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混沌仰天長嘯!


    在場的眾人都能清楚地從這一聲吼叫中聽出混沌滿心的絕望!


    甚至他們聽著混沌的吼聲自己心中都湧起了無限痛苦!


    僅僅是吼聲就能讓人感受到這樣強烈到難以忍受的痛苦,那混沌自己該是痛到了什麽程度?


    凰宓趴在洛安肩上哭得稀裏嘩啦,洛安也偏過頭不忍再看。


    囚牛上前,想要安慰混沌,混沌卻突然對囚牛出手。


    混沌好像瘋了一般,一招一式似乎都想要囚牛的命!


    囚牛幾乎招架不住,隻能再度拿出寫命筆。


    兩人纏鬥的身法快如閃電,凰宓看都看不清。


    混沌一掌將囚牛拍開之後又瞬間靠近,滿是鮮血的手一把抓住寫命筆,自己的血都染到了寫命筆上,反手一轉後用力一推,將寫命筆的筆杆插進了囚牛的胸口半寸,鮮紅的血沿著筆杆流出來,不住地往下滴。


    突然,筆杆上兩人的鮮血眨眼就被吸收幹淨,整根寫命筆冒出耀眼的白光。


    白光過於刺眼,囚牛不得不閉上眼睛。


    眼睛剛一閉上,囚牛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睛時徹底愣住!


    這、這是哪?!


    囚牛壓根不認識這個地方,但是再怎麽看也看得出這裏不是原來他所在的地方。


    山霧氣繚繞,或濃或淡,隱隱可見霧中山川層巒疊嶂,偶爾鳥叫蟲鳴,山風獸吼。


    遠遠看去,依稀可見的山川呈現飛龍之勢,盤雲繞嶺!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


    囚牛迴憶著,他好像在什麽地方看過關於飛龍走勢的山脈盤雲繞嶺的記載!


    想起來了!


    囚牛猛然睜眼,是書中記載的鍾山!


    燭龍作為創世神,他所居住的鍾山自然也會被記載下來,隻是因為能活著進入的實在太少,而進去的人出來之後對裏麵的情況也閉口不談,因此對於鍾山的記載和描述不多,也並不詳盡。


    可自己明明正在與混沌交手,怎麽突然間就來了鍾山?


    就在囚牛萬分不解時,遠處傳來一個興高采烈的聲音:“師尊!師尊我學會控火術了!”


    囚牛看著從遠處蹦蹦跳跳來到自己麵前的少年一臉懵逼。


    你是誰啊?別亂認師尊啊!我自己都還在學習階段怎麽就有你這麽大的弟子了?


    囚牛一時間有些惶恐,不明白這到底什麽情況,看著少年仰頭等著自己誇獎的臉有不好拒絕,隻能先象征性地誇一句:“不錯。”


    那少年竟然因為囚牛的一句誇獎眼眶都紅了!


    “師尊終於誇我了!終於誇我了!”


    囚牛:……兄台你別這樣,雖然我不是你師尊但你都快弄的我愧疚了!這種虐待孩子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囚牛正想說“孩子你認錯人了”,突然發現不太對勁兒。


    眼前的少年著實有些眼熟啊,好像之前在什麽地方見過。


    但是這少年英俊挺拔,這張臉也就比自己差上一點點吧,這樣驚為天人的長相自己要是見過的話應該不至於沒有印象才對。


    囚牛絞盡腦汁地想著,突然一張笑容和善的臉衝入腦海,饕餮!


    對,這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就是年輕了許多的饕餮!


    囚牛還是不太敢相信,想著說不定是饕餮的孩子,畢竟饕餮的性格有些放蕩不羈,誰知道他什麽時候留的情呢?


    然而,囚牛還是試著叫了一聲:“饕餮?”


    少年笑著點頭應下:“弟子在。”


    心累了,毀滅吧!


    囚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才發現他連衣服都換了,明明之前跟混沌交手的時候他穿著的還是白色的衣衫,怎麽現在就變成玄色的了?而且這衣服十分華麗,衣服上有相當繁複的花紋,那是古老的術法痕跡。衣服十分厚重,感覺這一套衣服的重量頂他之前三套衣服。


    到底怎麽迴事?


    突然間,囚牛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他手上打了一個術法,一麵光鏡出現在眼前。


    鏡中的自己容貌沒有變,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更加成熟,而且在眉心處還有一道豎著的紅色菱形痕跡!


    就算是幾乎一樣的臉,囚牛也第一時間肯定,鏡中的人不是自己,他現在……不是自己!


