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火車停在了常市。蘇毅下了車。晚秋的天黑的早,都市的霓虹燈閃爍不定。


    坐上火車站拉客的中巴後,蘇毅的心飛到了老家。


    蘇毅的家是在常市的荷塘鎮,經濟落後,很多年輕男女外出打工,不少家庭要麽留下空巢老人,要麽留下留守兒童,年輕男女待在鄉下的並沒有幾個。沒辦法,這就是社會現實。


    蘇毅的大姨一家在常市市區,這些年,幫助了蘇毅一家很多,不過蘇毅掛念著家裏,沒有去大姨家了。


    顛簸了三十幾分鍾後,中巴車到達了荷塘鎮。蘇毅下了車,沿著小路,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此時已經黑乎乎的天色,很多民居還亮著燈光,再過一兩個小時,民居就要熄燈睡覺,留著門前屋簷下的一盞鎢絲燈亮著,在秋風中搖曳。


    這邊鄉下民眾睡的比較早,不像城市裏,夜生活豐富,十一二點鍾還是燈火通明。


    離家多日,蘇毅的心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愁緒,不過蘇毅很快就調整過來。


    家裏還亮著燈,蘇毅舒了一口氣。


    爸、媽、小妹,我迴來了,蘇毅拍著院門,喊了起來。院門是在裏麵栓住的,外麵打不開。


    門縫裏亮光一閃,房門開了,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


    “哥,是你嗎”?蘇素隔著院門喊道。


    “小妹,是我,快開門”。蘇毅迴道。


    門“吱”一聲開了。一臉愁容的蘇素欣喜的看著蘇毅,迴來就好。


    蘇毅進了門,隨手把門栓上,小聲的問道,“小妹,出啥事了”?


    “先進屋,一會媽給你說,外麵冷”。蘇素道。


    蘇毅進了屋,來到了父母的屋裏。父親躺在床上,母親一邊織毛衣,一邊看電視。


    蘇毅喊了一聲,“媽,出啥事了,我爸現在身體咋樣了”?


    蘇毅的母親劉麗娟抹著眼淚答道:“你爸的身體惡化了。我本來不想叫你迴的,你妹這個妮子嚷嚷著要你迴來。唉,迴來也好,一轉眼你去學校也快三個月了,趁著你爸現在還能喘口氣,讓你見見他”。


    “怎麽會這麽快”?蘇毅驚問道。又向臥病在床的父親打了聲招唿。


    蘇母拿著遙控器調低了電視機的音量,說道:


    “你爸的身體一直不好,這些年為了這個家硬撐著,就是想看著你們兄妹倆有個出息。你爸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你娶了媳婦,抱了孫子。可是……”,蘇母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媽,別傷心了,孩兒長大了,能為家裏分憂了”。蘇毅上前,一把摟住母親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你爸說,這些年讓你們兄妹倆吃了太多的苦頭,別家的小孩都是錦衣玉食,我們家卻紅薯稀飯,好在,你們兄妹懂事,也爭氣,他走也走的安心了”。蘇母哽咽地說道。


    “桂琴,不要哭了,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媳婦,是我的福氣,隻是苦了你,跟我這麽多年,沒有好好的對你”。蘇父艱難的說道。


    一旁的蘇素眼睛通紅,強忍著不掉下淚來。


    蘇毅拍了拍母親的背,轉過身,來到父親的床邊。


    “爸,我幫你看看”。蘇毅把住了父親的脈搏。


    脈搏時穩時斷,心髒跳動不是那麽有力,蘇毅再掀開父親的眼簾,查看了一翻,確定是氣血兩虧。


    由於長期癱瘓在床,肌肉有些萎縮,身體機能大幅下降。


    蘇毅決定今晚衝擊鍛氣一層,一旦修為到了鍛氣一層,神識即可外放,這樣替父親治療,就多了兩分把握。


    “媽,其實爸的病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明天早上我給爸調理一下,會好很多,你知道我醫科快要畢業了,這點傷病還難不倒我”。蘇毅安慰家人道。


    迴到自己的房間,蘇毅定了定神,盤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按照修真功法進行周天運行,一遍一遍,當感覺到體內真氣形成一道強勁的氣流時,蘇毅調集該真氣衝擊鍛氣一層壁壘。


    轟,壁壘隔膜一陣搖晃。


    再來,蘇毅又一次聚集真氣衝關,在真氣的強烈衝擊下,似乎哢嚓一聲,有什麽東西被打掉了,真氣迅速在體內流轉,壯大起來,蘇毅頓時有一股強大的感覺湧上心頭,體內真氣充沛了很多,久違的神識迴到了腦海,鍛氣一層了。


    蘇毅不厭其煩地再次周天運行,不斷穩固鍛氣一層。蘇毅知道,基礎打的越牢,日後的成就越高。


    不知過了多久,蘇毅醒了過來,聽到隔壁起床的聲音,蘇毅知道,天亮了。感受了一下,修為已穩定在鍛氣一層。


    蘇毅下了床,推開窗戶,一夜未睡,但精神卻出奇的好。


    蘇毅知道,母親在做早餐。這個時候去幫父親做下調理,效果應該不錯。


    蘇毅來到父母臥室,蘇毅見到父親躺在床上,已經醒了。


    “爸,我幫你按摩調理一下”。蘇毅說道。


    按摩是在住院的時候,醫生就吩咐了的。說一旦有時間,盡量多按摩,免得機體萎縮。所以蘇父也沒有在意。


    蘇毅幫父親翻了一下身體,讓父親趴在床上,然後伸出右手,撫在父親的背部。


    一縷真氣度過去,在蘇毅的神識的控製下,不斷刺激著蘇父的脊髓。


    雖然蘇毅的真氣比零階時候多了很多,但蘇毅可不敢一下度過去太多。原因很簡單,一方麵如果真氣過猛,容易傷到身體,另一方麵,猛則不持久。一旦一遍沒有調理完,真氣就衰竭了,對被救治者的傷害可能更大。


    蘇父感覺到似乎有螞蟻在啃食著脊髓一般,瘙癢無比,忍不住慘哼出聲。


    “爸,你忍著點,一會就好了”。蘇毅繼續調用真氣。一寸一寸,緩慢而堅定的刺激著脊髓。


    半個小時過去,蘇毅的額頭滲出了汗珠,長籲了一口氣,終於完成了脊髓的真氣按摩,體內真氣幾近枯竭。好在順利完成了對脊髓的調理,日後蘇父也能緩慢的恢複起來了。


    不過如果想盡快見到成效,還得多做兩次。


    蘇父在慘哼扭動中,最終還是被蘇毅按住頸部穴道弄暈過去。雖然清醒時的效果極好,但這種滋味著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暈過去的療效慢點就慢點吧。


    幫父親蓋好被子,蘇毅迴到了自己房間,調息了一番。


    該去洗臉刷牙了,廚房已傳來了蒸饅頭的清香,夾雜著雞蛋肉沫湯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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