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的天賦上寫著“治世”,“治世”是什麽天賦?


    老師,我兵符裏怎麽有十萬魂力,還有三萬功德,你不是說新入手的兵符,裏麵什麽都沒有?


    對了老師,我的修為是凡人境第六重,不是你說的凡人境第一重啊!


    咦,我怎麽還有一個業力值,有三千哩,老師這業力有什麽用啊!”


    鮮血滴入呂嶽的傳國玉璽中,吳子清手腕上凝聚出兵符,隨機吳子清懷中的縣治銅印便飛出來,撲到其手腕處,將兵符轉化為一枚印璽的模樣。


    單是這一幕,就看的呂嶽嘴角直抽搐,而吳子清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呂嶽感慨同人不同命,想自己當初成為道標時,一窮二白,連兵符都顯現不出來,而吳子清那?


    不僅自帶著魂力和功德,就連初始的修為境界都是凡人境第六重,這在末日世界中,可是能與三級喪屍硬拚的角『色』,難道出生在這神鬼世界中,肉身還有加成,呂嶽心裏吐槽連連,唯有那三千業力給了呂嶽少許安慰。


    不用說,這些業力都是三年來暴『亂』被斬殺的人留下來的“遺產!”


    “治世!”呂嶽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天賦代表著你最卓越的能力,你也是進士出身,怎麽連如此簡單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吳子清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滿臉尷尬,不曉得座師這莫名其妙的怒氣是從那裏來的。


    “對了,十萬魂力,三萬功德!”對吳子清兵符裏的數據,呂嶽滿臉不可思議,不過環顧腳下這淄川縣,卻又恍然:“子清,你在淄川縣做縣令的這三年時間裏,可是指揮縣兵斬殺了不少妖怪?”


    “妖怪!”


    吳子清楞了一下,隨機點頭道:“倒是殺了不少,早先糧食不足的時候,還曾嚐試給百姓食用,隻是吃了肉的百姓都有些中毒,當時造成很大的混『亂』,還是被一個過路的郎中提醒,給他們都灌了糞水,將妖肉吐出來這才逐漸康複,妖肉不能食用,所以後麵打殺的妖怪,都埋進田裏做肥料了,這三年來,打殺的妖怪數量大概在三千左右!”


    “讓百姓吃妖肉,你這心要大到什麽地步啊!”


    吳子清說的理所當然,卻聽得呂嶽目瞪口呆,吳子清的大膽再次刷新呂嶽的三觀,須知妖氣有毒,人妖互斥,普通人接觸妖怪久些都要中中毒,更何況還拿來吃!


    對著吳子清搖了搖頭,呂嶽從隨身的葫蘆裏將黃牙丹全部倒出來遞給吳子清。


    魂力可以直接提升修為,但肉身總要有營養補充,更有適應的過程,好在這黃牙丹乃是道人境專用的靈丹,能最大限度的消減適應的過程,換做在地球上,這一枚黃牙丹,便要賣數萬魂力才行。


    提升境界,服用丹『藥』補充,再提升,再補充、、、


    如此循環往複,隻用了區區半個時辰,吳子清便從凡人境第六重,一路提升到道人境的出竅期,在魂力所化的天地元氣滋養下,整個過程中,吳子清滿臉享受,居然沒有半點的痛苦!


    “他娘的,出身不同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呂嶽冷哼一聲,心中十分憤憤不平。


    吳子清的修為畢竟都是強行提升來的,雖然已經達到道人境出竅期,但『摸』索了好半晌都沒找到出竅的竅門,呂嶽看的不耐煩,轉頭朝城外看去,卻見到有一團鬥大的黑雲自城外飛來,直直飛入城內。


    這黑雲在夜幕的掩護下毫無蹤跡,若非其中森森的鬼氣,連呂嶽都察覺不到,這也就罷了,更詭異的是縣城上空的治印對此都毫無反應,任憑其輕悄悄的入城。


    “治印乃是一縣氣運匯聚,淄川縣足有十萬百姓,匯聚的氣運連陽神高手都不能等閑視之,那裏來的鬼物!”


    “吳子清頒布的法令中,有針對妖魔鬼物,禁止在城中傷人害命的條款,這些鬼物居然如此大膽!”


    自己看中吳子清治世的能力,將其收為道兵,理所當然的這淄川縣就是自己的地盤,臥榻之側豈容別人酣睡,感應到這黑雲中濃鬱的鬼氣,呂嶽微微皺眉,隨即神魂在體內一躍,便脫殼而出,裹著天魔旗化作無形,悄悄跟在這黑雲後麵。


    “你是何人,要帶我去往那裏!”呂嶽靠近這黑雲,隻聽黑雲中有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正在詢問。


    “帶你去會試!”黑雲翻滾,一個青麵獠牙的大鬼說道。


    “會試?會試是在京都,此地陰暗,那是可以會試的地方!”


