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把營帳內所有兵器、甲胄、弓弩、箭矢和糧食全部收進扳指空間之中,轉身走出營帳,對著努爾大喊:“段秀實迴來了沒有?”


    努爾道:“還沒有!”


    “派人去催,如果事情幹完了就迅速迴來!”


    “是!”


    正午時分,段秀實才帶著兵馬返迴,向趙子良繳令:“啟稟大王,阿提爾已經被我們摧毀,末將特來繳令!”


    趙子良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段秀實道:“末將擔心還有漏網之魚,因此再大火熄滅之後又讓兄弟們再次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幸存者才帶兵返迴!”


    趙子良點頭,說道:“好!不過這裏是絲路上商隊的一個很重要的落腳點,來往商隊頻繁,我們不能在這裏久留,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吃喝拉撒,一個時辰之後我們返迴大營!”


    “是,大王!”


    趙子良又對玄十八招了招手,玄十八走過來抱拳道:“大王!”


    “給大營發出飛鷹傳書,就說事情已經辦完,讓他們通知使團,找機會撤離!”


    “諾!”


    又過了一個時辰,趙子良把段秀實、玄十八和努爾等人召集在一起,拿出一副地圖鋪在草地上說道:“我們來的時候走的這條路,返迴的時候肯定不能再走原路,這樣會被可薩人的遊騎探哨追蹤到,我們必須另外選擇一條路!”


    玄十八抱拳說道:“大王,如果走另外的路返迴大營,我們必須要多走很遠的路!被發現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玄十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讓趙子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來時容易去時難啊!


    思索了半響,趙子良終於有了決定,對段秀實說道:“本王考慮了一下,我們摧毀了阿提爾,想要不被發現的返迴大營似乎不太可能!這裏距離哈比爾的可薩大軍營地隻有兩百多裏,距離我們的大營也隻有三百裏左右,如果走直線距離,隻有一天就可以返迴,但是被發現是一定的,繞路走,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被發現的風險似乎也不小,那個時候被發現已經無關緊要了,我們這支人馬索性不直接返迴大營了,就躲在靠近可薩大軍營地的附近,哈比爾可能很快發現阿提爾被摧毀了,他暫時應該不知道是我們幹的,也不認為我們能夠突破他們的遊騎探哨的封鎖抵達這裏,你帶著將士們藏在可薩大軍營地附近,等待我軍大營的消息和指令!”


    段秀實道:“如果末將帶著將士們藏在可薩大軍營地附近,大王呢?”


    趙子良說道:“本王帶著幾個親衛返迴大營,人少容易避開可薩遊騎探哨和警戒哨,即便撞見了,擊殺幾個遊騎探哨對於本王來說太容易不過,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們用飛鷹進行聯絡,一旦我軍與可薩軍進行決戰,本王就會用飛鷹傳書通知你!”


    “既然大王已經有了決定,末將遵命!”


    趙子良當即給段秀實留下了一個月的糧食,這可薩人的地盤內到處都可以進行劫掠,並不缺少吃喝,留下一個月的糧食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與段秀實及其麾下的近一千八百多騎兵分開之後,趙子良直接帶著努爾、玄十八、虎牙軍兵士們和兩個親衛騎馬向大營方向返迴,途中遇到了不少可薩人的遊騎探哨,但都被他們避開,實在避不開了就直接幹掉,把屍體藏起來。而段秀實在趙子良離開之後,也帶著麾下兵馬迅速離開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現場,同時也做好清理撤走時留下的痕跡的事情,以免被可薩遊騎探哨追蹤到行蹤。


    第二天深夜,趙子良返迴了大營,並立即把高尚、杜甫、鄭三、勃勒罕、魏猛、白孝德、馬璘等官員和武將們找來。


    眾人還以為趙子良突破了之前的武技境界,功成出關了,都紛紛向趙子良拱手抱拳行禮表示恭賀。


    趙子良笑著擺了擺手,讓大家都坐下,然後問道:“鄭三,派人給獨孤峻他們送去消息沒有?”


    鄭三迴答道:“大王,已經派人去了,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如果順利,明日便可以返迴了!”


    “好!勃勒罕,將士們休息了即日,精氣神是否恢複?”


    勃勒罕站起來道:“大王,將士們已經休息好了,都求戰心切,士氣高昂”。


    趙子良點頭道:“好!如果可薩汗國接受我們的條件還好,如果不接受,等獨孤峻等人返迴,我軍就準備渡河進攻!”


    西秦軍要渡河進攻的話,可薩汗國也沒有辦法,伏爾加河的河岸線太長了,在可薩汗國境內的也不斷,無論如何怎麽防備,都無法阻止西秦渡河,這也是哈比爾隻派了大量的遊騎探哨在河岸巡邏和警戒的原因。


    五月十八早上,玄十八來到中軍大帳門口向正在外麵練刀的趙子良稟報道:“大王,段秀實那邊有消息了,他們離開阿提爾之後第二天就被一群牧民發現了,不得已他們隻能滅了這群牧民的營地,隨後他們不得不向西行軍,給可薩人造成他們已經西去的假象,實際上他們已經偷偷摸到了距離可薩大軍營地西北方向二百裏處的頓河邊上的一片樹林之中!”


