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混沌的話,囚牛到底沒有放開手,一邊抱著混沌一邊繼續開鋒,同時手上給混沌輸送靈力幫混沌療傷。


    洛安見狀,立刻拉著凰宓過去一同給混沌輸送靈力。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先給混沌療傷。”


    看著混沌臉色發白,洛安的心裏也好像掙紮一樣疼痛。


    凰宓原本哭得停不下來,但最後還是死死咬住嘴唇止住哭聲,跟洛安一起去給混沌輸送靈力。


    靈力能療傷,還能緩解混沌的疼痛。


    洛安看著囚牛也逐漸蒼白的臉色說道:“囚牛,你別給混沌輸送靈力了,寫命筆還得靠你撐著,有我和凰宓給混沌輸送靈力就夠了。”


    看著凰宓為了止住哭聲連嘴唇都咬出血了,囚牛也不好再說苛責的話,而且凰宓也確實是被霍招招設計。


    比起凰宓,囚牛更氣自己,之前還為了霍招招而責怪混沌,甚至差點和混沌爭吵,他真是豬油蒙了心!


    就算輸送靈力也不能輸送太多,看混沌的臉色有所好轉後洛安和凰宓就停了下來。


    洛安看著凰宓紅著眼睛還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隻得將凰宓拉到外麵去哄著。


    “你別哭了,混沌傷得不是很嚴重,還好隻是一滴鳳凰血,而且我們靈力輸送得及時,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洛安性子沉悶,真是極少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一般就算是說得比較多也是正事,說這麽一大串還安慰人可是頭一遭。


    凰宓本來都快忍住了,一聽洛安這樣難得耐心地安慰自己,一瞬間淚水又湧了上來,直接撲在洛安懷裏放聲大哭。


    被凰宓抱住的一瞬間洛安就渾身僵硬得不像話,感覺這時候往他身上砸塊石頭都得是石頭先碎的那種。


    洛安本想把凰宓推開,但看凰宓哭得實在傷心,抬起來的雙手終究放下。


    然而凰宓像是要把所有的難過都發泄在這場哭泣中一樣,居然哭到停不下來。


    洛安都能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濕意,還不適時地想著得是多少眼淚才能把他穿的衣服都給哭濕透了!


    沒辦法,洛安隻能繼續安慰凰宓,可他在這方麵的經驗著實匱乏,好話不會說,笑話不會講,隻能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分散凰宓的注意力。


    “其實我小時候性子就不太好,我還記得母親總說我不能老板著一張臉,這樣以後可能會討不到老婆。”


    “噗!”


    洛安有些震驚,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就讓凰宓笑出來了,可他自己為什麽沒察覺到剛剛的話有什麽笑點?


    他哪裏知道,光是將他名字跟“討老婆”聯係在一起就足夠好笑了!


    凰宓抹了抹眼角的淚:“你整天一張冰山臉,難道還考慮過討老婆的事情嗎?”


    洛安想了想,入仕迴答:“剛知道跟你有婚約的時候是想過,但是後來婚約解除就沒想了。”


    凰宓哼了一聲:“哼,除了本公主外還有誰能受得了你一天到晚冰山臉?”


    洛安作為一個鋼鐵一般的直男,也是抓的一手好重點:“所以在你看來如果我沒有跟你的婚約就會孤獨終老不成?”


    凰宓聳肩:“那倒是沒有,最多形單影隻半輩子,要是真到老得走不動隻等著身死道消的時候,憑著你麒麟族族長的身份找兩個侍從看護你應該問題不大。”


    洛安:……


    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嘴都是這麽毒的嗎?


    洛安覺得這個問題他可以去請教一個囚牛,畢竟整天跟混沌在一起,囚牛肯定經驗豐富。


    過了一會,凰宓的情緒總算完全穩定下來,兩人一起迴了山洞裏。


    囚牛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最後目光停在洛安身上:“哄好了?”


    洛安點頭:“將她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囚牛沉吟片刻:“習慣就好。”


    洛安:……


    凰宓看到混沌臉上已經有些紅暈,心裏又輕了些,偏頭看了一眼輪迴石,微微皺眉:“是我記錯了還是怎麽迴事?總感覺輪迴石裏麵的水少了不少。”


    囚牛點頭:“你沒記錯,是少了,應該是被寫命筆吸收。估計等所有的水都吸收完的時候應該就算完成開鋒。”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有盼頭了。


    而且這輪迴石裏很淺,硯台嘛!能有多深!剩下的睡也不多了,估計很快就能吸收幹淨!


    凰宓又看向混沌,輕輕歎息:“不知道混沌姐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沒有人注意到,在囚牛和混沌袖子掩蓋下的歡喜對鐲正散發著熒熒光輝。


    青山磊落,隱於雲端。


    在那置於白雲之上的山頂,一座巨大的府宅坐落其上。


    府宅從外看恢弘華麗,卻並非金玉堆砌,絲毫不顯得匠氣過重,宅院內裏裏外外仍有山石林木,與整個府宅相得益彰,一草一木迴應著曲院迴廊、亭台樓閣,渾然天成!


