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嘶聲道:“你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幽靈宮主輕笑道:“我幾時在折磨你?隻要你說有什麽需要,我都可以滿足你。但是,你不敢說,這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


    葉笙滿頭大汗涔涔而落,啞聲道:“我……我沒有。”


    他不知花了多少力氣,才掙紮著說出“沒有”這兩個字。


    幽靈宮主大笑道:“我知道你不敢說的……”笑聲中充滿譏嘲之意,她又走了過去……輕紗的長袍,終於飄落在地上。


    燈光朦朧,她瑩白的身體在燭光下發著光,潔白的胸膛在輕輕顫抖,她的腿,圓潤而修長。


    她俯身就向葉笙,夢囈般低語:“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麽……”


    ………………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笙的穴道已被解開,但他還是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不能動。


    這倒並不是因為興奮後的疲憊,而是因為那迷藥的餘力……他目光空虛地望著帳頂淺紫色的流蘇……


    幽靈宮主就伏在他的胸膛上,等著喘息平息。然後,她輕輕搔了搔他的耳朵,柔聲道:“你在想什麽?”


    葉笙並沒有立刻迴答她的話。


    對這句最簡單的話,他竟似也不知該如何迴答。


    過了許久,他才歎了口氣:“我本該想許多事的,但現在,我什麽也沒有想。”


    幽靈宮主嬌笑道:“方才我假如走了,你是不是要發狂?”


    葉笙道:“我隻是想不出,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幽靈宮主緩緩道:“你真的想不出麽……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叫艾靜的女孩,一直在愛著你麽?而我……我一生都是空虛的,我需要你的生命來充實我。”


    她嫣然一笑,輕輕接道:“還有,我一心想為你生個孩子。”


    葉笙失聲道:“你……你說什麽?”


    幽靈宮主笑道:“生兒育女,這不是很普通的事麽?你為什麽要吃驚?”


    葉笙道:“但我們……我們……”


    幽靈宮主道:“不錯,我們不能結合,因為你已快要死了。但是……生孩子卻是另外一迴事,你說是不是?”


    葉笙苦笑道:“我無法了解你的思想。”


    幽靈宮主闔起眼簾,悠悠道:“我一心想瞧瞧,我們生下來的孩子,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真是想得要發瘋,想得要死……”


    她吃吃的笑了起來:“天下最正直、最俠義、智慧最高的男人,和一個天下最邪惡、最毒辣、智慧也最高的女人,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又會是怎樣一個人?”


    她笑得更開心,手支著腮,接著道:“連我都不敢想象,這孩子會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無疑會比天下任何人都聰明,但,他是正直的呢?還是邪惡的呢?他心中是充滿了自父親處遺傳來的仁愛,還是充滿了自母親處得來的仇恨?”


    葉笙整個人都已愕然,呐呐道:“這……這……”這句話,卻叫他該如何迴答。


    幽靈宮主輕笑道:“我想,無論這孩子會是個怎樣的人,他必定都是個十分傑出的人。他若是女的,必定能令天下的男人都為她神魂顛倒,拜倒在她的足下;他若是男的,那麽這世界就必將因他而改變……你說是麽?”


    葉笙歎了口氣,這件事,實在令他不敢想象。


    幽靈宮主道:“有了這樣的孩子,你開不開心?”


    葉笙歎道:“你叫我該說什麽?”


    幽靈宮主柔聲道:“你知道你將會有一個這樣的孩子,你死也該瞑目了。而我呢……我有了他,你死了後,也就不會寂寞……”


    她又闔起眼簾,悠悠接道:“我想起你的時候,隻要瞧見他,也會覺得十分安慰了。”


    葉笙苦笑道:“聽你說這話,好像要我死的人,並不是你……一個人既要懷念我、想我,卻又要殺死我,這道理我實在想不通。”


    幽靈宮主嬌笑道:“將來懷念你,和現在殺死你,這完全是兩迴事。”


    葉笙歎道:“世上除了你之外,隻怕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兩迴事的。”


    幽靈宮主笑道:“你不是早已說過,我和別人不同麽?”