    伏爾加河與頓河有一段相距並不遠,後世俄羅斯把這兩個點的連線上挖掘了一條運河把伏爾加河與頓河連接起來。


    趙子良走到地圖前找到了段秀實所部大概的位置,這個距離應該不容易被可薩大軍的探哨發現,那裏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地盤,而且方向上也不會引起可薩人的重視。


    ······


    可薩大軍營地。


    可薩大臣怒氣衝衝的返迴汗帳向哈比爾稟報道:“答刺罕,西秦使臣絲毫不退讓,一直堅持他們提出的所有條件,這都快十天了,他們始終都不鬆口,這個談判,小人實在是談不下去了,我看他們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


    哈比爾額頭上的皺紋變深了,眉頭也翹起老高,問道:“如果我們答應他們的全部條件會怎麽樣?”


    可薩大臣苦笑道:“如果答應他們的條件,我們至少勒緊褲腰帶二十年!不說別的,他們需要我們賠償損失和軍費,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黃金,而且我們向西秦稱臣必然會引起東羅馬帝國的強烈不滿,我們最後練東羅馬帝國的支持都會失去,甚至還可能引來東羅馬的進攻!”


    哈比爾板著臉問:“這麽說我們隻能與西秦打一仗了!”


    “如果他們堅持不讓步,我們隻怕隻能跟西秦拚死一戰了!”


    哈比爾在大帳內沉默了半個小時才對可薩大臣說:“既然這樣,那就打吧!你去告訴西秦使臣,就說我們絕不同意他們的苛刻條件,要麽他們退讓,減低條款的要求,要麽我們隻能送客了!”


    “是,小人這就去!”


    不久,可薩大臣帶著洪奕走進了大帳,洪奕向哈比爾行禮道:“非常遺憾,答刺罕,我們雙方沒能達成一致,今日我不得不忍痛來向答刺罕辭行!我個人對答刺罕和可薩汗國是沒有敵意的,在這裏的幾天時間裏,我們使團上下受到了答刺罕熱情的款待,這體現了您博大的胸襟和可薩人的好客之道,盡管我們雙方最終還是要兵戎相見,但這絲毫不影響我與答刺罕的友誼!”


    哈比爾見洪奕這麽說,當下露出笑容客氣道:“很榮幸能獲得洪大人的友誼,希望你有機會再來可薩汗國做客,我就不送你了!”


    “告辭!”


    使團返迴的當年,西秦軍已經在伏爾加河的河麵上搭建了一座木橋,這木橋可同時容納五匹馬並排通過,算是比較寬闊和結實的橋梁了,盡管這花了西秦軍幾天的時間,可這在趙子良來看是由必要的,與可薩人的戰爭結束後,這條木橋至少可以使用十年,它將作為北線絲路上一個重要的交通要道。


    五月二十二,趙子良率西秦軍、基馬克軍和吉刺部一共四萬五千人通過橋梁向可薩軍營地逼近。


    哈比爾並不怯戰,他得知西秦大軍渡河之後,立即派了一個萬夫長統領五千騎兵前來迎戰,此時西秦軍剛剛渡河,趙子良立即讓基馬克汗王帶五千騎兵出擊。


    雙方在紅樹坡遭遇,隨即發生激烈交戰,從正午時分殺到天黑,基馬克軍吃了一些虧,損失了兩千人被迫撤退,而可薩軍雖然略占便宜,但也損失一千四百多人,且當時已經天黑,無法追擊,隻得退兵迴營。


    經此一戰之後,雙方迅速撤離原地,另找地方紮營,以此避開對方的偵騎探哨,讓對方無法發現己方的具體位置,同時雙方偵騎探哨也在草原上進行著激烈的交鋒,想要消滅對方後尋找對方的營地、探查對方的軍情。


    趙子良看著頗為狼狽的基馬克汗王維奇爾,皺眉問道:“維奇爾,你怎麽這麽模樣?難道你被打敗了?”


    維奇爾尷尬道:“大王,小汗吃了一點小虧,損失了兩千勇士,不過可薩人也不好過,他們也損失了一千五百餘人!”


    趙子良問道:“基馬克軍也算是悍勇,怎麽這次遇到可薩軍就不敵了?”


    “大王,主要是剛開始遭遇時我方處在的位置不太好,我們在低處,而可薩人在高處,我們先就吃了虧,當時兩軍相距太近了,想要重新尋找地點擺開陣勢已經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所以才打成了這種局麵!”


    基馬克汗國作為北方有數的大國之一,騎兵的戰力是相當不俗的,他們打不過西秦軍,卻絲毫不畏懼其他各族軍隊。對於這一點,趙子良算是比較清楚地,他說道:“原來如此!你打了一天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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