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妍清,6月2日晚11點至淩晨2點,你人在哪裏?有沒有人替你做證?”


    坐在審訊室裏的高妍清,仍然是陳錚和沈雲開初次見她時的那身職業打扮。


    身體隨意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抱胸,姿態放鬆。


    看似慵懶放鬆,但微微繃緊的下頜線出賣了她的局促不安。


    她已經被晾在審訊室裏大半天時間了,仍然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可見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


    “陳隊長,沈警官,你們是怎麽懷疑薄家駿的死跟我有關係的?”高妍清反問道。


    “就算是問問題也講究個先來後到,你想知道的,我等下都會告訴你。”沈雲開語氣頓了頓,“現在,請你先迴答我的問題。”


    “6月2晚淩晨我應該是在家裏睡覺。”高妍清的聲音頓了頓,“但我一個人租房住,沒有人能替我作證。”


    見陳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高妍清的心猛然收縮,下意識手指蜷縮微握成拳。


    “高經理平時是不是比較喜歡做美甲?”


    高妍清麵色微變,眼底的慌張一閃而逝,笑著反問道:“大少爺何以見得我平時喜歡做美甲?”


    “這裏並沒有什麽大少爺。”陳錚糾正她道:“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喊我一聲陳警官。”


    “指甲油含有機溶劑,洗指甲油成分為化學溶劑,兩者都會對指甲造成破壞。”陳錚看著她,目光和語氣皆平淡,“喜歡頻繁做美甲的人,她的指甲會變脆,顏色也變得暗淡。”


    “高小姐你的指甲比我說的還要嚴重一些,右手中指和小拇指的指甲又薄又軟,甚至開始分層,像撕貼紙一樣,一撕就掉一層。”


    高妍清心下大驚,她沒想到陳錚的眼光竟然這麽毒。


    一旁的沈雲開也搭腔道:“你已經開始察覺到經常做美甲對指甲造成非常大的傷害,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了,但指甲並沒有變好,就連新長出來的指甲都有問題。”


    就連新出來的指甲還是很容易分層,指甲還變空,連不著肉,右手的情況尤為嚴重。


    高妍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緩聲開口問:“陳警官,沈警官,兩位剛才一直深入探討美甲,請問這跟薄三少爺的死有什關係?”


    “高經理你這個問題問的好。”沈雲開把透明的物證袋放至高妍清的跟前,“這顆水鑽,看著眼熟嗎?”


    “這……”高妍清故作鎮定道:“這不能說眼不眼熟,實在是這東西太普遍常見了。像裝飾品上,還有剛剛兩位警官說的美甲,都能看見。”


    “這確實是從美甲上掉下的。”陳錚道:“在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這顆水鑽。”


    “你租房樓下新開有一家美甲店叫美甲寇,老板娘吳小姐跟我們說,你在6月1日在她家做了一款水鑽美甲。”


    說完,陳錚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


    是高妍清在做完美甲後的效果圖,照片裏她嫣然一笑,顯然是對美甲的效果十分滿意。


    “我身為酒店的經理,案發之後也曾出現在現場。”高妍清仍然保持鎮定,“你們也知道,水鑽鑲嵌不牢固,可能是不小心掉的。”


    沈雲開拿起物證袋,笑得意味深長,“你知道這顆水鑽,我們是從哪裏找到的嗎?”


    高妍清心裏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床頭櫃裏堆滿了情趣用品。”沈雲霏揚了揚手裏的物證袋,“這顆水鑽被夾裹在被撕掉的揉成團的熱封膜中。”


    “高經理,我記得當時你並沒有動現場的任何東西。”沈雲開微微傾身向前,壓低聲音道:“而且當日你也並未做美甲。”


    末了,沈雲開又補充一句,“我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不錯,為了公平公正起見,我們也可以調酒店的視頻作證。”


    案子發生之後,那套房間就被封鎖了,非辦案人員進不去。


    “雖然說你是酒店的經理,可我想薄家二少爺在跟別人恩愛的時候,撕熱封膜拿套這種事情,不至於讓你親自跑一趟代勞吧?”


    高妍清一直刻意鎮定的臉色有些繃不住了,緊緊地咬了幾秒鍾唇,“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薄家駿是我殺的。”


    “你跟薄家駿是什麽關係?”


    “我說沒有關係,你們相信嗎?”


    “薄家駿逼你強行與他發生關係是嗎?”


    高妍清點點頭。


    “他抓住了你什麽把柄,逼得你委身就範。”


    “在絕對的權勢麵前,需要把柄嗎?”高妍清嘲諷道:“他是薄家的三少爺,我這個飯碗保不保得住,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我媽身體不好,每日都要喝藥,我需要這份工作。”


    “你唯一的親哥哥高明鑠,也在這裏上班吧?”


    在酒店裏當服務員,那天給薄家駿和高雯麗送餐的工作人員。


    高妍清自知是瞞不過,“是的,我哥他也在這裏工作。”


    “那天,薄家駿和高雯麗發生爭執,你哥高明鑠剛好送餐撞到槍頭上。高雯麗走後,薄家駿把火氣撒到了你哥的身上,非逼得你哥下跪道歉。”


    高明鑠自知惹不起這尊大佛,想要息事寧人也給他跪下了。


    可薄家駿還是不依不饒。


    “是你及時趕到,替他解了圍。”


    高妍清有些驚訝,因為被逼下跪道歉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隻有她和高明鑠。


    所以,他們找過高明鑠了。


    而高明鑠也對他們全盤托出了?


    肯定是的,他們把她晾在這裏足足半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去找高明鑠了解個徹底了。


    她的哥哥她能不了解嗎?


    肯定會二話不說把事情都給攬下來的。


    高妍清有些慌了,她極力將慌張按捺住,“是,他放過我哥的條件就是讓我陪他一晚。”


    高妍清告訴陳錚和沈雲開,自從薄家駿的腿被薄紹寬打瘸後,整個人變得比以前要暴戾許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心理變態扭曲,但凡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要大發雷霆。


    “他那樣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哪裏接受得了自己變成一個瘸子,偏偏傷害他的人,他根本拿那個人沒有半點辦法。”高妍清嘲諷道:“滿腔的怨恨早就扭曲了心性,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要跟他一樣嚐試這種痛苦的滋味。”


    薄家駿喜歡折磨他人,淩辱他人,看著別人跪地求饒,從而獲得愉悅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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