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這還是頭一迴兒遇上這麽多人發傳單的。


    這要換了是平時,她也就願意留下來幫他們填多幾份調查表格,好讓他們早點交差。畢竟發傳單什麽的兼職工作,她也是做過的,自然也就能明白其中的丁丁點點了。可這換了是今天,她是有重任在身的,在想想她最近幾天的囊中羞澀,倒也不好意思在繼續耽擱了。


    小姑娘輕聲細語的說了句:“我先走了。”然後就大步的離開,把倒了一地的小太陽們直接的傷得無地自容。


    依舊是在籃球場上廝殺得唯我獨尊的白以陌,看到小幾屆的學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迴來,便把手中的籃球扔給了隊友,休息之餘,也打算做這麽些小學弟們的心理導師。


    “怎麽了這是?一個個的都遇上點什麽事兒了?”白以陌接過學弟們遞來的水,暢快的喝了好幾口,才一臉“快來,人生導師在這裏!快來問我!”的表情,來問眼前這麽些個垂頭喪氣的東西。


    灰頭土臉的小太陽們,看著這在籃球場上的superking,下了籃球場就成了鄰家大哥哥的白以陌,帶著幾分抱怨的才開口:“師哥,這事兒就別提了成不?”


    “那姑娘讓我明白了一事兒,這智商不同怎能做朋友!”小太陽一號開口。


    “這都快畢業了,大學了四年,寫了那麽多情書都沒個迴信兒的,還以為那姑娘高冷矯情得跟什麽似的呢。我壓根的就沒想著這事兒,是那小姑娘的問題!”小太陽二號開口。


    小太陽組合們,一來一去。你來我往的說了老半天。讓那原先沒有自討沒趣的跟著去做小太陽的男同胞們,笑得人仰馬翻。


    白以陌不明所以。


    “都怎麽了這事兒?”


    一問到這事兒,小太陽們都極其默契的誰也不開口,白以陌眼下小胃口被吊得十足十的,哪裏那麽容易就放過他們?開口就招小太陽們上場對決去了,十分鍾不到,那麽些灰頭土臉的小太陽。當即就被白以陌的無敵虐得好可憐。簡直是人心受創。


    “師哥,你曉不得曉得我們這屆的,那個藝術係係花啊?”


    “怎麽說?”白以陌問道。


    “那姑娘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冰山美人。高冷得跟什麽似的。”


    白以陌一聽,胃口更是大開,八卦到極點的要求小太陽們騰個空,給他坐一點。小太陽們在白以陌麵前。向來都是沒大沒小的自由自在,所以白以陌要求了。一個個也就照做了。眼下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圍著就開始說八卦。


    “有多高冷啊?把你們幾個都搞得灰頭土臉的,就跟個孫子似得!”


    “師哥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誰孫子了!”


    小太陽一聽白以陌這話,頓時就憤慨了。“你不知道!我大學就見著她了,好不容易從學生會要來她的號碼,第一次我才剛自我介紹呢。這姑娘就說我打錯了。第二次打的時候,才說了句你好。那姑娘就掛斷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這算什麽?我大二那年選修了油畫,想著跟那姑娘來個親密接觸的,結果在那兒跟人家當隔壁同桌好幾十次,那姑娘連我是誰都不曉得!說起這事兒,我就來氣了我!”小太陽三號說起傷心事,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奈這旁邊的幾個小太陽一聽到這個,對比之下,反倒覺得自己在冰山美人那兒碰到的灰,還是少的。


    白以陌看著他們幾個憤慨到不行,就不信這個邪的開口:“是哪方神聖能把你們這幾個大老粗的折騰成這樣?”


    “師哥這說了也白說啊,你都畢業好幾年了,哪會認識那姑娘?”


    小太陽的話,可就真真的傷害到了白以陌那顆青春洋溢的心了。他這才畢業五年,怎麽在這群學弟麵前,成了那什麽不諳世事的老頭子了?白以陌這越想心裏頭越不暢快了,直接伸手把說這話的小太陽,圈了脖子就往地上帶。


    “你說不說?”白以陌惡狠狠的問。


    小太陽們跟白以陌都混熟了,哪裏會怕他丁點,就算是眼下被他壓在地上,也沒在怕的。蕭條到極點的躺在地上,圍觀小太陽訴說辛酸淚的,還以為白以陌動了真格,還以為這小太陽一號已經奄奄一息了,生怕鬧出事兒來的圍觀群眾,一個個圍上來,三三兩兩的就報了冰山美人的名字:“師哥師哥,你別生氣,我們都告訴你還不成?”


    “那姑娘叫陳萌。”


    “欸,師哥那姑娘叫陳萌!”


    “嘛呢?(⊙_⊙)?”白以陌一聽這情況不對,那顆睿智的聰明腦袋瓜,也是頭一迴兒當機。眼下,他鬆開人家小太陽坐迴石凳上,分析的開口:“你們這說的冰山美人,就是剛剛經過籃球場的藝術係係花?”


