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趙子良舉著金釘棗陽槊在院子裏練武,已經練了一個時辰了,一杆金釘棗陽槊在他手上揮舞得密不透風,他的武藝越來越精湛,對力道的控製越來越精細和嫻熟,沒有一絲一毫力氣浪費,練了一個多時辰氣不喘、臉不紅。


    正練著,勃勒罕走過來稟報:“將軍,陰山丙求見,說有緊急之事!”


    趙子良停下,收了功,把金釘棗陽槊拄在地上,兩個扈從走過來把它抬走了,他接過另外一個扈從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說道:“讓他進來!”


    全身籠罩在黑衣鬥篷之中的陰山丙很快走過來拱手道:“將軍,蕭炅找到了,昨夜他在西門附近一棟宅院內,今早拂曉時分,一個獄卒進了那間院子,不久獄卒從那棟宅院出來倒斃在附近不遠處的街邊,隨後蕭炅坐著一輛馬車出了那棟宅院,身邊隻有一個車夫,現在馬車向南城門方向而去!”


    “獄卒?蕭炅?蕭炅怎麽會和獄卒有瓜葛?”趙子良聽了陰山丙的匯報後喃喃自語。


    趙子良隨後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棟宅院是誰的宅子?”


    陰山丙說道:“屬下查過,那棟宅院是一個叫宋青鬆的商人的宅院,這個宋青鬆的生意好像做得很大!”


    商人?這時趙子良腦子裏靈光一閃,蕭炅、獄卒、商人這是三個名詞接連閃現,它們好像存在著某種聯係,對了,獄卒,那個死去的獄卒是不是就是毒殺被關在監獄內六十把人的兇手?蕭炅難道就是他們的幕後主謀?


    這個念頭一湧上心頭就在趙子良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背著手來迴走了幾趟,停下對勃勒罕道:“你立即帶人去截住蕭炅,不管你想什麽辦法,不能讓他出城,但是不能對他動手!”


    不讓動手,又不能讓他出城,這可讓勃勒罕犯難了,他摸了摸腦袋,突然眼睛一亮,對趙子良拱手道:“那屬下派人暗中弄壞他的馬車?或是找人假裝被他的馬車撞倒,跟他扯皮?”


    趙子良愣了愣,隨即笑道:“去吧!”


    勃勒罕笑嗬嗬地拱手:“諾!”


    勃勒罕走後,趙子良最期待高尚那邊的審訊有突破性的進展,隻要張瑜林那四個人當中有一個招供出幕後主謀就成了,趙子良此時有些坐立不安,他招來一個扈從吩咐道:“你去雲中軍營地找高大人,讓他立即來守捉府!”


    “諾!”


    讓趙子良沒想到的是,高尚來的速度很快,這讓趙子良很詫異:“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高尚拱手道:“下官在來守捉府的路上碰到了將軍的扈從!”


    “原來如此!”趙子良點了點頭,問道:“審問有結果了嗎?”


    高尚拿出一疊審訊記錄遞給趙子良說道:“幸不辱命!原本張瑜林他們四個剛開始都不肯招供,下官是想盡了辦法都沒有用,直到昨日亥時將軍來人來告訴下官說被關在監獄的六十八人全部被人下藥藥死,下官才通過這件打開了缺口,當這四個人聽說另外六十八個人全部被人下藥藥死之後,高耀輝首先頂不住,他招供了,這是供詞!”


    趙子良立即翻看審訊筆錄,看完後臉色凝重道:“果然是他!”


    高尚詫異道:“將軍早就猜到是他?”


    趙子良搖了搖頭,說道:“本將昨日就對他突然出現在雲中城很是奇怪,於是派人暗中盯著他,沒想到一個獄卒今天拂曉時分與他進行了會麵,兩人分開後,獄卒就死在了附近,還是被毒死的,這個獄卒讓本將軍聯想到了昨夜監獄被人毒死的六十八個人,把這些人毒死的是不是就是這個與他見麵的獄卒呢?如今看來,隻怕是**不離十了!”


    高尚問道:“將軍,如今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人的身份非同尋常,在河東的地位還在將軍之上,雖然有高耀輝的口供,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想要動他隻怕不行,否則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趙子良笑道:“他的官位在本將之上,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本將當然不能動他,不過······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一個扈從上前拱手道。


    “去告訴勃勒罕,就說蕭大人難得來雲中一趟,本將軍還沒有來得及招待他呢!怎麽能讓他就這麽走了?本將要請蕭大人來守捉府做客,還請蕭大人賞臉!”


    “諾”扈從答應而去。


    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趙子良當然不能派人抓蕭炅或是把他關進牢房,但是請他來守捉府做客就沒問題了,其他人誰也不能說什麽。


    此時在南城門附近的大街上,一個男子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直哼哼,而該男子的兄弟正在跟一輛馬車的車夫理論,兩人越吵聲音越大,而勃勒罕則帶著幾個扈從靠在附近的牆角看熱鬧,這出戲當然是他導演的。


    坐在馬車內的蕭炅內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隔著簾子對車夫道:“車夫,多給他一些錢,打發他們走!”


