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不買的話我會被打的。”聽見張昱的話,小孩表情變得十分可憐,似乎還惶恐的抖了下身體。


    “被打?”聽到小孩的話,張昱看向四周。


    道路兩旁,電箱路燈旁,幾個成年男子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轉身,似乎是不想讓他發現他們監視小孩。


    “那,來一斤。”迴頭看著和自家小孩差不多大的孩子,張昱動了惻隱之心。


    哪怕是在康斯帝國,這樣的情況也很常見,一些幫派會強迫讓一些拐來的小孩賣東西,完不成每日任務的話,就會被打罵。


    當然,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再多。


    比如救他,或者打電話給警察局局。


    這是不可能的。


    他在康斯帝國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得罪本地幫派。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俗話又說:強龍難壓地頭蛇。


    何況,他也算不上強龍。


    要是惹了本地幫派,輕的找些麻煩,重的直接找吃了麻草的流浪漢槍殺。


    這些流浪漢為了一點麻草就敢殺人。


    為了一時的正義虛榮感,而將親人暴露在危險之下,這很不可取。


    拿過小孩遞過來的糖果,張昱付錢走人。


    走著,隨手剝開一顆。


    一種辛辣,極酸的味道在口中發散。


    張昱眉頭微微一皺,“還真是提神醒腦。”


    但,已經吃下,他也沒有再吐的習慣,於是就這麽皺著眉頭往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他不知道,身後黑人男孩正手中掐印麵露詭異笑容的看著他,口中念叨:“又有一個迷茫的生靈皈依蒂者的懷抱。”


    走到一處小巷,迎麵走來一人。


    張昱眼角餘光一掃,“這不是傑西卡身邊的保鏢博日達爾嗎?他怎麽在這裏出現。”


    錯身而過時,一股淡雅的味道若隱若現。


    他怎麽又換了一種香水?


    剛走幾步,遠遠的便聽到一聲巨響,一陣濃煙衝天而起,好像是家的方向。


    他心中起了危機,“不好!”


    剛準備抬腳,卻搖搖欲墜,直接暈眩。


    是那香氣。


    ......


    不知過了多久。


    極酸,極辣的味道在口中彌漫,張昱幽幽醒來。


    他手腳被綁住,裝在一個麻袋中,似乎正被人抗在肩上行走。


    突然,這人微微停頓,“老板。”


    是博日達爾!


    他為什麽要綁架我?


    張昱屏住唿吸,聽著博日達爾的講話。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電話那頭,一個女聲傳來。


    是傑西卡!


    張昱眼睛睜大,傑西卡到底想要幹什麽?


    然而,接下來的對話卻使他睚眥欲裂。


    “張昱愛人死於煤氣罐爆炸,張昱已經製服,正準備往羅達河。”


    “很好,家人死亡,麵臨牢獄之災的張昱看不見希望,跳河自殺,這很合理


    畢竟,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這樣,我也可以省下錢去做美容了。”電話那頭,傑西卡說道。


    “秀娥,啟兒!”聽著耳邊的話語,張昱心肝欲裂。


    但,他並沒有掙紮,隻是握緊拳頭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悲傷。


    “老板,或許你應該給我加工資了,這個又破又舊的手機根本不適合我,電話還漏音。”感受到肩膀上人的僵硬,博日達爾嘴角微翹,對電話那頭的傑西卡說道。


    “哦,你要是少去女郎店,早就有新手機了。”


    “你知道的,我就是這樣......”


    兩人說著話,不一會博日達爾就停了下來。


    耳旁隱隱傳來水流拍打石頭的聲音,張昱明白,羅達河到了。


    “好了老板,我該開始工作了。”


    博日達爾將張昱放出,又從身上拿出幾個小棍和絲線往張昱衣服下綁去。


    這是他們部落一種蠶吐出的絲,遇水即溶。


    本是紡織成衣服,然後賣給富人,為富人生活增添某些樂趣的,此刻卻被他用到這種地方。


    張昱微微睜眼,這是一處偏僻的地方,四周無人煙,河水激流,很是洶湧。


    但出生在大夏海邊的張昱明白,像這種表麵激烈的河流下麵一般都不像上麵表現的那樣激烈。


    或許,他的逃生機會就在這。


    博日達爾的動作很熟練,很快便做好了準備。


    張昱此時感到身體微斜,身體表麵有一些牽扯感,這牽扯感將他呈現出站立姿態,也不至於倒地。


    博日達爾走到遠處,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先拍了一會四處的風景,然後又往張昱方向移去。


    同時,按下一個黑色的按鈕。


    遠處,隨著按鈕按下,一個簡易的遙控裝置啟動,一根絲線被剪斷。


    張昱沒了牽引,直接倒下河中。


    從遠處看,好像是自己跳入。


    博日達爾將這個視頻以攝影師的馬甲發到社交媒體上,並配文:外出拍攝風景,偶然見到有人跳河,我要去救他。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河邊,將簡易裝置取走,轉身離去。


    於此同時,受某個公司邀請來羅達市采風的攝影師在附近溺水而亡。


    比表麵平靜,但依舊洶湧的水下,張昱睜開眼。


    身上的棍棒,絲線直接被水溶解。


    他微微一愣。


    還真是謹慎啊,要不是我會水又剛好吃了糖果提前醒來,可能就這麽死了。


    奮力遊動,張昱在河中漂流一段距離後,在一處隱蔽處登陸。


    “秀娥!啟兒!”張昱握緊拳頭,眼睛通紅,眼淚和河水混雜留下。


    雙拳不斷在地麵擊打,直至手再也抬不起來。


    鮮血不住的流出。


    但張昱仍沉浸於痛苦之中。


    他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


    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就為了200萬,他的家就這麽毀了!


    他要報仇!


    張昱雙眼赤紅,往遠處離去。


    找到一處旅店,換了身幹淨衣服,張昱坐在床上思考報仇的可能性。


    他很理性的將種種可能排除。


    暗殺,毒殺,車禍......


    最後。


    他絕望的發現,憑借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靠近或者傷害到傑西卡。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安全極為看重。


    24小時,四周都有保鏢保護。


    難道就這麽放棄了?


    他並不怕死,但他必須要死得其所。


    沒有百分之百的報仇幾率,他不會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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