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櫃上,小老鼠在尋找著巨大生物吃飯的工具縫隙。它剛才親眼看著旺財在地上打滾,痛苦嗚咽,隨後不在動彈。


    我讓巨大生物失去了。


    旺財的結果給了它莫大的信心,巨大生物它能戰勝!


    於是,它開始想辦法對付其他巨大生物。


    它曾經看到巨大生物會從這裏麵拿出一個很大的,帶著花紋的東西。


    然後裝滿那種香甜的白色食物。


    這樣應該和嘴巴差不多吧?


    小老鼠不是很確定,但也隻能先試試看了,正麵相對,它根本不是巨大生物的對手。


    如果不行,那就隻能放棄報複了。


    總不能因為一時的仇恨而將自己的生命搭進去吧。


    它尋到一個縫隙,開始往裏麵鑽去。


    正鑽著,它身體突然一頓,耳朵豎起。


    雖然李秀娥放輕了腳步,但又怎麽能夠避開它的耳朵?


    “吱!”


    想著之前巨大生物教訓略小巨大生物時的巨響,小老鼠尖叫一聲,使勁往外麵退。


    但,進去容易出去難。


    小老鼠一時慌了神,被木櫃縫隙卡住,身軀不斷扭動,想要出來。


    木頭櫥櫃哢哢作響,李秀娥拿起被兒子藏著電視後的黃金棍,快步上前。


    “吱!吱吱!”


    碰!


    尖銳的鼠叫聲和黃金棍擊打櫥櫃的聲音響起。


    千鈞一發之際,小老鼠逃出櫥櫃。


    隻是,到底被卡了一下,被黃金棍打中了後腿。


    老鼠逃之夭夭,李秀娥沒有去追。


    疑惑的看了眼瘸腿的小老鼠,她打開櫥櫃細細查看。


    櫥櫃並不大,大概隻有半個床頭櫃的大小。


    上麵殘留著時光的痕跡。


    斑駁的紅漆,盤出包漿的把手,平滑凹凸,鑲嵌著銀絲的花紋。


    這是她丈夫和她剛結婚那時候買的,現在有了孩子,再加上這麽多年購買的東西,這個櫥櫃已經放不下那麽多東西了。


    因此,平時這裏麵也就放一些小碗。


    此刻,櫥櫃門被她打開。


    裏麵七八個小的扣碗仍擺放在裏麵。


    隻有......


    軟木所做的櫥櫃門兩道淺淺的老鼠抓印。


    “唿唿,這是......?血?”李秀娥靠近一嗅,談談的血腥味湧入鼻腔。


    她眉頭一皺,走到客廳拿來紙張開始搽拭櫥櫃門。


    擦完後,她本來是該直接將紙扔到垃圾桶的。


    但她又想起之前老鼠的怪異行為,猶豫了一下打開層層揉疊的餐巾紙。


    幾道極淡的綠紅顏色出現在她眼前。


    湊近聞了聞,“唿......”


    一股和老鼠藥極為相似的味道傳入鼻腔。


    “這......好像是老鼠藥?”


    李秀娥不確定的喃喃自語。


    “不應該啊......”


    她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一隻老鼠怎麽可能會聰明到故意用爪子沾老鼠藥,然後給人投毒?


    但丈夫曾表情狂熱的告訴過她:生物,要用最匪夷所思的眼光看待,因為,生物本就是匪夷所思的!


    而且,這不正是符合她最開始的猜想嗎。


    想到這裏,她連忙迴到書房,把監控視頻重新看了一遍。


    “那隻老鼠把手搭在旺財的嘴巴上?”李秀娥將視頻放到最大,模糊的場景讓她心中不敢相信。


    猶豫了一下,她將視頻和她的猜想發給丈夫。


    丈夫是文化人,比她聰明,或許可以看出老鼠的真正意圖吧......


    ......


    潮濕的老鼠洞中,小老鼠渾身痙攣,身體不受控製的抽搐。


    痛!


    好痛!


    腿好痛!


    它的右後腿血肉模糊,表皮綻開,鮮紅的血肉暴露在滿是細菌的老鼠洞中。


    巨大生物對它來說本就是不可戰勝。


    剛升起的信心被這一棒打得稀碎。


    劇烈的疼痛和精神壓力使它充滿疲憊,叫了兩聲後便沉沉睡去。


    黑暗的老鼠洞中,幾隻幼鼠饑餓的到處亂拱。


    很快,便拱到了小老鼠這邊。


    它們尋覓食物無果,開始往小老鼠腹部鑽去。


    根據它們之前的習慣記憶,這個部位能夠出來能讓它們填飽的食物。


    從鼠媽媽上次喂食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天,這些急需營養長大的幼鼠早已經饑腸轆轆。


    可,小老鼠既不是鼠媽媽,也不是母鼠,如何在腹部給它們食物?


    “吱?吱吱?”


    在腹部尋找香甜食物開關無果,幾隻幼鼠疑惑不解的叫了兩聲,然後尋著氣味爬到了小老鼠大腿邊。


    然後。


    開始吸吮。


    “吱!”


    睡的迷糊中,一股刺痛將小老鼠驚醒。


    睜眼一看,幾隻幼鼠正在吸吮它後腿傷口崩裂的鮮血。


    “吱~”


    小老鼠微微一愣,似乎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麽,但銘刻在基因裏的獸性還是使它做出了反擊,它翻身而起,將其中一隻幼鼠壓在地上撕咬。


    “吱~吱吱吱~吱吱~”


    撕咬,甩扯。


    鮮血不斷飛濺。


    小老鼠憤怒的叫聲和幼鼠的痛唿聲在洞內響起。


    幼嫩的小鼠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就像破麻袋一樣被小老鼠咬住,不住的撕扯,甩動。


    毫無反抗之力。


    良久,戰事已歇,老鼠洞安靜了下來。


    小老鼠抬起頭,滿臉鮮血的看向四周。


    稚嫩的鼠臉上沾染鮮血,麵目猙獰,宛如嗜血的惡魔。


    身下的幼鼠腿部微微顫抖,已經斷氣,隻有神經還在工作。


    過了一會,終於不再動彈。


    其他幼鼠尚未睜開眼,但戰鬥的餘波還是讓它們感受到了威脅。


    幼鼠們紛紛爬開,隻有那隻愚蠢的斑點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在和牆壁對戰。


    “吱,吱吱?”


    小老鼠終於迴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著身下不再動彈的幼鼠屍體。


    它並沒有兄弟姐妹的概念,自然也沒有人類所謂的負罪感。


    若是說它和它們有什麽人類說的那種親人感情,那是沒有的。


    之前照顧這些體型比它小的幼鼠,也隻是因為下意識的模仿鼠媽媽的行為罷了,


    隻是......


    小老鼠擦了下臉。


    我已經強大到靠自己就讓其他生物失去了?


    它比對了下體型。


    體型比我小的我就能戰勝它!


    小老鼠破碎的信心稍微愈合。


    將已經斷氣的幼鼠屍體推入下水道後,它瘸著走到一旁稍微高點的地方趴下,不再理會這些幼鼠的吵鬧,沉沉睡去。


    它受了傷,需要睡眠來緩解傷痛和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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