,麵前的男子就像是一堵山嶽橫在他的眼前,無論他如何掙紮都難以反抗。


    “好好兒記住這一次的教訓吧,以後說不定你還能夠出人頭地呢,不過前提是你能夠清新得過來。”


    明隱微微張嘴,微不可聞的聲音從他嘴裏傳出,旋即他不再遲疑,收攏在腰間的拳頭猛然握緊,隨後憤然擊打出去,沒有絲毫阻礙地砸在了護衛的胸口之上。


    護衛壯碩的身軀應聲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堵牆壁之上,整個身子都嵌進了牆壁之中,使得其上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坑洞。


    在明隱那奮力一拳擊打在他身體上的時候,他就徹底的昏死了過去,巨大的力道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體內縱橫肆掠,將一些筋脈和骨骼摧毀得不成樣子,濃稠的鮮血從他的七竅之中汩汩流出,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明隱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拳頭,漠然地注視著牆壁上的護衛,他淡淡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在宮中的這些時日,你們的主子多次對阿年生出了殺心,這一拳便當我收迴來的一部分利息吧,其餘的賬我日後有機會再一筆一筆地跟丞相大人算清楚。”


    話音落下,明隱便不再耽擱了,他大步朝著棗紅駿馬走去,隨後伸出一隻手掌握了握馬兒的前蹄,嘴裏認真說道:“願意跟著我離開這處是非之地嗎,這裏的家夥連人命都不當一迴事兒,更不會把你們這些畜牲的性命放在眼裏,跟在我身邊,至少我會當你是半個夥伴。”


    棗紅駿馬瞪著眼睛跟明隱對視著,臉上分明有著人性化的遲疑和猶豫,顯然在思考著什麽,明隱雖然知道自己時間緊迫,不過眼下卻並沒有開口催促什麽,他相信這匹好馬會願意跟他一起離去的。


    事實證明明隱的想法是正確的,棗紅駿馬在短暫的猶豫過後,忽然直起四蹄站了起來,它圍繞著明隱連續轉了好幾圈兒,巨大的馬嘴中發出陣陣低沉的嘶吼聲,那令得它暫時失去聲音的藥物此刻總算是徹底失效了。


    明隱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馬兒安靜下來,而後他拍了拍駿馬的背部,輕聲問道:“這麽說來你是願意跟我離去了對吧。”


    棗紅駿馬伸出腦袋朝明隱懷中拱了拱,以此來展示親昵,明隱哈哈一笑,旋即翻身上了馬背,一手握住韁繩,輕聲說道:“走吧,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出了皇宮之後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到時候拿出你全部的力氣給我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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