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八年十月二十二,唐軍北伐大軍前鋒軍抵達懷州,與王難得部、王思禮部順利完成會師,前鋒軍以楚歌為主,李嗣業為副,白孝德和李晟從屬之。


    “哈哈哈······歡迎楚將軍、白將軍和兩位李將軍抵達懷州,我等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王難得和王思禮二人帶著數十名武將和懷州當地官員們出城迎接。


    楚歌代表眾將抱拳笑道:“勞煩二位將軍和其他將校大人們久候了!”


    王難得說道:“大軍遠道而來,當地官員百姓們準備了一些吃食酒水慰勞大軍,我等也在城內略備薄酒虛席以待了諸位將軍,請!”


    人家這麽熱情,楚歌等人也不好拒絕,當即下令大軍就地駐紮就食,但不許飲酒,他們幾個主要將領隨王難得等人進入懷州城內赴宴,留下各自副將在城外招唿。


    一番吃喝,酒足飯飽之後,又有侍女們送來茶水,各人坐在矮幾後麵商議進軍路線。


    王難得問道:“楚將軍,這次大軍北伐,我等雖然接到了元帥府派人送來的公函,但還不清楚具體的任務,不知道大帥對我們兩部兵馬有何安排?”


    楚歌這才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說道:“這是大帥親筆手書的軍令,請二位將軍過目!”


    王難得身後一個親兵走過來把公文送到了他手上,他看了一遍,然後又讓親兵給王思禮送過去,王思禮也很快看了一遍。


    王難得這才說道:“大帥說我們二人率部在懷州駐紮時間長,熟悉當地地形、民俗,因此給了我們兩個任務:第一,各地抽調一部分人馬分別跟隨前鋒軍四路大軍,負責探查地形、偵查敵情、為前鋒大軍引路、配合北伐前鋒大軍主力作戰,與當地百姓交涉等事宜;第二,負責保護糧道、負責輜重運輸補給,隨時接手前鋒大軍攻打下來的城池等等事宜!大帥軍令,我等必不折不扣的完成,楚將軍如有什麽吩咐和差遣,隻管說話!”


    楚歌的具體職務不高,他的職務是北庭碎葉都督府都督、北庭軍前軍軍使,而王難得卻是隴右節度使、王思禮此時也當任河西節度使一職,從具體的職務上來說,兩人都要比楚歌高,但是楚歌此時的官銜和軍階分別是從二品和鎮軍大將軍,卻比這二人都要高,這些都是戰績積累起來,做不得半點虛假,而王難得和王思禮等人雖然職位高,但戰績卻不是很理想。因此,這二人對楚歌等人說話才客客氣氣的。


    楚歌問道:“叛軍在新鄉周邊的兵力部署如何?”


    王難得聞言便讓人抬出一副地圖,然後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上說道:“如今我軍最前線的探哨一直在修武和武陟二縣一帶活動,此前叛軍在武陟和修武二人各部署了三千人駐防,自從我軍北伐的消息傳出,叛軍在這二縣的兵力都增加到了五千,在其他各縣的兵力或三千或五千,殷州(今獲嘉縣有兩萬,新鄉五千,崔乾佑的主力十萬人馬集結在酸棗(今延津和陽武(今原陽縣一線,李懷仙手裏如今有七八萬人馬,精銳隻有三萬,聚集在匡城(今長垣和封丘一帶!”


    楚歌說道:“我軍出發之前,大帥早有部署,抵達懷州與你們二部匯合之後,由李嗣業將軍率中軍和河南第二、第四軍向武陟縣進軍,攻破武陟縣之後,兵進陽武;我前軍、左右和右軍以及河南第一、三、五、六軍則向西北修武縣進軍,攻占修武、殷州之後,一分為二,左軍白孝德部和河南第五軍北進共城,拿下共城之後兵進衛州(今衛輝,而我前軍、右軍李晟部和河南第一、三、六軍則向新鄉進軍,攻占新鄉再進軍酸棗,作戰期間還請二位將軍多多相助!”


    王思禮和王難得雙雙抱拳道:“好說,好說,我等一定盡力配合!”


    十月二十五日,北庭前鋒軍分兵兩路,同時出擊。第一路由李嗣業的中軍為主力,以河南軍第二、四軍威輔助向武陟縣進軍,當天就抵達武陟縣城下安營紮寨,等待後續攻城器械和糧草輜重抵達。


    而此時由楚歌統領的北庭前、左、右三軍和河南軍第一、三、五、六軍抵達了修武縣城下紮下營寨準備擇日攻城。


    哪知這一天竟然下起了大雨,黃河南北大麵積下雨,這讓唐軍的北伐進攻暫時受阻,而楚歌和李嗣業這兩路大軍不得不暫時放棄攻城計劃。


    陳留(即汴州,天寶元年把汴州改成了陳留,前麵章節有誤,黃河邊上。


    下午,趙子良披著蓑衣站在黃河河提邊上,抬頭看著天空中下著大雨,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天時不利啊,不是人力可以強行更改,現在這場大雨還沒有下多久,隨著時間的延長,如果這大雨下個幾天,至少十天半個月之內是無法作戰的,泥濘的道路就能讓大軍寸步難行。


    高尚、岑參、鄭三、杜甫、王維、王振、皇甫憲等幕僚都披著蓑衣騎馬在趙子良身邊,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岑參歎道:“看來這天時不在我啊!”


