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戰鬥結束了,一片狼藉的營地裏不時傳出馬嘶聲、女人和兒童的哭叫聲,趙子良坐著馬背上將馬槊插在地上,摘下頭盔,任由雨水衝刷在頭上、臉上和身上。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趙子良從新帶上頭盔,喊道:“霍堪!”


    “在!”霍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隨著馬蹄聲漸進,他策馬過來拱手道:“副堡主!”


    趙子良道:“記住咱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突襲這個赫拉部落的營地隻是為之後要做的事情做準備,現在下著大雨,天色又暗,看不太清楚,我擔心有漏網之魚,一旦有人跑掉走漏了消息,這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極為不利的!我要你帶五十人圍著營地周圍巡邏、搜尋一遍,絕對不能跑掉一人!就算有人跑掉了,沒有馬,肯定跑不遠,現在追還來得及!”


    “諾!”霍堪拱手後就準備離去。


    “等等!”趙子良又叫住霍堪,說道:“告訴弟兄們,下著大雨,天色又暗,我知道弟兄們又冷又餓,但我希望弟兄們克服一下,等天亮了,我們再烤火、殺牛宰羊喝熱湯!”


    “明白,副堡主放心!”


    霍堪剛剛帶人離開,魏猛就打馬過來報告:“副堡主,一共殺死五百二十六人,俘虜了二百五十一人,都是老弱婦孺,我們戰死十一人,傷二十八人!”


    趙子良吩咐道:“趕緊讓陳大夫過來給受傷的將士治傷!派人在營地內外詳細搜查一遍,一個都不許放過!”


    “諾!”魏猛答應,又問:“俘虜的那些老弱婦孺,要如何處置?”


    趙子良一時間做不了決定,如果按照前世的準則,是不能傷害這些老弱婦孺的,在這個朝代,屠殺手無寸鐵的之人也並非是什麽稀罕事,隻不過趙子良擔心手下這些兵丁們會對此事產生心理抵觸,他摸不準手下這些人會怎麽想,隻能問道:“魏猛,你認為如何處理這些老弱婦孺最為妥當?”


    魏猛拱手道:“副堡主,如果按照我的意思,還是全部殺掉為好!”


    趙子良問:“為何?”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蠻人部落,民既是兵,兵也是民,如果不殺他們,他們不會因我等放了他們而心生感激,隻因我等殺了他們的親人和族人,以後隻要有機會,他們就會用最殘忍的辦法報複我等,為了永絕後患,還是一並殺之為好!再者,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如果留著他們,必然要派人看守,而我們如今兵力有限,隻怕是分不出人手看守他們!”


    趙子良聽了魏猛的話,又問道:“其他將士也是這麽想的嗎?”


    “屬下想,他們的想法應該是和屬下一樣的!”


    趙子良臉色逐漸變得堅毅,眼神也變得堅定,他轉過臉看著魏猛道:“自古以來,慈不掌兵!就按你剛才說的去做吧,記得做完之後挖個坑把他們都埋了,別把屍體丟得到處都是,容易鬧瘟疫!”


    “諾!”魏猛答應一聲,一拉韁繩,戰馬掉頭離去。


    快要天亮的時候,魏猛和霍堪兩隊人馬都分別從營地內外搜出幾個漏網之魚,全部被趙子良下令一刀給砍了。


    天色泛白之後,大雨停了!趙子良安排人員在附近偵查巡邏,又安排人員殺牛宰羊燒開水和熱湯,叫人在營地裏升起幾堆巨大的篝火,讓將士們輪流烤火,將濕透的衣裳烤幹。


    趙子良在營地裏巡視了一番,來到營地中間看著貨堆中煮得翻翻滾滾的羊肉湯,他喊道:“鄭三,鄭三!”


    “在呢!來了來了!”鄭三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良哥,我在這裏!”


    趙子良道:“在羊肉牛骨湯裏多放一些生薑、花椒和胡辣子,給弟兄們去去寒氣,另外派幾個人去外麵找點野菜放進肉湯裏一起煮!”


    “諾!“鄭三應諾,招唿了幾個兵士外出找野菜。


    帳篷內,趙子良正裹著一條羊毛毯烤著火,鎧甲和衣物等掛在一旁烘烤,門口門簾被人撩起,抬頭一看,見是陳明謙,連忙起身問道:“陳大夫,那些傷兵情況怎麽樣?”


    陳明謙擦了額頭上一把汗,坐在趙子良對麵歎道:“哎,陳某使出了渾身解數,但還是有兩人徹底廢了,日後隻怕也隻能做馬夫和夥夫的活計,要麽就離開行伍返迴家鄉!”


    趙子良沉默了幾秒,出聲安慰道:“陳先生不必自責,你已經盡力了!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說著用鐵叉從煮著的鍋裏叉出一塊羊肉放在一張盤裏,一個兵士接過去遞給了陳明謙。


    趙子良用小刀切著肉片放進嘴裏嚼著,一邊吃一邊隨意的問道:“陳先生,我知道你的醫術很高明,你連修煉武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和如何輔助修煉都知道。對了,你到底犯了什麽事情才會被發配到這邊塞苦寒之地來的?”


    陳明謙吃著羊肉聽了趙子良的問話,臉上不由露出苦笑。


    趙子良見狀,連忙道:“陳先生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我隻是隨便問問!”


    陳明謙歎道:“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隻是如果我說了,就是不知道副堡主還有沒有膽量再讓我在托雲堡呆下去?”


    趙子良笑道:“我看你不是壞人,隻要你沒有謀殺皇帝就行!這裏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權傾朝野的宰相、皇親國戚想要管到托雲堡,隻怕也力有未逮,陳先生盡管放心!”


    陳明謙放心下來,當即娓娓道來:“其實我本是一名禦醫,因為得罪了宮中一位貴人,所以才會被問罪發配到這裏來了!”


    趙子良驚道:“原來你是禦醫?難怪你的醫術這麽高明,看來我們托雲堡是撿到寶了,來來,陳先生,多吃點,喝點肉湯去去寒氣”。


    兩人正說著話,魏猛、霍堪和鄭三等三人先後走進來,趙子良招唿他們吃東西喝湯烤火。


    鄭三一邊啃著牛骨頭,一邊含糊著說:“良哥,霍夥長他們已經把赫拉部落跑散的馬匹全部追迴來了,這次營地裏一共有一千兩百匹馬(包括戰馬)、一千八百頭牛和兩千二百二十隻羊,現在這些牲畜全部歸我們了,要怎麽處理這些牲畜,是殺了將肉製成肉幹還是派人將牛羊馬匹全部趕迴托雲堡?”


    趙子良想了想,喝了一口肉湯,說道:“咱們托雲堡現在其他的都不缺,但是我們的操練強度日漸加大,需要讓將士們多吃一些肉食,而且按照時間上來算,突騎施的大隊兵馬還需要三天才能抵達真珠河對岸,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將這些繳獲帶迴去,魏猛,你吃飽喝足之後找三十人有經驗的兵士將這些牲畜全部趕迴托雲堡,請堡主派人好生照料,日後我們的肉食就靠這些牲畜了!鄭三,你負責將繳獲的其他東西都清點出來!”


    兩人同時應答:“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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