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成沒有生氣,反倒有點欣慰,陳錚這個性子倒是有點隨他。


    他爽快地伸手拔了幾根頭發,放到陳錚的手掌心裏。


    陳錚垂眉看了眼手掌裏的幾根短發,心情也並未像表麵上平靜,就是事情來得比較突然,他始料未及。


    準確來說,對象是薄明成和程新柔,他打心底有些難以接受。


    “出結果需要個兩天時間。”陳錚下巴往大門的方向抬了抬,“要是沒別的事,你請迴吧!”


    薄明成:“……”


    “不留我吃個飯再走?”


    陳錚睨了他一眼,淡聲道:“請給年輕人一點私人空間。”


    薄明成聽出了陳錚這句話裏的潛台詞:你能不能別當電燈泡?


    他的笑容驟然加深,拿出一張名片塞到陳錚的手裏,連說話也帶著隱隱的笑意,“等結果出來了,你聯係我。”


    薄明成是個識趣的人(最重要的原因是溫輕給他下過命令,不許他插手幹涉陳錚的感情),也不當電燈泡打擾年輕人,轉身就走。


    陳錚麵無表情地把幾根短發塞進透明密封袋裏。


    徐晚寧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種事情不是兒戲,我想他沒有必要騙你。”


    “我一窮二白的,也沒什麽讓人可圖。”陳錚聳聳肩,事實上他也心裏也清楚,他們的關係八九不離十,因為薄明成坦然的態度基本上已經告訴他答案了,“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保密。”陳錚故意賣了個關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晚飯後,陳錚開車帶徐晚寧去了西下海岸。


    上一次來這裏,雖然記憶不怎麽愉快,奈何景色是真的美。


    兩人赤著腳走在軟綿綿的沙灘上,耳邊是海浪拍礁石的聲音,向遠望去,三五成群正嬉戲打鬧。


    與那天晚上的冷清,完全是兩個光景。


    溫柔的海風輕拂起發梢,聽著海浪拍礁石的聲音,徐晚寧的心情也隨之慢慢變得寧靜,“這真是個好地方!你以前沒少來吧?”


    “這是第二次來。”陳錚告訴她,第一次來完全是被程新柔要挾過來的。


    徐晚寧淡淡地笑了笑,“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


    陳錚側頭望向徐晚寧,“我和薄家的關係,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


    徐晚寧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側過身與陳錚對視,“你從哪裏得出了這個荒謬的結論?”


    陳錚打趣道:“我會讀心術。”


    職業的緣故,多年的工作經驗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就算你從來都不說,但我知道找到親生父母是你多年的心願。”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陳錚,我是真的為你高興的。”


    “我知道。”陳錚定定地眺望著遠方,沉默了許久,“你和徐言白迴國,是不是為了調查你們家當年失火的原因?”


    徐晚寧微愣,怎麽也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問,隨即笑道:“為什麽我不能是衝著你迴來的呢?”


    陳錚低頭失笑,“有,但不多。”


    徐晚寧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非要活得那麽清醒嗎?”


    他當年那樣對徐晚寧,她如今還能冰釋前嫌和他在一起,已經是難得的福氣了,陳錚不想再說這些想抽自己耳光的陳年舊事,“你們家當年那場火,是不是跟薄家有關?”


    徐晚寧眸底的笑意斂起,“為什麽你會覺得跟薄家有關?”


    陳錚的目光落在徐晚寧的左手腕上,戴著是徐言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你,董弛的案子,你是否有參與其中?”


    徐晚寧心尖一緊,循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鏈,心下頓時了然他的猜測從何而來。


    陳錚那樣聰明的人,隻要尋著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就能找到真相。


    “那你希望我跟這事有關嗎?”徐晚寧反問道。


    “我希望我能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去,幫你查明真相,告慰叔叔阿姨的在天之靈。”陳錚緊握著徐晚寧的手,“有事別自己扛著,男朋友可以使喚的,你不知道嗎?”


    一句話,把徐晚寧給逗樂了。


    “陳錚。”徐晚寧輕喚他的名字,“你會跟薄明成相認嗎?”


    “我的身上流著他的血,相不相認與否,都不影響我和他的關係。”陳錚偏頭緊盯著徐晚寧,“所以,我的猜測是對的。你家當年的那場火,跟薄家有關。”


    “那場大火絕非意外,因為我當時聞到一股的汽油味。”徐晚寧陷入了迴憶裏,“是半夜裏突然起火的,火勢蔓延迅速,很快連牆壁都燒了起來。”


    “半夜的時間,我的家燒沒了。消防部門調查起火原因,說可能是由於電路老化引起的。”徐晚寧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我父親是個很注重安全的人,每隔半年都會讓人排查家裏的電線電路。那場大火發生前的半個月,父親才安排人對家裏的電線電器進行一輪檢查。”


    徐晚寧根本不相信是電路老化引起的。


    “我知道這場大火絕非意外,但我手頭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徐晚寧眼尾腥紅,淚光溶溶,“說起來這事也怪我,要不是當年我病得厲害,徐言白也就不會陪我出國養病,錯過了最佳調查時機。”


    時隔十年,什麽證據都沒了。


    “既然你手頭上沒有確鑿的證據,那你們是怎麽懷疑這場火跟薄家有關係的?”陳錚提出質疑。


    “我父親在出事前,曾給徐言白打過一個越洋電話,告訴他可能會遭遇意外。如果他出事了,請徐言白一定要照顧好我母親和我。”


    徐言白當時在電話裏追問父親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惹了哪號人物,要對他趕盡殺絕。


    起初父親不肯直言相告,怕連累他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徐言白卻跟父親說:“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想防犯難於登天。隻有知道敵人是誰,哪怕惹不起,也能針對性躲避鋒芒。”


    父親大概也覺得徐言白說這話在理,便告訴他一定要防範著薄家夫人程新柔。


    因為他無意得知她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隨時都有被殺人滅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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