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狗哥身旁的那四十多號人如猛虎下山一般,瞬間撲向周圍的鷹幫成員。他們身手矯健、動作迅猛,眨眼間便將一個個鷹幫成員撂倒在地。而此時,海河則如離弦之箭般直直地朝著老狗衝了過去。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以至於在場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但海河卻絲毫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


    老狗眼見著海河氣勢洶洶地朝自己奔來,心中雖有些驚訝於他身旁那些突然暴起發難之人,但身上所受的傷並未讓他心生膽怯。相反,他毫不退縮,迎著海河徑直衝了上去。


    眼看著海河與老狗即將短兵相接,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塊板磚猶如天外飛仙般疾馳而至,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老狗的麵門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老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暈頭轉向。然而,事情尚未結束,緊接著一道黑影從海河的眼旁飛速掠過,如同閃電一般衝向老狗。待看清時,才發現原來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隻見他抬起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頂,正好撞在了老狗的麵門上。又是“砰”的一聲悶響,老狗再次遭受重擊,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


    這時,海河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見那個名叫玄子的大漢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老狗的臉上。每一拳都帶著唿唿風聲,力道十足。“砰砰砰”的擊打聲不絕於耳,老狗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此刻已變得麵目全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脹起來,青紫交加,慘不忍睹。


    看到這一幕,海河不禁暗自驚歎:“我勒個去!真是活久見啊,這家夥也太能打了吧!”


    戰場上呈現出一種完全壓倒性的態勢,局勢簡直就是一麵倒。沒過多久,那些緊跟著老狗一同前來的家夥們紛紛躺倒在地,痛苦地哀嚎著。


    海河麵帶微笑,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眼前的玄子,調侃道:“嘿,兄弟啊,你這到底是迷了路誤打誤撞來到這兒的呢,還是故意這麽做的呀?”


    玄子一臉嚴肅,連忙解釋說:“海老大,您可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有任何不良企圖。我隻是想找個清靜點兒的地方把這幫人給收拾掉而已,別無他意。而且您也知道吳大叔,眼下我必須趕過去了,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還不清楚呢!我出來本就是為了尋找援手共同對抗鷹幫的,如今事情辦妥,自然就得趕緊迴去啦。”說完,玄子朝著海河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帶領著自己的一眾兄弟迅速離去。


    望著漸行漸遠的玄子等人,海河不禁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身旁的老三,疑惑地問道:“老三,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海哥,目前咱們所掌握的情況僅僅隻是知道這件事是鷹幫那幫家夥所為,但具體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咱還不太清楚。還有吳大叔他呀,也是被鷹幫的人給打傷的。至於剛剛那個人嘛,聽說好像是新來不久的。在起衝突的時候那可真是勇猛無比呐!不過呢,等事情結束之後,這人卻因為害怕而逃跑啦。”那個名叫老三的人快速地向海河匯報著相關情況。


    海河聽到這裏,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狐疑地看向老三問道:“害怕?你說誰害怕?”


    老三見海河似乎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就是剛才的那個人啊!”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剛才那人離去的方向。


    海河順著老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又低頭瞧了瞧腳下躺著的人,接著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老狗,轉頭對老三說:“我說老三啊!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還沒清醒過來呢!來,你仔細瞧瞧地上躺著的這位,你難道不認得他了?”


    老三定睛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喊道:“我靠!這個人是誰啊!他……他還活著嗎?看著這身衣服感覺有點兒熟悉啊!海哥,這家夥究竟是誰呀?”


    海河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好氣地迴答道:“連老狗都不認得了?你這腦子咋長的!”


    老三一聽海河說出“老狗”兩個字,這才如夢初醒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恍然大悟道:“哎呀媽呀!原來是老狗啊!我就說瞅著眼熟呢!海哥,那您是說,這老狗到底是被剛才那個人打倒在地的。”


    “我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那個人像發了瘋一樣對那隻可憐的老狗拳打腳踢,直到它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而此時,你竟然還敢跟我說那個人害怕了?你這家夥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難道看不出來對方下手有多麽狠毒嗎?哼!以後給我把眼睛擦得亮亮的,別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好了,趕緊叫人來把這個地方清理幹淨,其他人和我一起前往城北,都帶上家夥,以防萬一!”


