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啵啵後。


    陸以北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從廁所裏走出來。


    “誒女俠,”


    他剛想說什麽,已經坐迴到書桌前的季青淺正竊笑:


    “解決的真快…”


    陸以北沉默一下。


    季青淺:“我家男友就是乖,還能自己動手解決~”


    麵對著女友明目張膽的調戲,陸以強行繃住:


    “尿尿啊。”


    季青淺竊笑感更重:“我也說的尿尿啊,不然你以為呢?”


    陸以北:“…那我不自己解決,你來幫我扶著嗎?”


    沉默沒有消失。


    它轉移到季青淺的臉上。


    一會兒,季青淺才啐了口:


    “變態北…”


    “誒你這家夥又倒打一耙——”


    這世界真不公平。


    她女朋友對他開黃腔是天經地義。


    他對他女朋友開黃腔就是天理難容。


    但看著女友略微仰起來的臉蛋,以及清豔豔臉蛋上寫著的“你4848服”這幾個字。


    陸以北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自家女友自家寵著唄。


    小男友無奈而又帶著些許寵溺的笑容讓季青淺異常滿足,她重新迴歸正題:


    “你想說什麽?”


    “爾濱這兩天在下雪誒。”


    “…是嗎?”


    季青淺發出了令陸以北想提問“你爾濱人還是我爾濱”的話語。


    不過對於季青淺來說也正常。


    她雖然家住在爾濱,但父母這個時間段都在塞北…在那邊應該沒什麽聯絡的人。


    “你怎麽知道的?”


    “剛瞅了眼天氣預報。”


    陸以北把手機屏幕朝向自家女友。


    季青淺詫異:


    “你還偷偷查爾濱的天氣…”


    “做好充足的準備嘛。”陸以北輕笑。


    他沒有去過東北。


    縱使對於生在江南的少年而言,他還是能夠經常聽到別人口中形容的北國風光。


    冬日嚴寒、大雪紛飛。


    但他對於那個遙遠的地方並沒有特殊的好奇或是感情。


    不過現在不一樣啦。


    因為他認識了個很特別很特別的女孩子,讓他這個沿海的南方小孩對於那片北方的土地多出很多的向往。


    陸以北在很早之前就將“爾濱”這座城市的卡片添加入手機的“天氣”app裏。


    他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土地才能誕生出這樣的女孩兒。


    “雖然從來沒去過東北,但總感覺我對那邊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陸以北輕笑。


    他本意是想說“這大概是因為你的緣故”,可季青淺卻故意裝作不解風情。


    她點點頭:“你去了就知道,那邊幾乎對所有人都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陸以北:…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季青淺劃了兩下天氣卡,似笑非笑:


    “看來,陸少爺情有獨鍾的城市也不隻有爾濱一座啊。”


    陸以北:……?


    他趕緊讓手機對準自個兒,然後一瞧。


    天氣卡的第一頁,是當前地址,也就是杭城。


    第二頁,是夢中情城,爾濱。


    這個第三頁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加利福尼亞。


    “看來陸少爺對於某位高中同學也是惦記的很啊。”季青淺輕笑著說。


    陸以北迴憶了下,想起來:


    “許澈說他打算迴國後,我尋思先把洛城的時間導入時鍾app裏…以防那時候兩人因為時差問題搞錯碰頭時間。大概心不在焉,結果導入的是天氣。”


    “他已經決定要迴來了嗎?”季青淺問。


    “估計就這兩天。”


    在自家女友希冀的目光中,陸以北伸手撫摸了下她順滑的烏發:“到時候就勞煩女朋友小姐陪我跑一趟咯…還得去高中看看呢。”


    “好。”


    這本來就是季青淺提出來的要求,她當然點頭。


    她還記得陸以北的高中校名:“…信高是嗎?”


    全名叫做信誠高級中學。


    陸以北笑:“虧你記得那麽清楚…”


    他想了下後,一邊在手機裏輸入,一邊說:


    “你要是對學校好奇的話,其實可以…”


    以學校名作為tag,進行搜索。


    然後在逗音出現了相關賬號發布的視頻。


    季青淺湊過頭來看。


    視頻發布的時間不一致,有些是近期發的,有些則是上半年或者更早之前。


    有的是學生跑操,有的則是學校邊角。


    但這都是陸以北記憶裏高中的模樣。


    春日的枝芽、初夏的野草、秋季的梧桐、還有深冬的小雪。


    “這場雪是兩年前下的了吧,這兩年杭城就沒下過雪…”


    陸以北說著,看了眼視頻發布的時間,果然如此:“當時我們把這場雪叫作大雪。不知道東北美女有何評價?”


    季青淺看著畫麵中勉勉強強堆積在汽車引擎蓋上的小雪人…恐怕上下半身加起來都還沒她兩個拳頭大。


    “你們的校服挺好看的。”她轉移話題。


    “不都是運動服款式嗎?”陸以北說。


    其實除了運動款以外,還有一套西式小禮服作為搭配——那一套挺國際範兒,看起來也更加順眼點。可小禮服有莫名的buff,會讓好看的人更顯高貴,但本來就不好看的,穿它更一言難盡。


    運動款就眾生平等多啦。


    反正都一樣醜。


    而且平胸而論,論舒適度小禮服都不配給運動款提鞋。


    “好歹是黑底紅紋的配色,我們學校是藍底白紋,簡直死亡。”季青淺嫌棄。


    陸以北想象了一下自家女友穿校服的模樣。


    “也好看的。”


    季青淺並不否認,但是,


    “穿信高的這件,會更好看。”


    陸以北再次啟動妄想。


    季青淺披著與他相同的校服外套。


    他們會一起坐在班級的前後桌,站在信高的樹蔭底下。


    放學後,他才剛剛走出校門,身後有人拍拍他的背,然後跳到他的肩膀旁邊。


    上學時,在鈴聲響起前,兩個人拎著打包好的早飯一路狂奔。


    看保安大叔關上鐵柵欄,向他服軟求饒,鬥智鬥勇。


    終於被放入校內,又因為遲到被班主任喊去走廊罰站。


    聽著背靠著的牆後麵、教室裏傳來的早讀朗朗。


    兩人還會相識,然後一笑。


    “確實很漂亮。”陸以北說。


    季青淺抿抿唇,也露出笑容。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正被阿北緊緊的握著。


    他像是抓著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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