    “對啊!師哥你認識?”


    “那姑娘叫陳萌?”白以陌不敢確定的問。


    “對啊!師哥你認識?”


    白以陌心想:老子何止認識,那姑娘還明裏暗裏的暗戀我呢!老子就差答應她了,哪是你們這些努力了四年,人家都還不認識的小憤青能比得上的?


    人生導師心急如焚的站起身,抓過外套就往籃球場外跑。邊跑還邊迴頭問那些早些被傷成玻璃心的小太陽們:“那姑娘往哪個方向的?”


    小太陽們以為早幾屆畢業的暖男師哥,是要幫他們告白什麽的,頓時熱血沸騰了起來,哪還有剛剛的垂頭喪氣,灰頭土臉?一個個高興的站起身,扯著大嗓門的喊著:“往校外!校外啊師哥!”


    “曉得了。”


    白以陌這一走,小憤青們都相視一笑,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想著要在球場上好好的努力一把,好讓等會冰山美人來到的時候,能拔得頭籌的!


    一下子,籃球場上high到不行,早前的小太陽和小憤青們一個個變成了熱血男戰士,一個個都想著法子,準備在籃球場上灑熱血的,待會來引起冰山美人的矚目。


    也就這樣,誰也不讓誰的,全都在球場上一較高低了。


    唯有一兩個看得開的,才不會自討沒趣呢。看得開的幾個男同胞老實巴交的坐在眼下空蕩蕩無人的石凳上,三三兩兩的你來我往的說著話。


    “欸,我記得剛剛師哥可是說了,他們幾個追冰山美人搞得跟孫子似的。欸,我怎麽就覺得,剛剛師哥跑出去的樣子,也特別像孫子呢!”


    “哎,你這別提還真像呢!”


    “像吧像吧?我看著這事兒懸了呢,欸你說說,他們一群人上球場廝殺,這會不會到最後冰山美人花落師哥家了?”


    “我看是。”


    “是吧是吧?我怎麽就覺得這一幕那麽好笑呢!”


    不自討沒趣的幾個男同胞,說得那叫一個明白事理。領頭人一臉的驕傲,他可是十分明白什麽強扭的瓜不甜的,在說了,人家藝術係係花說不準咱還看不上呢。


    ……


    白以陌一路狂追,身上滿滿都是劇烈運動後的鹹酸汗臭味。


    接近年末的最後一個月,天是冰冰涼的,白以陌運動了一身暖烘烘的,眼下穿著一件休閑的襯衣,袖口更是捋得高高的,大長腿一路狂追,胸腔裏全是懊惱。


    他就沒想明白,自己怎麽會那麽戀戰!


    明明他來這兒的主要目的,就是答應那姑娘的交往要求的。昨晚在某騰的企鵝扣扣上,都跟人家小姑娘約好了,今天傍晚四點多的時候,在a大出了名的情侶約會聖地——小樹林後等的。


    白以陌有些不明白,這眼下小姑娘出校外,莫非是不喜歡他了?


    還是說,這小姑娘已經打算放棄他了?!如果說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昨晚在扣扣上,那小姑娘怎麽還說話雲裏霧裏的都在透露著喜歡他,喜歡得死去活來的?


    如果說這小姑娘不喜歡我了,那我該怎麽辦呐。現在,換我抽不開身了!


    唉呀媽呀,可愁死我了。


    白以陌你說你怎麽就那麽傲嬌呢?早早答應了人家不就行了麽?這快刀斬亂麻你也不是不懂,怎麽你就上了陳萌那兒,糊塗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我都寒心。


    等到白以陌的一路狂奔到了校外,陳姑娘也就剛好那麽湊巧的,上了一輛還算不錯的私家車。白以陌眼尖,實在也很湊巧的看見了那輛不錯的私家車,調了個頭,然後還十分陰差陽錯的,看見了主駕駛上的是一個年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還有副駕駛座上陳姑娘的雲淡風輕,習慣成自然。


    白以陌震驚之後,當即就迴過神來。


    “那男的怎麽看著就那麽眼熟?是誰來著?怎麽那姑娘會跟那男的扯上關係?莫非……我……不,我應該相信她的。”


    白以陌越想越不對,為了讓自己心裏舒服點,立即按了手中的手機,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陳萌,打算確認個一清二楚的。


    “你好,我是陳萌。”


    “呃,陳萌啊,我是白以陌。”白以陌小心翼翼。


    “嗯,白大哥你好。”


    “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不在學校,現在在校外,白大哥找我有事兒嗎?”陳姑娘實話實話。


    “哦哦,那沒事了那沒事了。”


    白以陌頭一迴不紳士,還沒等那頭的陳萌說完話,他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果然……


    那我還等不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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