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裏。


    稍微有些刺鼻的醫藥水的味道,不斷刺激著他的鼻孔。入目處,不算潔白的牆壁掛著一台液晶電視機,天花板懸吊著移動拉杆,上麵一瓶醫用液體正通過一根細長的軟管注入自己的身體手腕。液體滴得很慢,良久才冒出一個氣泡。


    掙紮著將頭側過,蘇毅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子,放著三張病床,一張是空的,另外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閉著雙眼,似乎在假寐。


    “我這是在哪兒”?


    “師傅和同門師兄妹怎麽了”?


    剛剛想到這裏,突然一陣潮水般的記憶湧上了腦海,蘇毅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喂,醒醒,蘇毅,快醒醒,你家裏還指著你光宗耀祖呢”。


    一個男聲在耳邊輕聲喚著。


    蘇毅模模糊糊的聽到喊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隻見一個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學生模樣的男孩側在他身旁。


    蘇毅頭腦中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他的死黨兼大學同學張銘。穿越到地星之後,附身在這具身體上的名字也叫“蘇毅”。這具原來的身體是被幾個流氓打的,行兇者下手兇狠,腦門上來了這麽一板磚,當即讓原來的蘇毅昏死過去,結果讓他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張銘說的家裏還指著他的意思是,蘇毅家裏四口人,現在傷的傷,病的病,小的小。


    由於家境貧寒,蘇毅父親一直白天在工地打工,晚上幫飯店打雜,賺些錢財供蘇毅和妹妹蘇素讀書。父親一直認為,自己沒有本事,也沒有學識,導致家裏生活困頓,因此再苦再累,也要供出一個讀人,好改變家庭命運。


    母親為了照看孩子,在家伺候著家裏的十幾畝地,好不容易撐到他考上大學。結果,父親因為太過勞累,不小心從工地腳手架上摔下來,被工友送到醫院,經診斷為脊椎性神經受損。工地老板拿出三萬塊錢後,借口有事,出遠門了,再也打不通電話。


    母親求爺告奶,東拚西湊,終於湊出了手術費,經救治後,父親命是保住了,但身體卻半身不遂,日後是否能康複,猶未可知。母親日夜照顧著,拮據的生活,操碎了她的心,皺紋早已在她並不算大的年紀裏爬上了額頭和臉頰。


    為了幫助父親治療,蘇毅考入省城江州市一所很著名的醫學大學,江京醫科大學。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對這份學業很是看重,所以盡管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他卻沒空去搭理這些。在他看來,一個家境如此貧寒的農村小夥,花心思在那些不著邊際的事上,完全是找虐。雖然蘇毅自己在外麵偶爾打著散工,但家裏現在這個情況,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哪有這個心思在這個時間去戀愛。不過即便如此,在情竇初開的青蔥歲月,蘇毅還是埋著一份對美麗女生的向往。


    盡管蘇毅有自知之明,自己並算不上什麽帥哥,也不是什麽陽光大男孩,充其量就是學習好一點,長相端正一點,就憑這,以及自己的家世去追求漂亮女生,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可誰能想到,校花排名榜排第五的洛芊芊似乎對他有些好感,有意無意的和他接近,蘇毅盡管知道自己和洛芊芊差距極大,但美人主動示好,心裏還是有些小漣漪。然而,蘇毅不知道,他已經激起了洛芊芊的追求者劉誌毅的妒火。


    劉誌毅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其父是江城市排名前三的富豪,經營建築行業,勢力極大。無論白道還是黑道,無人敢不賣他幾分麵子。作為富二代的劉誌毅,在其母的嬌寵下,從小就頤氣指使,久而久之,自然養成了劉誌毅目空一切,睚眥必報的跋扈性格。