    後院內,一個眼睛上係著一條白絲帶的少女正在看一個玄衣男子劈柴。明明眼睛的位置被白絲帶蒙住,卻還是好像能視物。


    少女雖未著仙衣裙裝,但一身看似簡單的束腰勁裝仍然不是凡物,白底紅邊,腰帶上有暗銀色的滾邊。若是有眼力的人在,定能看出這套衣服便是由燭龍上神親手煉製的玄天寶衣!天下唯此一件。


    在砍柴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神尊——燭龍真神!


    一個跺一腳便能讓整個天下顫三顫的神尊此刻卻脫了外袍卷將袖子卷到手肘,手裏揮舞著一柄斧頭奮力劈柴,就因為少女說想吃用柴火燒的飯,想看看普通神民劈柴是什麽樣的,堂堂神尊便收了法力,彎著腰一下下貨真價實地劈著。


    少女看了一會,走上前,一把抓住燭龍的手腕,躍躍欲試道:“讓我也試試吧!”


    少女聲音如初雪消融的山澗流水,清清冷冷卻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


    燭龍抬手在少女鼻子上勾了一下:“不行,斧頭鋒利,萬一傷著你我可要心疼。”


    少女嘟著嘴,模樣甚至可愛:“可我想幫你呀!”


    燭龍看了一眼一旁已經劈好的一部分柴說道:“那小混沌就幫我把這些柴拿到牆邊堆好就行。”


    穿著寶衣的少女正是小時候的混沌!


    混沌點頭,也學著燭龍的樣子擼起袖子,一次抱起四五根劈好的柴往牆角走。


    燭龍見混沌這樣,俊朗的臉上露出比陽光還要溫暖和煦的笑:“你一次少拿點,抱那麽多不方便看路。”


    “知道啦!”


    混沌嘴上應著,可每迴還是抱那麽多。


    抱了一堆之後就拿個小板凳坐在那慢慢碼成垛,碼完之後再繼續抱。


    燭龍放慢了劈柴的速度,讓混沌也可以不要那麽快。


    沒一會,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殿下,上神,你們在幹什麽呀?”


    一條通體烏黑油亮隻有腰部帶有紅色火焰紋絡的巨犬跑了進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長著大叔臉的少年,就是易容前的禍鬥。


    混沌哼了一聲:“傻狗,看不出來我們是在劈柴嗎?”


    禍鬥點頭:“小姐和燭龍上神都是勤快人啊!”


    混沌抿唇一笑,“我看你也挺勤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啊?”禍鬥傻眼,求救似的看向燭龍,可他怎麽能忘了燭龍上神有多寵愛小姐!那是真的要風給風要雨給雨啊!


    果然,燭龍一聽混沌的話立刻停下來,還特意走過去將斧頭親手交給禍鬥,笑著說道:“要讓她高興。”


    禍鬥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深深覺得自己要是不能把小姐高興了那自己的下場可能就跟那堆木頭那樣被劈成幾段整整齊齊碼放在牆根兒!


    禍鬥接過斧頭,欲哭無淚:“……小姐,咱們為什麽不能用法術劈柴啊?”


    混沌:“看你劈柴有意思。”


    禍鬥:“……”


    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禍鬥第一斧頭就劈歪了,差點剁掉自己的狗腿。


    燭龍看著混沌笑得前仰後合,眼神越發柔和。


    禍鬥好不容易劈完了所有的柴,感覺沒了半條命,得了混沌放行後立馬變迴獸形一溜煙跑沒影了。


    燭龍沒在讓混沌忙,自己慢慢將所有的柴碼放好,剛弄完一轉頭就被混沌手心上一抹鮮紅刺了眼。


    此時他也顧不得手上髒不髒,直接抓起混沌的手,又小心避免碰到手上的傷,“你手上紮了木刺。”


    “沒事。”她都沒什麽感覺。


    “都流血了還沒事!”燭龍那張隻要麵對混沌就一貫帶笑的臉此刻隻有嚴肅。


    混沌沒說話,看著皺眉的燭龍,心想燭龍大人就是冷著臉都這麽好看。


    燭龍拉著混沌坐一旁,一手捧著混沌的手,另外一隻手懸空對著混沌的傷口繞了一圈又點了一下,傷口中的小刺就自己飛了出來,傷口也開始自行愈合。


    這會已經趨近傍晚,日暮西山,光線不是很充足,燭龍的頭垂得有些低,混沌的手掌心都能感覺到燭龍的唿吸。


    夕陽微暖,小院幽靜,看著燭龍微笑的混沌想著,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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