    沙啞的聲音又問,隻是這下就無人迴答,黑雲不緊不慢的朝城中飄去,呂嶽緊跟著這團黑雲,沿途見還有數團黑雲從別的方向飛來,過得片刻,眼前猛地一亮,隨後一座金光閃閃的宮殿出現在麵前,宮殿前還有十名小鬼持刀執棒巡邏。


    這些黑雲入了金光範圍,就地一滾,便『露』出裏麵的情況,大部分都是官吏模樣,渾身鬼氣森森的鬼物帶著一個老書生,也有領著兩個三個書生的。


    呂嶽看的分明,這些書生身上還都有陽剛血氣,乃是肉身未絕的生魂,再朝這金光閃閃的宮殿大門看去,隻見上麵寫著“城隍殿”三個大字!


    “掠奪生魂,考試,城隍殿!”呂嶽前些日子剛溫習過《聊齋》,此時這些關鍵詞串聯在一起,立刻就讓呂嶽想起《聊齋》中“考城隍”這個小故事來。


    有心去看個新鮮,呂嶽一步踏入金光範圍,就感覺金光中一股意識掃『射』過來,怕被發現連忙收迴腳!


    “何人窺探陰司!”呂嶽剛收迴腳,城隍殿中就是一陣躁動,隨後有一個眉心生有第三目的大鬼走出來,目『射』綠油油的光芒,在先前呂嶽踏進去的地方來迴掃『射』,半晌瞧不出東西,這才轉身離去,卻吩咐幾個小鬼加緊警戒!


    “該死,這是神域,這裏的城隍是朝廷正封神靈!”呂嶽暗罵了一聲,眼珠子一轉卻忽然想出一個好辦法,當下迅速離開。


    、、、


    城牆上,呂嶽的肉身由雲嵐『操』縱者,正在教授吳子清“山嶽煉神法”的訣竅,吳子清用心學習,正在閉目定神,呂嶽的神魂來到其身邊,拿手在其肩頭一拍,便將吳子清的神魂扯出來,嚇得吳子清哇哇大叫,看到呂嶽這才安心不少,低頭看了看自家的肉身,又是滿臉驚異。


    之前吳子清滿腦袋心思都在農事民政上,威嚴肅穆卻將自己累的像條狗一樣,半點私人空間和愛好都沒有,如今得了兵符,獲得晉升的能力,肉身隨著修為晉升而重返最有精力的狀態,再加上神魂出竅,更是讓他感到稀奇。


    再加上如今淄川城有“定海軍”鎮壓,又有了呂嶽這個靠山,讓吳子清微微心安,倒是恢複了幾分個人本『性』。


    呂嶽拉著吳子清就跑,吳子清也不反抗,隻是納悶道:“老師,我們現在是神魂狀態,你要帶我去那裏!”


    “去看看稀奇,考城隍!”


    “考城隍?城隍不是為朝廷冊封的城池守護之神麽!”吳子清十分詫異。


    天子代天行命,為地上眾生之首,明律中有明確規定,一切鬼神,皆有朝廷冊封,雖然這些年隨著天下大『亂』,各地自行其是,但論起道理來講,“考城隍”中考上的城隍,本就是『淫』祠!


    “所以說看稀奇啊!”呂嶽笑問道:“你對城隍很了解麽,本地的城隍是那個?”


    “本地城隍生前是軍伍出身,是隨太祖開國的一員猛將,死後被封神,因其相貌與三國時蜀將關雲長有幾分相似,城中百姓以訛傳訛,奉其為關帝神,至於其本身的名字,倒無人記得了!”吳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著,關帝神神力總要比普通城隍大些,為了城中安全,便沒有糾正這個錯誤!


