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我沒事。”躺在病床上的溫輕笑道:“其實你不必專程飛過來看我。”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路老板眉頭皺得都快能夾死隻蒼蠅了,“是不是就像別人所說的那樣,在你的心裏除了生死,別的都是擦傷。”


    身上幾處骨折,那得多疼啊,她竟然雲淡風輕的跟他說沒事。


    這女人向來逞強得讓人心疼!


    “知我者莫過於老路。”真也不是溫輕故作堅強,而是這些年拍戲受傷早已成了家常便飯,所以她也沒太當一迴事,反正好了傷疤忘了疼,下次拍戲還是自己親自上。


    “溫輕。”


    “嗯。”溫輕抬眸與他的目光對視,平時路老板都是跟別人一樣喊她溫老師的,又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麽了?”


    “你……”路老板撓了撓頭,像是鼓足了勇氣了似的,“你覺得我怎麽樣?”


    “什麽你怎麽樣?”話說了出口,溫輕才緩過神來,笑著打趣道:“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姑娘了?”


    路老板看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老路,咱們自信一點!”果然戀愛中的男人是有點小嬌嬌屬性的,這一點也不像路老板,想他平時工作上大刀闊斧的雷霆手段一點也派不上用場,“不用懷疑,你很好!放心去追,肯定能抱得美人歸的。”


    “話說那位姑娘我認識嗎?”


    “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病房瞬間變得安靜,落針可聞。


    溫輕愣了半晌,這是……吃瓜吃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不是……你……”溫輕指了指路老板,又指了指自己,語無倫次地道:“我……”


    不等溫輕把話說完,她的手被路老板緊緊握住,“溫輕,我不想再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的身邊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呯”的一聲,病房的門被人粗暴打開。


    溫輕和路老板的目光齊齊聚焦在來人的身上。


    薄明成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兇猛地向路老板撲來,後者來不及閃躲,衣領被他揪起,拳頭重重落在了他的臉上。


    一記拳頭下去,還不解氣,薄明成直接將人摁在地上開虐。


    “薄明成!”


    溫輕又驚又怒,掙紮著要起來勸架,可身體劇烈的撕裂痛感不允許,疼得整個人五官都變得扭曲,臉色倏地白了幾分。


    路老板不甘示弱,一個敏捷的反撲,把薄明成按在地上,抬手向他揮了一拳,“這一拳是我替溫輕她打的。薄明成我告訴你,溫輕她不是你的籠中鳥,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住手!”


    “你們都給我住手!”


    就在兩人扭打成一團的時候,薄明成的保鏢衝了進來,將把薄明成壓在身下的路老板給掰了下來。


    路老板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幾個保鏢控製住。


    溫輕冷下臉來,厲聲嗬斥道:“你們放開他!”


    保鏢隻好向薄明成請示命令。


    薄明成揮揮手,示意他們把人給帶走。


    見幾個保鏢將路老板帶走,溫輕的麵色更難看了,怒聲道:“薄明成,讓你的人放開他。”


    薄明成的麵色也極其難看,一步一步逼近溫輕,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你這是在心疼他嗎?怕我傷害他是嗎?”


    溫輕感覺他掐著自己脖子的力道逐漸縮緊,就連唿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她掐死一般。


    就在溫輕快要喘不過氣來時,薄明成鬆開了手,吻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這個吻沒有激情和欲望,隻有侵略和霸占。


    溫輕被吻得臉色通紅,兩隻手抵在男人堅硬的胸口前,拚盡力氣要將他給推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薄明成才鬆開她。


    “啪”!


    溫輕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記耳光。


    “薄明成,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溫輕好看的眸子裏是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薄明成頹然地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他何嚐不知道溫輕早就跟他劃清了界線。


    可看見別的男人接近她,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對不起,我……”薄明成低著頭不太敢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處,啞著聲音道:“這麽多年了,我還是管不住它,你教教我怎麽辦才好?”


    “薄明成,我希望你別忘記自己有妻有兒。”溫輕語氣分外平靜,“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溫輕下逐客令,“我沒事,你走吧。”


    薄明成知道溫輕在生氣,無奈起身,走了兩步又轉身,眼巴巴地看著她,“你……”


    “你會答應姓路的嗎?”


    他有家室有妻有兒有女,這樣的話確實不該問出口,可又總感覺撓心抓肺般難受。


    溫輕抬眼看他,“你現在是連長輩的事情都要過問了嗎?”


    長輩兩個字,讓薄明成的麵色驟沉。


    溫輕這是要跟他把界線劃得更分明。


    ……


    徐晚寧倚在門邊看陳錚係著在廚房裏忙碌,食物的香味勾起了她味蕾的饑渴。


    她走到陳錚的背後,伸開手臂抱住他,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陳隊長,為什麽同樣的食材,在你我的手裏就成了兩個味道?”


    “徐醫生你這樣,我都沒辦法給你做好吃的了。”


    身後是一片沉默,廚房裏隻有抽油煙轟鳴的聲音。


    陳錚明顯感覺身後的人身體變得僵硬,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話。


    雖然馮盼弟挺身而出是幫徐晚寧洗刷了“冤情”,醫院那邊也撤銷了對她的調查,甚至恢複了她的職位。


    但是她的右手受傷是真真實實的。


    傷勢嚴重,極有可能以後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陳錚轉過身來,將她擁入懷裏,心疼地在她的額頭輕吻,“別擔心,你的手肯定會好起來的。”


    “陳隊長,我想我是真的沒那麽脆弱。”徐晚寧抬頭看他,“其實我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假如我的手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我會怎麽樣?”


    “你……”陳錚追問:“那你心中有計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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