    高尚說道:“大帥,下雨隻是暫時的,如果是大麵積下雨,前鋒軍的楚將軍和李將軍等人肯定會酌情決定是否進軍,大帥不必擔心,這大雨不會一直下!”


    趙子良搖頭歎道:“我不是擔心他們會在下雨時節強令大軍進攻,我是在擔心這大雨下得越久,天氣就會越冷,第一批冬衣還沒有運過來,如若天氣驟然變冷,前線將士隻怕扛不住啊!其實按照我的本意,是想多等幾個月,利用這個冬天把這二十萬河南軍再次強化訓練一遍,等到了明天春天,以三十萬精銳大軍一鼓作氣,必然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勢把安慶緒和史思明叛軍掃平,但朝廷卻在這個秋冬交錯之際讓我們出兵,哎······”


    幕僚們聽了這話,都紛紛歎息不止。


    趙子良注視著河邊從左到右排到遠方一望無際的戰船,一些站崗的兵士穿著蓑衣持矛站崗一動也不動,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大帥,剛過未時,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


    趙子良抬頭看了看天,心中冒出一個大膽計劃——強行渡河!


    心裏琢磨了片刻,對鄭三喊道:“鄭三,一個時辰之內可以調運多少套蓑衣和毛毯?”


    鄭三一愣,還是迴答道:“毛毯我們北庭軍原來將士每個人應該都有,都是以前用過的,蓑衣暫時有一萬套在陳留倉庫內,隨時可以調用!”


    趙子良想了想說道:“傳令下去,讓遊奕軍和護衛軍立即生火造反,準備好毛毯,吃完晚飯準備渡江;把陳留倉庫內的蓑衣調過來分發給遊奕軍和護衛軍,如果不夠,從其他各軍先借用一下,一定要湊齊數量;另外,讓船工們也隨遊奕軍和護衛軍吃晚飯,渡江時少不了他們!現在這雨才下了兩個時辰,河水上漲還不明顯,但若下雨時間長了,河水必然大幅度上漲,那時再渡江就要危險得多!”


    趙子良原本想著在河麵上架設浮橋,但考慮到河中間的水太深,用來架設浮橋的船隻在河中間沒有著力點無法固定在原地,而且河對麵又有叛軍駐紮,架設浮橋鬧出的動靜太大,耗時也長,容易被叛軍發現並做好準備,用大型戰船渡河就不同了,河麵上雖然有風,但風力不大,以打造的這種戰船的抗風能力,應該在這種風力下渡河是沒有問題的。


    岑參有些擔心道:“大帥,夜間渡河是不是太兇險了一些?而且我們這邊的任務是牽製崔乾佑和李懷仙,並不當任主攻!”


    趙子良搖頭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在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我們墨守成規、戰術呆板,不但會貽誤戰機,還可能會被敵軍抓住機會,這場大雨讓我們之前的計劃暫時擱置,進攻受阻,但這也未嚐不是一次機會,雖然有些冒險,但這是值得的,在這麽大的雨天,崔乾佑和李懷仙能想到我們會強行渡河嗎?說不定他們此時心裏正鬆了一口氣,放鬆了警惕!今夜是我們渡河的最好時機,若等到明日河水大幅上漲,再渡河危險性就要增加數倍,不必多說,陳青,立刻傳令!”


    陳青抱拳道:“遵命!”


    命令下後,唐軍這邊全部動了,大批的軍士從陳留城內的倉庫內把大批蓑衣用一輛輛馬車運送到河堤下的軍營內,而軍營內正在緊張地生火造反,夥夫們不但要準備遊奕軍和護衛軍近兩萬騎兵的吃食,還要為他們準備三天的幹糧,這都必須要在最遲兩個時辰之內完成。


    而遊奕軍和護衛軍的騎兵將士們自從接到了準備渡河作戰的命令之後,都在營內做準備,大家都在收拾行裝,特別是毛毯、羊毛衫、換洗的鞋襪,收拾好這些東西之後,接著就是擦拭整理盔甲裝備,有的兵器鈍了,需要打磨,磨得鋒利了殺人才幹淨利落。(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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