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高深的夜,孤獨和烈酒。


    所有的情和意都在酒裏,卻又感覺到孤獨,這份孤獨是來至於他們內心深處,雖然都在一起,又不是曾經熟悉的那種感覺。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在變,喝酒很簡單的一件事,都喝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喝得多說得少,畢竟說的話都是寒暄,何必還要說呢!


    “最近怎樣!”


    “挺好啊!”


    “還習慣嗎?”


    “非常好啊!”


    這樣的對話,要放在過去,恐怕會打起來,然後現在大家都隻剩下這些敷衍,感情沒有,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幾人喝得有些微醺,畢竟是黑夜,酒有一些輔助的作用,很多人之所有喜歡喝酒,就因為喝醉後說的話沒有人會當真包括自己,反正都是醉話。


    雪村喝最多看似真醉,整個人依靠在椅子上,就好像剛被三五個大漢倫過一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對生命不在期待,對未來不在憧憬,這可是一個很可怕的點,所以他醉得比誰都厲害。


    一陣風吹過,風帶來憂愁!


    街頭的落葉,又添加幾分!


    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僵硬,不處理好會影響接著發生的事。


    “很久沒有如此喝過一次,還真是爽。”雪村開口說道,他們確實很久沒有一起喝酒,那些熱血,那些畫麵似乎很遙遠。


    “你說人為何要長大,長大後煩惱不是更多嗎?”花靜端起碗喝上一口才開口說話,即使大家都在一起,依舊喝不出曾經年少輕狂的模樣。


    成熟究竟是好還是壞!


    是酒醉了他們!


    還是他們沉醉於酒中!


    為何感覺不到一點情感的波動!


    都那麽的陌生,這一頓酒喝得一點都不爽快,畢竟少去曾經的味道,不像過去那麽歡快。


    “不是人長大,而是時間,逼迫人長大,有時候真渴望你們到來,有時候又害怕你們的出現,就好比現在,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雪村好像醉了“你知道我愛她的,你和她待一夜,你知道綠洲以後是我的,你們又在找一個毀滅它的點。”一個人喝醉後什麽話說不出來,反正都是醉話,為何不敞開心扉的說。


    “你他麽就沒有別的事做嗎?愛個雞毛線頭,騙鬼的話就不要對人說,小綠,紅俏,晴蔭,她們都很愛你,難道你沒有感覺出來嗎?我敢說紅俏還坐窗前正等你迴家。”花靜一臉的怒火,每次都是他的愛,這個點他不煩嗎?綠洲以後是他的,他現在能活好,都不錯,還談什麽以後,現在的雪村不管是他的身體,還是實力都很低,從沾染上罌粟以後,他的人都快廢了,還有毛的以後。


    花靜不等他開口又說道“我就不明白,你們男人說的愛,得不到那就是愛情,好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每天看著她,啥都不幹就膩歪,最後在一起的都他麽隻有生活,和愛沒有毛關係,每天都不想看見她,是你們男人賤,還是你們男人賤。”他的怒火,不斷的燃燒,不過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葉心看著花靜,靜靜的看著,這麽有道理的話,居然是他說出來的,你們男人,我艸,這貨不是那啥吧!搞得他趕緊離他遠點,怕被他的愛好沾染,那可不是什麽好習慣,然後問道“你不是男人。”為毛一個男人會說,你們男人。


    花靜一臉的驚訝,第一次被人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他還有些懵,然後他低下頭眼神往自己的身體看一下,弱弱地說道“好像,應該,差不多,是男人吧!”第一次被人這樣問,他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畢竟是人家的第一嘛!艸,好在是他心裏話,不然我敢保證他一定會被群毆打死,讓你人家,讓你他麽你們男人。