    在一次向洛芊芊表白被拒絕之後,劉誌毅把怒火撒向了蘇毅,時不時找茬,原來的蘇毅隻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孩子,繼承著父輩的老實本分的性格,知道劉誌毅不是他能惹的起的,隻得逆來順受。然而有一天,洛芊芊遞了一瓶礦泉水給蘇毅,被劉誌毅看見之後,劉誌毅徹底撕破了同學臉麵。然後是,在蘇毅放學後,被幾個混混給堵在了小道上,一頓踢打加一板磚,狠狠的教訓了他。幸好被張銘看見,把他送到了醫院,導致被河間大陸穿越而來的蘇毅靈魂占據了身體。


    “阿銘,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蘇毅看著張銘,艱難的說道。


    “你好些了嗎?醫生說你頭上的傷很嚴重,差一點,就保不住命了”。張銘關切的問道。


    “還好,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蘇毅作為修真者,雖然曾經最高的修為也不過是個鍛氣九層的練氣士,但這點小傷還不放在他眼裏。畢竟,遠比這嚴重的多的傷,在修真者麵前,也算不上什麽大礙。


    “這個劉誌毅,仗著他老子的勢力,到處為非作歹,惡有惡報,總有一天會被惡人收拾掉。你也是,明知道他惹不起,幹嘛不躲著點”。張銘義憤填膺指責了劉誌毅一番,轉過頭來又苦口婆心的勸道。


    張銘也算是寒門出身,是江州城裏的工人土著家庭。父母早年下鄉,當知情那陣認識的,後來返城,做了紡織廠的工人。家境開始還過得去,後來國企改製,企業效益不好,雙職工家庭隻能留一個在職。張銘父母商量後,覺得男的去外麵闖一闖,或許有個奔頭,因此,張銘的母親留在了紡織廠。而張銘的父親下了海。


    或許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張銘的父親張天華啥也折騰過,可就是沒有財運。別人擺地攤都賺到了錢,可他硬是在商海中折了本。無可奈何之下,張天華隻能去了私人企業打工,每個月賺著不多的薪金,算是養家糊口罷了。雖然家境一般,但父母管的嚴,這樣家庭教養出來的孩子,多數是個老實本分人,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估計日後也就是正常娶妻生子,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過日子的人。


    所以,蘇毅對張銘的安慰雖然沒有辯駁,但心底倒是不以為然。不過人家畢竟是一片好心,沒有必要去分辨什麽。


    “對了,你出事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家裏說,你家現在這個情況,我怕說了,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就想看看醫生診斷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家裏”。


    “不用告訴我家裏了,這個傷是小事,別讓他們擔心”。蘇毅暗忖,憑自己修真者的實力,恢複起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聊了一會,張銘幫蘇毅叫護士換了吊水之後,告辭離開。他還要幫家裏做飯,順便帶一份飯給蘇毅。


    張銘走後,蘇毅準備按修真心法,運氣療傷。不料一運氣,空空如也,一點氣感也沒有。


    蘇毅這才意識到,這具身體從未修過真。看來一時半會沒那麽容易好了。


    好在,修真心法還記在腦子裏,沒有絲毫忘記。隻是……,


    感受著地星匱乏的靈氣,蘇毅不禁心中一歎。這麽稀薄的靈氣,不說鍛氣九層,隻怕前世的鍛氣四層都很難達到了。


    蘇毅在河間大陸的時候,資質雖然不算頂尖,但也屬中上,不然的話,僅僅兩年時間,就達到鍛氣九層。


    當然,作為一個三星宗門,也別指望實力如何強悍。但別說三星宗門,在河間大陸,廣袤無垠,即使是一個鍛氣士,在某些凡人地方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靈根,能夠修煉的。沒有靈根,也沒有習武的人依附在一星勢力之下,為一星勢力庇護,並替其種植靈田,販賣貨物,換取物資和保護。


    好在地星的靈氣雖然稀薄,但並非不可修煉。隻是吸收的靈氣緩慢而已。


    蘇毅按照熟極而流的修煉心法,從頭開始,不斷吸取空氣中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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