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河海濤之前所示範的一般,那些人的腳下紛紛出現一個陣法,人也隨之虛浮空中。


    “勿要溶血!”


    正在這時,一聲清晰的傳音傳入葉夢晨與楊婉柔的耳中,不是那琴姓青年修士又是何人。


    葉夢晨心中本就有所懷疑,經琴姓男子這麽一說,便知道自己的直覺沒錯,“還請琴道友明言。”


    楊婉柔心中也正疑惑,但得到葉夢晨的示意,也等著那琴姓修士的答案。


    “這陣法不幹淨。”雖為合作關係,但終究未有多深的交情,所以人家不願輕信,這點琴明很明白,便幹脆稍加解釋了一番,“……一般所需溶血的陣法,那所施展開來必定帶著一絲血氣,可他們腳下的陣法卻不見得有半分血氣……由此,在下猜測,這溶血一為怕是另有居心,還是不為為上。”


    “血氣?莫非你也懂得那陣之氣?哦,我的意思是,琴道友也是一名陣法師?”楊婉柔聽了不禁立刻想到那河海濤之前所說,關於陣之氣一事。


    如今琴明也如此說道,能感應血氣,那豈不是意味著琴明也是一名陣法師?


    琴明倒是沒想到楊婉柔話題轉的如此之快,不過他的性子本就較為溫吞,便好脾氣道,“粗略涉獵,但萬萬不敢稱一個‘師’字。”


    這倒不是琴明故作謙虛,而是他那師父所設下的初級考核,他到現在都沒有通過,即沒有得到師父的認可,那在他心中,他就永遠不是陣法師,也不敢自稱為陣法師。


    盡管,若是將他如今陣法一途的作為放出去比較,怕是早已超過那修仙界中中級的定義。


    葉夢晨也是頗感訝異,她也沒想到原來這琴姓修士對這陣法還頗有造詣。或許楊婉柔對這陣之氣還不是太清楚。但她從琴明這兩句話之中,便可斷定,琴明的陣法一道絕對不低,甚至不在那中級陣法師之下。


    “可眼下若是不溶血。難免會露出破綻,引起汪霸銘和河海濤的注意,不知琴道友可有什麽法子?”葉夢晨想了一下,覺得眼下不是與那汪霸銘等人鬧翻的時候。


    更何況,他們也並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那河海濤耍了把戲,且現在在場的修士多對河海濤一行人頗為感激。


    不過那米粒也的確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琴明一聽,微微皺眉,也立刻明白了葉夢晨的意思,的確,若是不溶血。他們四人怕是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雖說有師兄在,也未嚐不能奈何得了他們,但終究不是什麽明智的事。


    眼下暫避鋒芒才是正確的選擇,想了一下。便道,“申仙子所言有理。這米粒,怕是還要用上一用,隻不過……”琴明頓了一下,指尖不經意之間微點,兩滴水珠一般的墨色水珠便落在葉夢晨和楊婉柔手中。


    “這是家師曾賜予的墨露,有斬斷汙濁之效。加之血液之中,血液看之不變,實則失去奇效,與那普通水露一般無二,並再也與主人無任何聯係。若是二位仙子相信在下,便將此珠融入滴落的血液之中。再融入米粒之中,應可保無礙。”


    葉夢晨和楊婉柔自是分別謝過,當然也不是說葉夢晨對這琴明便完全相信了,以她的性子,她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與他人之手的習慣。不說琴明,就是現在的楊婉柔也難以令葉夢晨完全放心。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這修仙界之中,行差一步,便是萬丈深淵,自己輸不起,自己腰圍自己的行為負責,為自己身邊的人負責。


    多問一句,也不過多一衝保障罷了。


    “咦,琴道友,莫道友,還有二位仙子為何還不一試?這雖說有陣法主控,可還需熟悉一二,否則臨時控製,怕是沒有那麽順手。”


    這時,一聲輕咦,將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葉夢晨等四人身上。


    見汪霸銘如此‘關懷備至’的語氣,那微擰的眉頭,似是真的在替他們著想一般。


    楊婉柔溫婉一笑,捋了捋發梢,“即使如此,那我等便也先行試上一試,也好待會手忙腳亂。”似是將汪霸銘的意見聽了進去,四人沒有猶豫,很快便相繼溶血其中,也和其他人一般,腳下出現一簡單陣法。


    其他人則無甚意見,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不拖後腿,不連累自個兒便行。


    葉夢晨餘光始終盯著汪霸銘幾人,果然,在他們這最後四人也溶血之後,她清晰的在汪霸銘眼底看到一絲一閃而過的暗光與興奮。


    果然有問題!!!