    在鍾山,還和自己長的一樣,但是比自己看起來更加強大穩重,是誰答案已經唿之欲出!


    饕餮看著囚牛,不解地歪頭:“師尊怎麽了?”


    囚牛深吸一口氣:“你可還記得別人都稱為師什麽?”


    “燭龍上神,”饕餮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尊是想讓我也跟別人一樣叫嗎?是不許我再叫師尊了嗎?”


    說著說著,饕餮就哭了出來。


    囚牛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未來會變得多可怕,在兇神中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也知道他未來會做許許多多的錯事。但是現在看著眼淚汪汪還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饕餮,囚牛也就沒有辦法對他放狠話。


    而且他也終於弄明白自己應該是陰差陽錯進到了十萬年前燭龍的體內。


    自然是十萬年前,燭龍上神都還在,就是不會知道這時候的混沌在哪裏。


    “沒有,你還是叫我師尊。”


    饕餮的眼淚一下子就迴去了。


    這等收放自如看的囚牛是目瞪口呆,真心覺得自己的道行還遠遠比不上饕餮。


    “師尊,我今天要修煉的都已經修煉完了!”


    “好,那我現在就教你點新的。”


    所幸囚牛感受了一切,確定身體裏的靈氣十分濃鬱,術法也都很親切,就算他沒有辦法發揮出燭龍的全部實力應該也不會差很多。至少教授饕餮沒有問題。


    囚牛親自指導饕餮,每當饕餮做錯的時候燭龍就會打饕餮的手背 。而打完饕餮之後,他還會用小木板打自己的手心。


    雖然教授饕餮術法,但囚牛教的都是些用處不太大的,他不是燭龍,他是囚牛,不是饕餮真正的師尊,如果不是擔心拒絕教授饕餮有可能被懷疑身份,他根本什麽法術就不會教。


    一想到未來饕餮做下的那些事情,殘害善神、破壞八荒台,即使明知道現在的饕餮還是個孩子,他也忍不住遷怒。


    但不管怎麽樣,他現在占著饕餮師尊的身份,他也能從饕餮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少年饕餮對燭龍這位師尊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正是因為這樣,囚牛才會打自己的手板,是對自己踐踏少年心意的懲罰。


    囚牛對自己現在在燭龍體內並且可能迴到十萬年前這件事表現的十分冷靜,坦然接受的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挺快。主要是囚牛也猜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應該跟寫命筆有關,之前他和混沌的血都滴到了寫命筆上,下一刻寫命筆就光芒大盛,自己就出現在了這裏。


    既來之則安之,先了解好這邊的情況再想辦法離開。


    離開的關鍵應該也在寫命筆上,隻是現在寫命筆在哪他並不知道,他雖然進入燭龍體內,但是並沒有燭龍的記憶,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個時候的混沌什麽樣。


    隻是幾天過去,囚牛也終於弄明白,現在的混沌應該還沒有出現,他之前對饕餮旁敲側擊過,了解到整個鍾山目前就隻有自己和饕餮。


    如此一來囚牛在鍾山上的生活也變得非常簡單——吃飯睡覺打饕餮。


    小饕餮被打了手板也從來不生氣,甚至覺得這是師尊對自己看重,對自己嚴格要求的表現,修煉越發刻苦。


    日複一日,囚牛終究是被小饕餮的尊重和努力打動,心想說不定自己會來到十萬年前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可能老天就是讓他迴來挽救失足少年的。


    他現在占著饕餮師尊的身份,那麽如果他以師尊的名義去管教饕餮,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饕餮還在少年時期,這時候的三觀應該是剛剛形成之際,挽救也還來得及。


    於是囚牛不再打饕餮的手心也放緩了教他術法,更多時候是跟他講為人處世的道理,如何才能成為一個正直的人,成為一個品性善良的人。


    然而饕餮一天天長大,思想卻越來越偏激,對此卻很不滿意,甚至覺得師尊是對他有意見,所以才不願意教他術法,反而整日教這些沒用的東西。


    某一日囚牛又在跟饕餮講道理,饕餮終於爆發,噌的一下站起來,低著頭氣十分委屈地說道:“師尊若是對我有意見就直說,我哪裏做的不好,師尊說出來,我改就是了,師尊為何要這樣對我?”


    一通指責把囚牛都給說懵了,他怎麽對他了?他這不是在挽救失足少年嗎?


    “為師怎麽了?為師是在跟你講做人的道理,你不願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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