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暗空間裏有幾台電腦屏幕正在發著瑩瑩的光。


    除了機械鍵盤被不斷敲擊的聲音,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黑發的少年輾轉在幾台電腦之間,修長的手指從未停止過。向來運籌帷幄的神情如今有了一絲動容,眉頭微微的向下皺著,好看的臉頰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隻是少年無暇去顧及這些外界的影響。


    屏幕閃爍了幾下,整個空間也就隨之暗了暗。少年心中一緊,最近出現這種情況的頻率有些高了。


    不斷地檢查係統,也無法發現任何的漏洞。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為此還聯係了總部,可總部給出的答案也並不能讓他滿意。


    少年越發煩躁了,使勁撥了撥自己一頭的碎發。


    一不小心還踢倒了腳邊的泡麵桶。


    程序代碼在指尖不停的跳躍,他的瞳孔中倒映著各色的光暈。


    嗞——


    電流聲從某個方向直直地戳進了他的腦子裏。


    少年忙檢查各個電腦的係統,混蛋,還是找不出任何的錯誤。


    他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是個非常不好的現象。扔下發著藍光的機械鍵盤,他狠狠地將自己的腦袋按了幾下。發狠地推了下麵前的桌子,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往後滑去。


    撥通了手機聯係人中僅存的那個號碼。少年的語氣中帶著刺。


    “你們開發的程序到底是怎麽迴事?”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和若有若無的電流聲。


    “你控製的係統,沒有問題。”對麵是機械變聲過的,冷冰冰的聲音砸在他的耳膜上。讓人覺得微微有些刺痛。


    少年暴躁的大喊,“沒有問題?!你們騙三歲小孩呢?不是說對試驗者毫無影響嗎?”


    沒錯,在最近的幾次試驗之中,少年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他心中有些著急,會是總部那邊的係統出了問題嗎?


    或許可以試著問問別的實驗者情況如何,隻是總部給出來的答案,總是模棱兩可。況且他在這個地方又聯係不到任何的其他係統操作者。


    電話那頭照舊是沉默,沉默過後,“少年,你沒有退路。”


    不帶任何感情,語調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忽然覺得,被騙了呢。


    少年的心,慢慢的往下沉,無力地掛了電話。


    是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整個程序正在朝他控製不了的方向發展。


    他的大腦已經幾乎混沌,再也無法明明白白地思考任何的問題。


    眼睜睜的盯著那幾個時刻滾動著代碼的屏幕,他翹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哪怕兩隻眼下是大大的烏青,也擋不住少年麵容的俊朗。


    緊緊的閉上眼睛,他已經不想再去想那麽多了。


    這件事,何時才是個頭?


    總部這麽做,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些程序,有結束的一天嗎?


    ……


    無數個問題,盤旋在他心頭。


    忽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睜開了眼睛。


    趕緊拉著椅子來,到了電腦前,又開始了,無休止的敲擊鍵盤的動作。


    或許,他也可以將什麽事情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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