    “你愛過嗎?”雪村問道,這就是一個很高深的問題,許多人不知道愛究竟是什麽,人類文明幾千年就因為有愛。


    “愛你全家啊!你他麽就沒有點別的事幹,你的愛是有多偉大,沒有愛過,你是不是要去死,麻皮的,愛你的人,你他麽不愛,不愛你的人,你要去跪舔,你不是賤,你他麽就是個賤貨,喝醉就迴去睡覺,搞得像發燒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把你倫過。”花靜真的很憤怒,這個人說他的愛,都說無數次,現在他不是有人愛,有人疼,還有人等待,你他麽還不知足,這不是賤是什麽,每次都愛,愛不累。


    花靜真不介意打死他,喝醉就滾迴去,在這裏礙眼,麻皮的,我不要麵子。


    高你妹的深夜啊!孤獨你妹的酒!遠你妹的方,情你妹的情,愛,他麽的喝酒就喝酒,有必要去裝這個比嗎?搞得自己是有多深情,多真誠,你他麽真把自己當情聖,你不覺得惡心,老子還想多喝點酒呢!


    麻皮!


    鬼知道他經曆了什麽!


    “人們總是給自己找無數的理由,給自己無數的台階,讓別人讀懂自己的改變,其實這是一種自卑的心態,這樣所換迴來的往往隻有憐憫。”葉心看著雪村眼神中全是淒涼,這是他的兄弟,他想的葉心猜得八九不離十,葉心不想雪村變成那樣的人,太可悲,太可憐,不是他該有的生活。


    “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知道自己走錯,還要繼續往下走,有時候走出來,你會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唯獨改變的是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為何不放過自己。”葉心真的希望雪村好。


    “老葉,你們走吧!離開這裏,我不想最後我們變成敵人,就如同你說的,我迷失在這份快感中,我迷戀上權勢。”雪村真的醉了,可誰都沒有看出來他有一點的醉意,他說完又開始喝,或許現在的他隻有酒能讀懂,幾人都不理解他心中的痛苦。


    “既然來這裏,不留下名,怎麽好意思離開,去的每一個地方,都讓別人記住我們的名字,這個地方絕沒有例外,我不介意強力改變這裏。”這是花靜的話,雪村是他們的兄弟,不管變成什麽樣,他們都不會放棄他,他們來這裏,就是要讓他走出現在的困境,振作起來,不應該沉浸在那份虛無的快感中,那樣的活法太痛苦。


    “你沒有殺過自己的兄弟,你不會明白其中的痛苦,你沒有愛到痛,痛到哭,哭到想死,你不會懂的,我真的不想這樣,我不想,你覺得我活得很好嗎?其實我真的一點都不好,我是個罪人。”雪村怒喝起來,聲音很是悲壯。


    不管是他的愛!


    還是他曾經殺過葉心,這兩個點他都忘不掉,這種痛苦,沒有幾個人能讀懂。


    一陣風吹過,淚落下!


    街頭的落葉又添加幾分!


    夜又深了幾分…………


    酒,烈酒!


    “別裝可憐好不,你迷戀權勢是不,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無上島少主,不喜歡無上島,沒關係,整個江湖你喜歡什麽地方,說出來,一個月後你就是那裏的神,你喜歡錢是不,現在去“胡家錢莊”我保證整個江湖沒有人富得過你,你說她不愛你是不,晚上我讓她躺你床上,除了她的心,我不能讓她給你以外,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花靜雖然這樣說,麵容卻非常的淡然,就好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如果有其他人聽見,一定覺得他吹牛比,畢竟葉心都不敢說出這種大話。


    葉心和高玉龍並沒有覺得他吹,花靜的背景,有多強他們並不知道,隻知道他說的這些事,他都能做到,一點都不懷疑。


    “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可以說。”隻要是雪村的要求他都能答應他,有這樣的兄弟,不知道是一種榮幸,還是一種諷刺。


    可是雪村要什麽呢!


    他貪戀權勢嗎?


    他享受現在的一切嗎?


    真的享受嗎?


    他知道嗎?


