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迴頭正準備混沌,卻發現之前混沌和燭龍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霍招招發狂得更加厲害,臉上的焦肉因為她大吼大叫的動作而又裂開,疼的霍招招呲牙咧嘴,裂開的傷口就更大。


    饕餮一邊挨著霍招招的打一邊將人抱在懷中安慰:“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混沌為你報仇!現在你也該知道燭龍根本不值得你喜歡,隻有我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以後你安心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


    霍招招抱著饕餮點頭,眼中卻是一片沉冷陰暗。


    混沌原本想殺了霍招招,就算饕餮過來她也不害怕,即便饕餮修為高,但她的修為也不差,甚至還高過饕餮,將他們一起弄死也不是不可能。


    囚牛拉著混沌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霍招招是人,你不能殺她,你要時刻記得,你是善神,不是兇神,殺人、給人帶來災害是隻有兇神才會做的事,你永遠不能迷失本心!否則你自己有可能會走火入魔不說,被其他善神知道,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我現在雙目失明,護不住你,你更要知道保護自己。”


    混沌反握住囚牛的手:“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


    囚牛搖頭:“鳳尾蠍的毒粉無藥可解,一個神民不可能弄得到這種東西,這件事一定是饕餮策劃已久。是我識人不清,早在當初饕餮刻意抹掉你的痕跡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就不應該對他手下留情,若是當時我就能廢了他的修為讓他永遠不許再迴鍾山,後麵這些就都不會發生。”


    混沌抽了下鼻子:“不是,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惑於師徒之情罷了。你就是這樣,對誰都心軟,要不是因為這樣,當初我從帝江之心裏出來的時候你也不會將我留在身邊。”


    囚牛想告訴混沌不是這樣,我將你留下來是因為我正在未來心悅你,那是我的私心。


    隻是頂著燭龍的身份,這話他無法說出來。


    一開始囚牛還有想過要怎樣才能迴去原來的時間,但是他嚐試過各種辦法都失敗了,後來他也就索性放棄,做好了永遠以燭龍的身份活在這個時空的準備,反正不管是什麽身份,他都會盡全力護著混沌。


    可沒想到,不管是燭龍還是囚牛,都沒能護住最在意的人。


    從這一天開始,混沌和囚牛就開始逃亡生涯。


    饕餮卑鄙無恥,每次發現兩人的蹤跡後就會通知神民去抓。


    因為燭龍離開鍾山算是擅離職守,本來該受鍾山保護的北方神民們就對燭龍生出了強烈不滿,稍微遇到點麻煩或者不順就全怪到燭龍身上,覺得是因為燭龍的離開導致他們生活不順。


    饕餮還暗中殺了幾波追捕混沌和囚牛的神民,所有人自然把這一筆筆血債都記到了混沌和囚牛的身上。認為他們殺了追捕的神民。


    善神殺神民,這簡直就是引起公憤了!


    神民們怨氣沸騰!他們信仰善神,善神本該保護他們,怎麽能對他們下殺手?這哪裏是善神,這根本就是兇神嘛!


    於是越來越多的神民開始加入追擊圍剿混沌和囚牛的行列中,連其他的善神都聽到了風聲。


    鳳凰一族因為鳳神的強大,在眾神之中地位頗高,麒麟一族因為洛麟這位新上任的女族長的強悍也備受推崇。


    兩族人也開始下令追捕混沌和囚牛。


    龍神聽到消息後也自告奮勇地加入,但實際上他想得卻是如何幫助燭龍。這百年來他跟燭龍交情深厚,不相信燭龍會做出傳聞中的諸多惡事。有他在,至少能保證給燭龍一個分辨的機會。


    跟龍神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洛麟,隻不過她是想為混沌爭取一下。


    之前混沌在丹穴山與她交好,甚至她當初能順利生下兒子洛安都有混沌的功勞,為這份恩情她也應該做一番努力。


    說起來真正嚴肅對待並認真執行緝捕工作的就隻有蘅鸞,雖然她本身就是鳳凰,但仍然每天都跟多打了一倍的鳳凰血一樣那叫一個積極,拚盡全力想要抓住混沌,簡直堪稱勞動模範。


    不知道的人都得以為蘅鸞跟混沌有什麽深仇大恨。


    為此鳳神為此多次與蘅鸞發生不快。


    當初本來是鳳神自告奮勇,但鳳凰族的長老考慮到鳳神一直將混沌當女兒一般照料,擔心他會故意放過混沌,才會一致通過蘅鸞的申請。


    蘅鸞不顧鳳神失望的眼神,堅持一定要抓到混沌,如果有機會,她甚至會親手殺了混沌。


    在蘅鸞看來,隻要混沌死了,她的哥哥就能像以前一樣疼愛她,他們兄妹關係就能恢複。


    鳳神勸說無果,便不顧族中張來阻攔,自己親自下山去找混沌。


    如此更是刺激了蘅鸞,發誓一定要在鳳神哥哥之前找到混沌。


    天下海捕,混沌和囚牛又能躲到哪裏去?