    很快,在眾人都熟稔的差不多了時,便一齊縱身從圓盤之上跳下。


    不得不說琴明給的墨露很是奇妙,即便消斷了血液與主人之間的聯係,但依然可以開啟控製腳下陣法。


    葉夢晨除了融入墨珠,更是添了一小縷魂力與其中。


    隻要有一絲不對勁,便立刻引爆那絲魂力,並斬斷與那絲魂力的聯係,可以說,若是誰想通過那滴血液控製於她,絕對癡心妄想。


    不過此法她並沒有告訴楊婉柔等人,不是不願意分享,畢竟目前,大家算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可這一條法子卻不是任何人都能做,隻有神魂入階轉化魂力者才可。


    否則,如楊婉柔她們一般,留下的神念,沒入其中,隻怕未起到引爆重傷敵人的效果,將自己搭進去的可能更大,一不好反被人控製那更是一場笑話。


    可葉夢晨卻不同,因為她幾乎可以確定,在這裏,想要神魂上超過她的修士,不說絕對沒有,可幾乎算是絕了。


    按照老師的話來說,金丹期便能神魂入階,小世界數萬年能出她一個便已算是難得,更不要說同時出現兩個了。


    至於紫沙區的那個法子,哼哼,那可是靈界也鮮少有人知道的法子,若是這裏有人知道了,想必那紫沙區也不會變成如此不毛之地。


    這十幾人不斷下沉,不斷下沉,均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腳下的法陣。


    河海濤和汪霸銘等也不例外,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家人難道不清楚自家人的底細?這‘玲瓏玉粒’雖然說是按照那老家夥留下手劄找到,可究竟如何,他們也不能完全肯定。


    不過按照手劄上記載,溶血之後,這些人應不足為懼,眼下隻需要將他們帶往那地方便可。


    至於這圓盤下的通道,嘿嘿,一群傻缺,其實這圓盤之下看似暗淵一般的才是最大的一個傳送陣,也是正確的傳送陣!!!


    還未等他想完,果然,便感到一陣強大的吸力,如那手劄上所描寫的,迅速將人卷入其中。


    其他十幾人不知道的,明顯麵色便不這麽好了,甚至有幾人在那強大的吸力之下忍不住驚唿起來。


    葉夢晨和楊婉柔對視了一眼,看來那琴明所言果然沒錯,這一定就是琴明一開始所說那圓盤下方存在的傳送陣了,當下也沒有任何抵抗,順著吸力而去。


    很快便也被卷入漩渦之中。


    那些即便拚死抵抗之人,最後仍舊敵不過那漩渦的引力,被吸入其中。


    圓盤之上,不,或許如今不能被稱之為圓盤,因為早已裂縫縱橫,破損不堪。


    此時,這上麵已無一人!


    但就在葉夢晨他們這最後一撥人,離開後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一道衝天光柱瞬間而發,將整座圓盤籠罩其中,須臾,光柱消失,圓盤之上赫然多了五十名散發著濃厚兇戾之氣的修士!


    仔細一看,這些修士無不似一冷光沾沾的死士,單是站在那,一股滔天難敵的兇煞怕是立刻便要那築基修士束手就擒。


    若是有人能將神識探入這五十人體內,便會發現,這五十人的體中,丹田之處,原本應是金丹所在的紫府,此時赫然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火魂神族的傀儡!


    五十名金丹傀儡!


    便與葉夢晨他們這十幾人擦肩而過,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誰也說不清……


    葉夢晨感到一陣眩暈,再次睜開雙眼,唿吸之中,便能看見自己唿出的氣流,四周是冰淩覆蓋,皚皚積雪,罡風唿嘯,其凜冽竟是絲毫不下於曾經冰荒妖原內層之中。


    即便是金丹之修也能感到那颯颯寒意與刺骨。


    要知道,對一名修士來說,別說金丹,就是築基,那也是冰川之下不畏嚴寒,更不用說金丹修士,冷熱不懼,早已遠遠超脫於一般凡人的需求。


    輕唿一口氣,看了一眼四周,並無一人,“沒想到竟然散了。原來那傳送陣並不是將人傳送往一處啊!”


    然而,葉夢晨並沒有想到的是,並不是傳送陣將人隨即傳送,而是偏偏她一人被獨自傳送開來!


    而此時,位於另一處的楊婉柔十幾人可是一人不缺,且所在之地與葉夢晨決然不同!


    “楊仙子莫要著急,想必令姐應是一時被傳送他出處,不會有事。”


    楊婉柔和葉夢晨之前在眾人麵前是以姐妹的身份稱唿,所以汪霸銘如此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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