    他不知道……


    許多人其實都是這樣的,並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選擇越多,越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好在雪村還知道一個點。


    “我不是葉心,每個點都能突破,我不是高玉龍,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我更不是花靜,從不缺少什麽,我隻是雪村,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是要臉的,我想在你中間,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就這麽難嗎?這隊伍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原本就是多餘的存在。”雪村淡淡地說道,其實他就是四人中,位置比較尷尬的一個人。


    他背叛過他們!


    在無上島雖然釋懷,可誰真的能釋懷這件事,所以他想做出一點的成績,最少找到一個點讓自己融入在他們其中,他們呢!需要什麽,什麽都不需要,所以他接觸到罌粟,這是他們都沒有接觸過的東西,這是另外一個領域。


    可是他自己都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現在的他們都很厭倦這種東西,他感覺到他們要毀滅這種東西,開導他就是希望他能走出來,別再被罌粟控製。


    至於他們現在看,並沒有迷戀上罌粟,或許說吸食的根本就不是罌粟,原來很早就準備好的,隻是為了給他麵子,才假裝吸食罌粟。


    “你記住我們是兄弟,不管你做什麽,我們都是兄弟,我們需要你,做錯時我們會替你擔著,但不意味著,我們會讓你一錯再錯,你可以堅持自己的信仰,我們也會做自己認為對的決定,哪怕中途有衝突,我們依舊是兄弟,我個人並不認為這是對你好,但請你相信我們並不會害你。”葉心說道,他的眼神中帶有濃厚的感情,有些人不碰南牆不迴頭,就隨他去,給他機會,讓他撞上。


    世間的錯和對,誰真的知道呢!站在的角度不一樣,看的事就不一樣,你說那是雞蛋,最後發現是楊桃,自然會改到和別人一樣。


    他們又喝著,酒烈酒,夜黑夜!


    不知道酒醉他們的人,還是情讓他們沉醉其中,總之就是喝,不停的喝,今天每個人說的話都很重,很深,這應該是他們四人第一次麵對友情的做法,雖然在無上島有過一次,不過那都是被迫的情況之下,必須要做的無奈之舉。


    不像這一次那麽直麵自己的問題,可以說這是一次轉折點,更是他們友情的考驗,一個人內心的變化,不像別的時候,隻需要打打殺殺就把所有的事做下來,此刻的他們都在成長,友情的成長,這種感覺雖然痛苦,又很美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種很悲鳴的笑聲把夜填滿,笑聲中充滿著淒涼,內心深處的痛苦誰真的能知道,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起來,哭聲居然比笑聲好聽。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一瞬間,一時間,綠洲都被一個笑聲填滿,很諷刺的笑聲,就像鬼哭狼嚎一樣,嚇哭不少小孩,絕對是童年陰影。


    葉心花靜高玉龍三人的笑聲,這種笑聲是一種熱血的笑聲音,一種情感的笑聲,就沒有悲涼。


    “幾位是有病嗎?笑得這麽浪,路邊的姑娘都嚇跑迴家,這樣真的好嗎?”一個聲音傳進他們的耳朵裏,葉心轉過身就看到是寒直說道“一起喝。”對於這個點他一點都不驚訝,他一開口說話所有的笑聲都停下來。


    “可以!”寒直直直的坐下來,直直的給自己倒上酒,直直的喝起來,因為他的到來,所有的悲涼都消失不見,他可不是他們的兄弟。


    寒直端起碗,一飲而盡,根本就不管他們怎麽看自己,然後就自己吃起來,一點都不客氣,四人都喝得差不多,尤其是雪村,他整個人倒在桌子上,嘴裏不停的念著一些詞,醉得不省人事。


    “來人,送他迴去。”花靜高聲說道,他剛說完,真就有人走進來,扶著雪村離開,這一夜他們聊太多,他不知道雪村能接受多少。


    不過他們都努力過,那麽就夠了!


    他們是兄弟,不是父子必須要讓他怎樣,也沒有這樣的權利去要求他做什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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