    海河麵色陰沉地說完這番話後,便頭也不迴地率先轉身離去。站在一旁的猴子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地跟隨著海河一同朝著城北走去。


    當他們來到城北時,隻見這裏已經聚集了好幾個小幫派。為首的吳大叔一臉無奈地望著這群來意不善的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們剛剛與實力強大的鷹幫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火拚,兄弟們都已經疲憊不堪、傷痕累累。如今麵對如此眾多虎視眈眈的敵人,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大叔,這下可怎麽辦啊?您看看這些人,烏泱泱一片,比咱們的人數多多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滿臉焦慮地說道。


    “是啊!大叔,咱們這些人剛剛才和鷹幫打完一仗,現在又碰上這麽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夥,而且外麵還有那麽多人圍著,光靠咱們這點兄弟恐怕很難支撐得住啊!”旁邊另一個兄弟也憂心忡忡地附和道。“”


    “行了,別吵吵了,把那些老人孩子先送出去,別讓他們受到傷害,我留下來,其他人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吧!事先說好了,以現在咱們這樣的狀態,留下來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你們自己想好了。”吳大叔說道


    “大叔,我帶他們先離開吧!等那些那些老人孩子安全了,我再迴來。”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說道


    “柱子,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呀?”站在一旁的那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皺著眉頭大聲喊道,他那粗壯的胳膊在空中揮舞著,仿佛想要給柱子一點教訓似的。


    “可不是嘛!你這臭小子難道不清楚自己在講些啥嗎?要不是多虧了大叔一直照顧著咱,你覺得就憑你能安然無恙地活到今日?”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附和道,他那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柱子,似乎對柱子的話感到十分不滿。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哎呀,你們倆也別這麽兇巴巴地指責柱子啦!其實仔細想想,柱子說得倒也沒錯,這本來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嘛!你們瞧瞧這外頭烏泱泱的一大群人,你們有沒有好好琢磨過這到底是咋迴事兒呢?連政府都對他們不聞不問,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大家還是冷靜點,好好思考一下其中緣由吧!”說話的是個相對較為沉穩的中年漢子。


    緊接著,又有人開口了:“就是就是!大叔啊,咱們可得認清現實才行呐!以前之所以死心塌地跟著您和這幫人一起幹,無非是因為那會兒咱們心中尚存一絲能夠活下去的希冀。但是如今再瞅瞅這外邊的狀況,簡直糟糕透頂!況且說到底,人家的事與咱們又有何相幹呢?何必非得去多管閑事、招惹是非呢?這下可好,把人家惹毛了,咱們卻還要硬著頭皮跟人家繼續鬥下去,如此這般,哪裏還有生路可言喲!”這人一邊搖頭歎息,一邊無奈地攤開雙手。


    “你們所說的一切,我已然明了於心。話已至此,無需多言,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想要離去,那麽此刻便是最佳時機,請速速離開吧!此次他們恐怕是鐵了心要將此地夷為平地,所以,帶著那些年邁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們一同離開吧!去尋覓一處新的安身之所,重新開啟你們的生活篇章。”吳大叔緩緩地說著這些話語,聲音略顯疲憊。語罷,他便緊閉雙眸,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的他,急需休息片刻。因為就在這一整天裏,他始終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下,神經緊繃得幾乎快要斷裂。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些許空閑時光,自然要抓緊時間讓自己稍作休整。


    “哎呀!大叔您又何必如此執拗呢!這般頑固到底能給您帶來何種益處呀!咱們大可以另尋他處,照樣能夠安居樂業、過上平靜的日子嘛!”那位平日裏一向沉穩持重的漢子忍不住勸道。然而,麵對這番勸說,吳大叔僅僅報以一聲苦笑,輕聲迴應道:“嗬嗬!我已經年老體衰啦,實在是懶得再四處奔波折騰嘍,你們自行離去便是。”話音剛落,吳大叔便徹底閉上嘴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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