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來找過我幾次。”徐言白抿了口水,“她最後一次來我這裏,是一個星期前。她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她死了。”陳錚定睛看著他,“徐晚寧被卷入命案風波,就是因為她。”


    徐言白表現得有些震驚,抬眸迎上陳錚探究的目光,“我隻知道晚寧無辜被卷入命案,但內容細節,我並未去了解。”


    “許美娜是兩個月前經朋友介紹找到我的,她沒有事先預約,我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我看見她左手腕上有道疤。”


    徐言白道:“丈夫堅決要離婚足夠讓她痛不欲生,白血病晚期更是讓她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我跟她說,在最後的生命時光裏,那些愛恨情仇都拋諸腦後,去做她想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陳錚問。


    徐言白陷入迴憶中,仿佛麵容蒼白神色慘戚的許美娜坐在跟前,嘴角勉強牽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想把那些潑在身上的髒水,狠狠地還迴去,我想清清白白地去天堂。”


    陳錚突然想起昨天走訪森美員工,所有人提起她的時候,眼裏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她說的髒水,是指別人汙蔑她為了簽單爬上客人的床嗎?”


    徐言白點頭說是。


    這個時候,陳錚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雲開的聲音從無線電波傳了過來,“老陳,我們剛剛接到報警電話,城外郊區發現了一具男屍,死者是……周紹森。”


    陳錚風馳電掣開車趕往案發現場。


    這是一棟占地麵積數百平方的別墅,上下兩層,帶有花園。


    別墅裏,七八名警員正在現場采集證據。


    看到陳錚的身影,沈雲開走了過來,“我向交警部門申請調取監控查看,周紹森是在昨晚七點左右開車離開公司的,一路開車直奔這裏。”


    “還有,我讓人查過了,這棟別墅是周紹森私人買地自建的,有兩三年了。”


    兩人邊說邊往屋裏走,案發現場在客廳。


    周紹森被人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死相恐怖,瞳孔放大,像是死前見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被活活嚇死一般。


    他左手腕被割破動脈,鮮血流了一地,像是怕他沒死透,往腹部又捅了一刀。


    王京陽走了過來,“老大,我們檢查過了,屋裏的監控視頻全部被人為破壞掉。”


    陳錚輕“嗯”了一聲,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老時,現在是什麽情況?”


    “死者生前曾遭受過慘烈的折磨,身上有多處骨折,四肢全部被敲斷,但真正的致命傷是左手腕處的橈動脈被劃破後大量出血導致失血性休克死亡。”時上嘉的語氣頓了頓,“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淩晨2-3點。”


    “也就是說,周紹森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裏的血一點一點流完的?”王京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這兇手也太變態了吧?”


    沈雲開抬胳膊肘搭在王京陽的肩頭,“在犯罪心理學專家武伯欣看來,大多數的特大殺人犯都有嚴重的變態心理。”


    陳錚瞟了他倆一眼,“等抓到兇手,給你們倆一個與他深入探討變態心理的機會。”


    “完全沒這個必要吧。”王京陽立即變得乖覺起來,“我與沈哥剛才仔細做了現場勘查,發現門和窗都完好無損,也沒有被撬動和攀爬的痕跡。所以,我們判斷應該是熟人作案。”


    “現場隻有死者一個人的血跡。”技偵部的同事道:“兇手行事極為謹慎,現場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指紋都清理得幹幹淨淨。”


    陳錚戴上白色手套半蹲下來檢查屍體,沉著聲音道:“許美娜生前有過割腕自殺行為,兩個月後腹部中刀身亡……”


    沈雲開接過話,“我怎麽感覺兇手是想讓周紹森感受許美娜曾經遭受過的痛苦?”


    “周紹森死前遭受過慘烈的折磨,四肢全被敲斷。”沈雲開分析道:“可以判定兇手對他恨之入骨,連死都不會讓他死個痛快!”


    “可這個人會是誰呢?”王京陽撓了撓頭,突然腦海裏蹦出一張臉來,“你們說兇手不會是許恩恩吧?”


    許恩恩和許美娜姐妹情深,對周紹森痛下殺手為她報仇,殺人動機明顯。


    “懷疑沒有用,得有證據支持你的猜想。”陳錚話鋒一轉,問道:“是誰報的案?”


    “是周紹森家的鍾點工,每周二、四、六下午三點會來這裏打掃衛生。今天是周四,她跟往時一樣過來打掃衛生,可沒想到一進屋就發現周紹森死了。”


    “鍾點工在哪兒?”


    “人在陽台,嚇得不輕,林攀正陪著她。”


    “我去看看。”


    鍾點工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顯然嚇得不輕,麵色蒼白,眼神慌亂。


    見陳錚進來,林攀忙不迭的打招唿:“陳隊。”


    陳錚點點頭,轉即對鍾點工道:“你好,我是嶼城支隊刑警陳錚,麻煩你再說一遍當時的情況。”


    鍾點工黃春玲啞著聲音跟陳錚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這棟房子,平時隻有周紹森一個人住嗎?”陳錚問。


    “我隻是給周先生當鍾點工的,了解到的信息不多。我隻知道周先生也不是經常迴來這裏,我聽說他在市裏也有房子的。”


    “周紹森有沒有帶女人迴來過這裏?”


    王京陽想起剛才技偵的同事在沙發縫裏找到一根目測有二十多厘米的長頭發。


    黃春玲齊耳短發,明顯對不上號,不出意外的話,這棟別墅應該是周紹森用來金屋藏嬌的。


    “那個姑娘應該並不常住在這裏,我給周先生當鍾點工也快兩年了,也就與她碰過兩次麵,我見這屋裏也沒多少她的生活用品。”


    王京陽自言自語道:“看來不是金屋藏嬌,而是周紹森用來與情人私會的地方。”


    “金屋藏嬌?”黃春玲把頭搖得像波浪鼓,“我倒是覺得那個姑娘像是來抵債的。”


    “抵債?”王京陽皺著眉頭,狐疑地問:“大姐,你這話怎麽說?”


    “因為……”黃春玲吞吞吐吐,“周先生對她並不好,一次見她被周先生揪著頭發拳打腳踢,還有一次,周先生衝她發了好大的火,拿起煙灰缸就往她的頭上砸。”


    黃春玲指著自己額頭,“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見她的胳膊上也有很多鞭打的傷痕……唉,這小姑娘也太可憐了,要是讓她爹媽知道她遭這種罪,不得心疼死啊。”


    陳錚和王京陽對視了一眼,沉著聲音問道:“大姐,那個姑娘長什麽樣兒?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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