    混沌甚至諷刺地想著,為了抓她和燭龍,這大概是神人和神民最親密合作的一次。神民在地上找,神人在天上找,水裏還有龍族,當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囚牛主動提出來:“我們分開走。”


    混沌想也不想地拒絕。


    “不行,你眼睛看不見,分開走不方便。”


    “可我們兩個在一起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分開走是最好的辦法。”囚牛握住混沌的手安慰,“你放心,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我修為尚在,他們也沒那麽容易抓到。等擺脫了抓捕我們的人,一個月後我們鍾山相見。”


    混沌:“我們……還能迴去鍾山嗎?”


    囚牛微笑:“當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他人也不會想到我們會迴去,相信我!”


    混沌點頭:“好,我在鍾山等你!”


    兩人分開走,又在沿途上留下許多故意混淆視聽的記號,果然甩開了一直追著他們的神民。


    然而混沌不知道的是,她能逃脫的這麽順利都是因為囚牛。


    為了讓她能順利逃脫緝捕,囚牛多次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吸引那些追蹤的神人和神民都到自己這邊來。


    囚牛知道,雖然現在燭龍因為殺害神民、擅離職守等許多罪名而名聲盡毀,但至少他還是創世神,即便被抓到也不會危及生命。但是混沌不一樣,混沌麵臨的必然是被處死。


    而混沌作為天石,除非是在天地毀滅的災難來臨時被用來擋災會身死道消,其他方法根本都不可能真正殺死混沌。


    死是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疼啊!


    無法死去卻一直在承受死亡痛苦,這比死本身更加可怕。


    囚牛在被追捕的過程中因為不便視物,不甚跌落懸崖。


    跌落懸崖自然不會要了一個神的命,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使用術法的時候有所限製,連傷都不會受。


    囚牛受了傷,但不過兩日便自行恢複。


    他的手臂上一道痕跡淺淡的疤痕,一天前這還是一道十分猙獰的傷口。


    懸崖下是一座深穀,失去方向的囚牛走了許久仍舊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本來不該是這樣,囚牛就算看不到,但卻能憑著周身靈氣的運轉來感知四周的環境。


    可這山穀奇怪得很,山穀中明明也沒有多少奇花異草,但這裏的靈氣卻濃鬱的甚至混亂了他自身的靈氣,讓他無法通過靈氣運轉來辨別方向。


    無奈之下,囚牛隻得強行用法術在眉心處畫了一個古老的符文,符文的樣子很像一隻眼睛。


    這像眼睛的符文有能幫助囚牛視物的作用,雖然不能完全看清,但是卻可以看到大概的輪廓,總比什麽都看不到要好。


    隻是符文有時效性,最多隻能維持兩天,並且對法力的消耗較大。


    囚牛沿著一個方向走,沒走多久,就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水潭。


    水潭沒什麽新鮮的,但在水潭中居然長著一棵大樹?


    什麽大樹能生長在水中?


    囚牛想了想,猛然一驚!傳聞中窮桑族的神樹不就是長在水中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他找了許久都沒有一點消息的窮桑神樹竟然就在這個神秘的穀底。


    難怪這穀中靈氣如此充裕卻還沒有多少奇花異草,想來是都供給給了窮桑族神樹。


    囚牛來的正是時候,樹上已經結出果子,葡萄大小的金色果實,通身閃爍著七彩光暈!有兩個神果他就可以給混沌煉製眼睛了。


    即便混沌沒有眼睛也可以視物,但囚牛知道,混沌到底很介意這件事,有了眼睛混沌定然高興,


    摘取神果並不容易,更別說出穀的時候囚牛還注意到在山穀的周圍設滿了禁止。


    囚牛總算明白為什麽窮桑族的神樹在這裏卻沒有人看守,因為沒必要。整個山穀都籠罩在陣法和禁止之中,外人根本進不來。他是從上麵懸崖掉下來,又正好掉在陣法的陣眼位置上,這才沒有發出一點動靜,這種可能絕對可遇不可求,正兒八經地找陣眼跳下來誰也做不到。


    一般來說陣眼的位置隻有布陣的人才知曉。


    要不是這巧合囚牛根本進不來,他實在不肯定自己是不是能順利破掉那由初代窮桑族長建立並由世代族長加強的禁止。


    即便能,也一定會第一時間驚動窮桑族的人。


    拿了神果,囚牛便從裏麵破開陣法出去。


    大陣被破,瞬間發出耀眼的白光!!


    窮桑族人有所感應,立時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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