    葉笙道:“不錯,我的確早已說過,你的確和別人不同……”


    幽靈宮主柔聲道:“你也和別人不同。你是我這一生中,最最不能忘懷的男人。過兩天,你參加我婚禮的時候,我說不定也會希望你笑一笑。”


    她常在說前兩句話時,總是溫柔得令人心神皆醉,但等她後麵一句話出來,卻又總是令人哭不出,更笑不得。


    葉笙失聲道:“婚禮?你……你還是要和快活王結婚?”


    幽靈宮主點頭道:“當然。”


    葉笙大聲道:“當然?這種……天下最荒謬最不合情理的事,你卻認為理所當然?”


    幽靈宮主道:“你認為不對?”


    葉笙道:“你……你將你的身子給了我,又要為我生個孩子,但你……你……你卻要嫁給別人,這難道還沒有什麽不對?”


    幽靈宮主嬌笑道:“生孩子和嫁人,更是兩迴事了。”


    “但你莫忘了,你是快活王的女兒!”


    幽靈宮主一字字道:“我若不是他的女兒,我又怎會嫁給他……”


    “這……這……這算是什麽理由!我簡直不懂,你心裏究竟在想著什麽!我見過的瘋子也有不少,卻沒有一個比你更瘋狂,更不可理喻的。”


    幽靈宮主吃吃笑道:“葉笙終於生氣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葉笙,終於為我發了脾氣,我實在應該覺得光榮得很。”


    她輕撫著葉笙的胸膛,柔聲道:“但你也莫要生氣……無論如何,我總是愛你的……天下我隻愛你一個人,我愛你愛得發狂……”


    她癡癡地瞧著葉笙,溫柔地敘說著……也就在同時,她輕撫著葉笙的手,已點了葉笙的七處穴道。


    於是,葉笙又完全不能動了。


    幽靈宮主附在他耳旁,低語道:“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葉笙長歎道:“我還有什麽話說?你……一個女孩子能一麵躺在我懷裏,說她愛我,一麵卻又下手點我的穴道……”


    他瞧著幽靈宮主,苦笑道:“我遇見了這樣的女孩子,我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幽靈宮主嬌笑道:“但這樣的女孩子,也不是人人都能遇得到的,你說是麽……你本該覺得幸運才是,是麽……”


    她嬌笑著下了床,就站在床頭,緩緩穿起了衣裳。而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葉笙,輕輕道:“你好生睡一覺吧,我要走了。”


    葉笙苦笑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睡的。”


    幽靈宮主笑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還能像你這樣說話的男人,天下除了你之外,隻怕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了,也難怪我比誰都愛你。”


    她突然俯下身,親了親葉笙的麵頰,柔聲道:“我真的愛你……將來我殺死你的時候,會非常非常溫柔的。”


    葉笙苦笑,目送幽靈宮主離開,腦袋裏好像被一堆棉絮擠滿了,悶得發慌。


    在古龍大師的原著《武林外史》和《多情劍客無情劍》中,與幽靈宮主白飛飛發生關係的,是沈天君的兒子沈浪,而少年劍客阿飛,就是沈浪與白飛飛的兒子。


    但是,在這個奇特的水滸世界中,因為葉笙的出現,原本是主角的沈浪與李尋歡連出來露個臉都不肯,而幽靈宮主白飛飛早已被葉笙收進了通天塔……


    幽靈宮主的地魂,被迫離開白飛飛的身體,擅自上了蕭艾靜的身,然後艾靜就變成了幽靈宮主,現在竟然與葉笙發生了關係……


    如果日後幽靈宮主蕭艾靜真的有個兒子,會不會就是葉笙的好兄弟阿飛呢?


    現在,隻有兩個字,可以表達葉笙此刻的心情——“我去!”


    “我老婆還沒娶呢,兒子居然這麽大了,還做了我的好兄弟……”


    “不過呢,如果阿飛真的我兒子,那也很不錯的……有個像阿飛這樣的兒子,值了!”


    葉笙微笑著輕歎一聲,緩緩坐了起來。


    自從那本《憐花寶典》被他琢磨透之後,他將裏麵的一些技巧與通天塔的護體金光結合起來使用,那麽就算別人點了他的穴道,感覺也就跟搔癢差不多。


    現在,他留下一個分身,而本尊要悄悄地做一些事,預防悲劇發生。


    艾靜已經是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再讓第二個男人染指;阿飛是他的兒子,他絕對不會讓他和他的母親受到這種傷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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