    “、、、”呂嶽眼中,自家這個道標身上又被打上“實用主義”的標簽,呂嶽哭笑不得,不過也搞明白“考城隍”中關帝神的來曆。


    這丫有點飄啊,自己就是個城隍,居然還敢安排城隍考試,真是狗膽包天了,也就是如今天下大『亂』,否則早被道宮的道士處理掉了、、、


    先前有黑雲帶路,但如今呂嶽曉得根底,便由吳子清帶領著,直直來到城隍廟前,果然見這城隍廟外有金光四『射』,映襯的猶如供電一般。


    “你的兵符哩?”呂嶽朝吳子清道。


    “在這在這!”吳子清連忙取出兵符,不出呂嶽所料,與頭頂的治印有五分像,與之前的縣令銅印有九分像。


    “走!”呂嶽拿三根手指搭在這兵符上,身後天魔旗翻滾將兩人裹的嚴嚴實實,另一隻手一拽吳子清,兩人便踏進金光籠罩的範圍之中。


    一股龐大的意識掃『射』過來,呂嶽按兵不動,被兩人用手捏住的,吳子清的兵符內中卻泛出一點紅光,紅光及外化作金光,與外圍的意識一接觸,那龐大的意識頓時散去。


    “果然有用!”呂嶽暗爽,拉著吳子清朝裏就走,去找考試的地方。


    縣令與城隍分管一個縣的陰陽兩事,兩者權柄體係不同,本無官階高低,但因天子為諸神之首,上行下效,陽間的縣令便也要比城隍高上半級。


    陰間是陽間的附庸,能級差一層,所以融合了縣令大印,本隻有通紅的兵符,到了這陰間就是金黃。


    從名義上來講,縣令是管著城隍的。、


    想要混入這城隍殿,本來用呂嶽的傳國玉璽更好,一印之下,那神祗神紋所形成龐大意識莫要說接觸,隻感應到的瞬間就要跪下磕頭。


    隻是這玩意能級太高,在陽間就是青『色』,到了陰間,怕是要發紫,不好好隱藏,又怕這關帝神土鱉,不知道天意垂青的意思,再要來搶自己的,呂嶽雖然不懼卻也麻煩。


    再說了,吳子清能完全控製住淄川縣,所以可以完全發揮縣印的力量,傳國玉璽卻要安定天下,掃平四夷八荒,這才能完全使用啊、、、


    城隍殿在外圍看隻是一座宮殿,但進得裏麵才發現這裏廣闊無邊,就好像呂嶽在京都去過的皇宮一樣,各種建築連綿不絕,間或還有陰魂所化的侍女遊走,十分的大氣。


    “這城隍把自己當皇帝了麽?”


    望著這一切,吳子清頗有些憤怒,他讀的是正統的儒家學說,講究五倫八德,最推崇階級分化,城隍按位階還不如縣令,卻如此逾越,他那認同的了。


    “神道富貴,你還沒去過水宮,水宮要比這裏還富麗堂皇一百倍哩!”呂嶽輕笑了一聲,拉著吳子清又走了一會,眼前猛地一亮,便出現一個大殿。


    這大殿極為寬廣,異常的輝煌華麗,大殿上首坐著十幾個官員打扮的鬼物,綠葉以望氣術看去,這些鬼物身上有著黑白或黑紅相間的氣運,唯有最中央坐著的,穿綠衣,帶綠帽的壯漢,頭頂是一團金『色』氣運。


    鬼是死物,因此氣運純黑,這些能有白或紅的氣運,都是吸收香火願力轉化而來,換言之,這些都是這關帝神坐下的鬼吏,有著城隍廟香火願力的分潤。


    呂嶽拿眼仔細瞧這人,見其不僅穿綠衣帶綠帽,就連相貌都有傳說中的關帝一般無二,都是臥蠶眉,丹鳳眼,赤麵長髯!


    “你丫被人叫關帝時間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關帝了!”呂嶽暗暗吐槽。


    神道最善借假成真,俗話說謊言說的多了要成真,說的便是這個道理,神由百姓的信念聚成,百姓覺得你是什麽你便是什麽,這城隍受的“關帝”信念多了,如今連自家的本名,怕是都已經忘記了!


    “嗯,什麽人!”呂嶽吐槽的功夫,因為盯這“關帝神”太久,居然被其發覺,隻聽其大喝一聲,雙目『射』出一道金光,便要破開天魔旗的法術。


    呂嶽見狀連忙收迴抓在兵符上的手,將兵符塞給吳子清,自家的神魂卻已經鑽進天魔旗的真靈空間,『操』縱者天魔旗化作一卷腰帶纏在吳子清腰間,悄悄傳音吳子清道:“你乃縣令,比他還高上半級,不用怕他,按我說的來就行!”


    “、、、”對自家不靠譜的老師有些無語,但吳子清畢竟是做過縣令的男人,當下鎮了鎮神,輕咳一聲,朝前一步踏出,主動迎上“關帝神”目中的金光!


    “吼!”呂嶽收迴天魔旗的法術,金光落在吳子清身上,似乎受到了挑釁,吳子清雙手捧著的兵符銅印上一條細小,渾身傷痕累累的金龍忽然湧現,雙瞳直視“關帝神”發出一聲嘶鳴!


    “國運金龍更慘了!”呂嶽透過天魔旗看到這條金龍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轟!”


    就好像炸彈爆炸一樣,整個城隍殿搖擺不止,“關帝神”悶哼一聲,身子搖晃了兩下,一片濃鬱的金光裹住麵門,也不曉得是不是被國運金龍給衝的流鼻血了、、、


    金光散去,“關帝神”頂著金光站起來,衝吳子清躬身道:“原來是陽間縣令前來!”


    “我在城中靜坐,見有鬼物掠奪生魂,這才前來查看!”吳子清麵無表情,梗著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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