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學校很寂靜。


    縱使陸以北對它挺感興趣,卻也不能在這種時間點潛行進去——他可不想大年夜的還去派出所坐坐。


    季青淺陪著他觀望了兩眼後,便一起離開。


    季青淺選好的燒烤店距離學校不遠,兩人沒有再開車,而是腿過去。


    期間,季青淺與陸以北說了些在山高念書時候的故事。


    ——說是故事,但其實並沒有起承轉合。


    就跟季青淺對陸以北的過去感興趣一樣。


    陸以北自然也對自家女友的曾經充斥著濃烈的好奇。


    但季青淺的高中時光,雖說違紀那些可以說是陸以北跟許澈的結合體,堪稱是豪傑中的豪傑。


    可陸以北、許澈屬於是能挑起群眾情緒的,偶爾還能帶著全班同學一起起哄,而季青淺是獨狼玩家——不說其他人不管她,就連她眼裏也沒有其他人。


    再加上她的講故事能力本身不如陸以北,所以許多過去都是平鋪直敘的告知給了陸以北。


    所以陸以北在此之前並沒有詢問太多,反而更加著手於兩人的未來。


    今次恰好來到女友的母校,才又稍微聊了一些——與之前講過的也大多是大同小異。


    不過。


    在即將到燒烤店時,季青淺沉吟了下,忽然開口說:


    “其實在某些時刻,看著別人三三倆倆並肩而行時,我也思考過,我那時性格過於孤僻,不愛理人,喜歡獨來獨往這一點究竟是對是錯。”


    陸以北看向她:“嗯?”


    季青淺也抬眼看著自家男友,嘴角輕微上揚:


    “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得出答案。可或許就是這樣的命運安排,才能讓我更加義無反顧、毫無牽掛的離開這裏,奔向阿北你。”


    在陸以北的沉默中。


    季青淺將手揣進了他的兜裏,捏了捏他的手掌後,繼續輕輕說:


    “而阿北你帶我走出隻有一個人的境地,讓我迴望過去時,不會羨慕那些一起行走的身影,隻是慶幸當初我是那種不喜人的性格。”


    因為天冷,季青淺說話時吐出了白霧,彎彎眉眼裏更像是裝滿著星辰。


    陸以北的喉嚨動了動,想說點什麽,但是說不出。


    過了一會兒後,才喃喃自語:


    “不對呀…”


    季青淺不解:“嗯?”


    “為什麽你說這種話時我總感覺感動想哭,但我說這種話時,你總覺得我土?”陸以北說。


    季青淺抿唇,抬起帶著笑意的臉蛋,得意的略微晃了晃頭:


    “這種事情看氣質的,土北~~”


    …


    兩人進了燒烤店。


    店裏就暖和多了。


    ——不僅暖和,而且氣氛熱烈。


    但問題是,過於熱烈了。


    這家燒烤店裏不僅設置了類似於舞池的led燈光,甚至還有一個公共的ktv吧台。


    一個看著挺壯的大哥正手握著麥克風在高聲歌唱。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


    大哥唱的挺認真。


    但是看他手裏拿著一串沒吃完的五花肉的姿態,他應該不是店內聘請的坐台歌手,而是普通顧客。


    “好!!”


    底下其餘的客人也一邊鼓掌叫好,一邊吃著自己的燒烤。


    突出一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熱情感。


    陸以北看看季青淺。


    季青淺也看看陸以北。


    兩人還沒說話呢,服務員就迎了上來。


    “兩位?”


    “啊對,兩位。”陸以北說。


    他又看看趁著節奏間隙,將手裏的五花肉解決完後,一嗓子:


    “——藍蓮花~~~~~”


    …的大哥。


    大哥豪邁,但嗓子不太行,有些破音。


    陸以北不由笑笑。


    雖說貌似有些尷尬,但聽歌的顧客們還是啪啪啪,喊得很大聲:


    “好!!”


    ——跟快樂比起來,尷尬也算不了什麽了。


    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燒烤店人還蠻多。


    服務員帶著兩人找了個空位,然後扯著大大的笑臉:


    “這是菜單,點完了記得喊我哈——想要唱歌的話,可以去排隊,不收錢!!”


    “成!”陸以北迴答。


    說著,他又看看身邊的東北小姑娘:


    “女俠,你們這兒吃個燒烤都恁熱鬧呢?”


    東北小姑娘反而顯得有些局促:“我哪兒知道——我平常又不出來吃,我都點外賣。”


    “這家不是離你們學校近嗎?你沒來過?”陸以北又問。


    “我都說了這家開了沒多久。”


    說著,季青淺隨地大小變的癟了癟嘴:“再說了,我跟陸少爺不一樣,我在這裏念書的時候可沒人來陪我吃燒烤,不是那種陸少爺那樣隨處走走都有人上來打招唿的好人緣…”


    又開始演繹季黛玉了…


    陸以北剛想嘴她兩句。


    就有個男生靠近,驚喜:


    “季青淺?誒,你是季青淺不!?”


    陸以北:…


    季青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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