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攻打金族之前,副總兵就聽聞金族族長頗懂建州之道,特意利用地勢在部族外圍修建了若幹城防,所以特意調了幾門紅衣打炮。之前因為金武吉放棄守城,一直沒有用上,如今卻正好用上。


    伴隨著炮手們不停的操持,隻見一顆顆炮彈宛如流星般的投向城牆上。攻城的遼東兵隨後而到,領頭二人正是史大牛,柳阿山,他兩人戴罪立功,先是乘著火炮攻擊,守軍被壓製便帶著步兵趕到城下,等到火炮停了,又調來鳥銃軍,壓製住了對手的弓箭!二人接著帶領著部下,蹬著雲梯向城上衝了上去。


    城牆上守軍的弓箭手先是被地方炮火壓製,隻得躲在城垛上,等到炮火停了,城下又響起了鳥銃聲,隻好躲在城牆的角落下伺機攻擊。還好王族長身先士卒,鼓舞士氣,到處領兵將雲梯攻城的士兵趕了下去!


    攻城之戰是漫長的,短短一天時間自然無法分出勝負,今天之戰不過試探。於是等到天色已晚,雙方便各自鳴鼓收兵。


    ……


    在城中央的族長府內,王族長叫齊手下諸將和金族的客人齊聚一堂。


    大廳中各色酒菜早已準備完畢,看著坐下的族人和金武吉和老金族長,王族長舉起酒杯對著眾人說道:“各位,今日敵軍也不過如此,各位可以大大放心了!如今我等已經奏報朝廷,等到過段時間,看那遼東副總兵還如何猖狂!給位,來喝酒,來日齊心協力擊敗敵軍,守住咱們的家!”


    聽到族長的話,眾人紛紛舉起酒杯,齊聲說道:“齊心協力,守住家園!”說完一起喝完碗中的酒。


    這時一旁的金武吉開口道:“各位,我有幾句話說!”說著從碗中倒出一晚酒來,對著眾人說道:“一來謝謝各位在金族大難之時,收留我等,讓我們能夠活在今天!”說完喝完杯子的酒,他又倒了一杯說道:“二來,為今天的勝利幹杯,那副總兵想要動手消滅我等,如今就讓他看看關外漢子的厲害!”說著又將碗中的酒喝完,他這次直接端起手中的酒壇說道:“最後我今天願和王族長立下誓言,讓金、王兩族結成同盟之邦,以後無論兩族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同進共退。”


    聽到金武吉說完第一句,眾人紛紛舉杯同盡,聽到金武吉的第二句話,大家都喊著:“為勝利幹!”接著喝完手中的酒,聽到金武吉的第三句話,眾人卻將目光轉向了坐在上首的族長,不知他如何應對。


    聽到金武吉的話,王杲搖了搖頭,說道:“難道咱們原來就不是同盟之邦嗎?而且兩族既然彼此相信,又何須專門立誓!”


    聽到王族長得話,老族長接口道:“親家公說的不錯,金、王兩族本就是一家,又何須那些虛言!”


    聽到嶽父和父親的話,金武吉說道:“對,我二族本就是一族,又何須誓言佐證,是我說錯了,自罰!”說著舉起手中的酒壇,大口喝了起來,喝完將手中的酒壇倒過來示意賠罪。


    於是整個大堂中又存滿了和諧的氣氛,金、王兩族的士兵經過剛才的事,視乎都親密了不少。


    ……


    隔日戰火又重新燃燒起來,自是敵我雙方實力既相差不大,事先又做好了準備,戰火燃燒了三天都毫無進展,殘雪中黑色的城池依然樹立在關外的蒼穹中,除了多出幾分紅色。


    下午雙方依舊各自收兵,像是兩隻受傷的野獸,迴到了洞中添傷,準備著繼續的鬥毆。


    ……


    “史兄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打下這城池,要是再等些時日,隻怕朝廷開朝了,必過過問此事,到時候副總兵不一定有事,可是我們拿不到那金烏殺人的證據,到時候上頭難免會將罪責退到我們頭上,來平息戰爭啊!”柳阿山邊喝酒邊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想著如今的情形柳阿山也不禁有幾分愁。


    聽到柳阿山的話,史大牛難得的瞧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清醒,想的明白。不過你啊不用擔心,人家副總兵大人早就想好了對策,按時間也該來了!”


    “什麽對策?”聽到史大牛的話,柳阿山停下了口中的酒,心中滿心疑問說道。


    “你明白就知道了,而且我也不確定迴來!”史大牛想著副總兵的計謀管不管用也不是很有信心,隻好模棱兩可的迴答道。


    “是啊,那萬一不管用呢?”想著自己大半夜來找史大牛聊天,可不是想聽一個不確定注意的!他知道史大牛向來比自己聰明,想著他會有別的辦法。


    卻不料史大牛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到現在,已經不是咱們兩個小兵能夠左右的了的,除非你能讓大軍長出翅膀飛進城裏,否則說什麽也不頂用。”


    聽到史大牛說的在理,柳阿山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拿出懷中的酒壺喝了起來,這樣起碼能做一個醉鬼。


    ……


    第二天早上,明軍再沒有依照前幾天一樣,直接發起了攻擊,而是聚齊隊伍,立在建州城不遠處,似乎在等著什麽。


    看著敵軍奇怪的舉動,城上的王族長和金武吉都疑惑的盯著城下,思索著敵人的謀劃。


    隨著天上的太陽的移動,等到時間大概到了巳時的時候,一切都有了答案。隻見一隻隻烏泱泱的隊伍,從遠方走了過來,亦如春節之後的第一天,隻是比起那天,今天來的敵人更雜亂,分散。


    看著不遠處的新兵金武吉大驚失色道:“總兵不是說過年之後,會奏報朝廷,怎麽敵人會來這麽多的援軍?”


    “隻怕不是關內的官兵?”王族長看著敵方亂哄哄的隊伍說道。


    “沒錯,你看這些人沒有穿官兵的紅色軍服,而且分散而來,一看就不是明軍。但瞧著也不像普通部族,這遼東副總兵從哪裏叫來如此多援軍?”金老族長似乎對明軍了解更深,看著遠處的人馬一句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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