    那車夫一臉的兇相,他已經連續三次給被撞倒的男子加錢了,但被撞男子的兄弟依然不依不饒,嫌錢給得太少。


    聽了蕭炅的話,車夫臉上的兇相更甚,但還是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丟在地上,喝道:“好了,再給你們加五兩銀子,真是一群賤民!快滾!”


    被撞男子的兄弟撿起銀子,卻臉色憤怒道:“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咱是窮,但不賤!你這車夫竟敢如此侮辱我兄弟二人,是不是以為我兄弟二人好欺負?還有,你們給五兩銀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有錢了不起啊?告訴你,這錢老子不要了,咱們去守捉府去打官司,找府裏的大人們評評理!”


    圍觀的百姓們都有一種仇富心理,此時聽了這話,當即起哄:“對,去找官老爺評理!”


    勃勒罕等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大街上的這一幕,這時一個扈從走過來在勃勒罕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勃勒罕聽了之後點點頭,丟下一把瓜子殼招唿一聲:“弟兄們,該咱們上場了,走!”


    幾個扈從隨著勃勒罕分開人群來到馬車旁,勃勒罕對被撞的兄弟倆道:“被撞了一下而已,幹嘛不依不饒的?人家既然給了這麽多錢,你們兄弟見好就收吧,拿了錢趕緊走!”


    被撞的兄弟倆連忙道:“是是是,既然軍爺說話了,小人兄弟二人馬上走,馬上走!”兩人說著拿了錢鑽進人群不見了蹤影。


    勃勒罕走到馬車旁拱手道:“車內是蕭大人否末將是趙子良將軍帳下侍衛長勃勒罕,我家將軍知道大人來了雲中,還沒有好好招待大人呢,大人何必急著要走?守捉府內已經布置好了一桌酒席,將軍讓末將來請大人前去赴宴做客,我家將軍也好盡地主之誼!”


    車內傳來蕭炅略帶顫音的聲音:“不必了,本官急著會太原處理公務,實在抽不出時間,勞煩將軍迴去稟報,趙將軍的好意,本官心領了,下次趙將軍來太原,本官一定好好招待!”


    勃勒罕極為“為難”地說:“大人何必為難末將呢?從守捉府出來之前,我家將軍已經發了話,如果不把大人請去赴宴,末將就不用迴去了,大人,末將隻是一個跑腿的,做不了主啊,大人有什麽話親自去跟我家將軍說豈不是更好?來人,趕著馬車去守捉府,酒菜都涼了,將軍肯定等急了!”


    “諾!”扈從們紛紛把人群隔開,隱隱把馬車包圍在中間,另外一個扈從上前牽了馬車前麵的騾馬掉頭就走,車夫隻得跳上馬車跟著一起走。


    守捉府,趙子良正對高尚吩咐道:“一定要盡快撬開另外三個人的嘴巴拿到證據!另外,不能再發生下毒事件了,就算在軍營內也要嚴加防範!”


    高尚拱手答應:“下官明白!”


    這時勃勒罕走進來拱手道:“將軍,蕭大人已經被屬下請迴來了,就在大堂奉茶!”


    “下官告退!”高尚說著拱手離去,而趙子良則與勃勒罕來到了大堂。


    “哈哈哈·····蕭大人,要不是下麵的人來報告說在街上看到了蕭大人的車駕,趙某還不知道蕭大人要迴太原,你看你來了雲中,趙某還沒有盡地主之誼就要離開,如果讓官場上的同僚們知道,又得說我趙某人不近人情了,幸好趙某發現得及時,留住了蕭大人,後堂酒席已經準備妥當了,蕭大人請!”


    昨天兩人雖然在軍營內撕破了臉皮,但畢竟隻是因為闖營之事,而這次趙子良又派人強行把蕭炅請來,在如今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形之下,蕭炅隻能擠出笑容接招:“趙將軍客氣了,竟然如此,本官就卻之不恭了,請!”


    此時西門附近的宅院內,年輕家丁急衝衝跑進大堂內對正在喝茶的侯爺稟報道:“侯爺,大事不好!蕭大人被趙子良派人強行請去了守捉府赴宴!”


    “什麽?”侯爺手中的茶盅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起身道:“看來事情超出了我們的控製,蕭炅哪裏是被請去守捉府的,明麵上是請,其實是被抓了,近了守捉府,他想出來隻怕就難了!如今守捉府上上下下就被換了人,我們再想做點什麽都不可能了,哎,早知道在廖三來稟報時就應該把蕭炅也滅口,否則也不會出這事了!本侯的心還是太善了!”


    年輕的家丁問道:“侯爺,如今我們該怎麽辦?”


    “蕭炅已經被軟禁了,趙子良現在肯定是派人四處在尋找蕭炅的證據,如果蕭炅扛不住開口招供出本侯,本侯也隻怕要陷進去,為今之計,我等隻能火速趕迴太原控製住蕭炅的全家老小,有的他全家老小在本侯手上,他應該不敢亂說話!就算趙子良找到蕭炅的證據,蕭炅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不敢把本侯招供出來,他隻能自己把所有罪過都扛在自己身上去死!你馬上去準備,我們立刻啟程!”


    “侯爺高明,小的這就去準備!”(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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